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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椏承受不住,開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斷裂聲。樹上的松葉紛紛順勢飄落,和那匹馬一起,被看不見盡頭的深淵無聲吞噬。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樓牧連忙往四周探望,尋找落腳借力之處??纱丝烫焐R晚,霧氣深重,一丈之外便已經(jīng)看不清。下面的魔教弟子通他心意,費(fèi)力道:“你腳后一丈之外有塊突出的石頭?!?/br>樓牧被云霧遮擋視線瞧不真切,便問道:“有多大?是否平整?”那人回道:“能容下三四人。兩邊比中間高些。”樓牧心中有了數(shù),頷首道:“你忍著點(diǎn)?!彪S即反身借力使勁一跳,便帶著那人一起落到了那塊突出峭壁的巖石上。山風(fēng)颯颯,和著云霧縈繞,如夢如幻,十分不真實(shí)。樓牧迎著山風(fēng)猛吸幾口氣,低頭對那人道:“剛才可差點(diǎn)見閻王去了?!?/br>那人躺在地下,臉色慘白,正怔忡地看著樓牧。樓牧見狀笑道:“原來你這么怕死?”那人眼神有些茫然,咬唇低低道:“我忍了許多??可不能就這么死了?!?/br>樓牧見他白皙的雙頰被冷風(fēng)吹了一路,此刻正泛出若有若無的淡紅血色來,忍不住便起了調(diào)戲之心,咧嘴露出牙齒道:“這可如何是好?你這么怕死,偏偏才離狼xue,又入虎口?!?/br>那人終于回過神來,瞥了一眼樓牧,嗤鼻道:“你若要我死,剛才何必救我?又何必寧愿相信我的話跳下來也不愿意放開我自己爬上去?”?樓牧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干笑道:“你可不能死,否則我問誰要解藥去?”那人?聞言把臉一沉,強(qiáng)硬道:“你先給我解藥。”樓牧看看天色,估摸著十二個時辰也差不多要到了,再戲耍下去可真是要出人命,便從懷里掏出解藥來,笑吟吟地在那人面前晃了一晃。“解藥不該是我來給你?!彼┥頊惤侨?,悠悠道,“而是應(yīng)該你自己來取?!?/br>說完這句他把藥丸扔到嘴里,將自己的雙唇輕輕貼上了那人的雙唇。那人低聲咒罵一句,卻終究無法,只好伸出舌頭小心翼翼探進(jìn)樓牧的嘴內(nèi)。樓牧調(diào)戲之心更重,故意用舌頭卷了藥丸東躲西藏。而那人動作生澀,哪追得上樓牧?反倒是惹得口水直流,下巴胸口到處都是。樓牧見他明明狼狽不堪偏偏又不經(jīng)意散發(fā)出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當(dāng)真是心花怒放,又愛又憐,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那人見狀突然扭頭,忿恨道?:“很好笑么!”樓牧見他生氣,連忙主動把藥丸塞他嘴里,哄道:“我是喜歡你這個樣子才笑的?!?/br>那人吞下藥丸,頗為奇怪地看了一眼樓牧,也沒有再吭聲。樓牧見他似乎消了些怒氣和戒備,趕緊繼續(xù)連哄帶威脅道:「我是真心真意地喜歡你。你看,剛才正道那些人追我我也沒扔下你不管。更何況如今荒山野嶺你又身體虛弱,若你不給我解藥看著我死了,誰能照顧你?誰能保你免遭毒手?」那人聞言垂睫,沉默半天突然搖頭低低道:「我剛才咬你那一口,是嚇唬你的,其實(shí)并沒有下毒。」樓牧強(qiáng)壓怒火道:「你這個時候還要騙我有什么意思?」那人聞言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道:「信不信隨你。」樓牧吃不準(zhǔn)此人虛實(shí),只好干笑兩聲,心道:反正你落在我手里,既無內(nèi)力又行動不便,如若你所言有假,到時候想炮制你還不是易如反掌?想到此處他便換上笑容,摟緊那人道:「我喜歡你,怎么會不信你呢?」樓牧一日勞累,又未進(jìn)食,摟著那人很快就在峭壁上沉沉睡了過去。待再醒來,晨曦已起。朝霞艷紅,灑滿山間,和著白雪皚皚翠松蓁蓁,絢麗得令人眼花繚亂。樓牧難得見此景象,不由嘖嘆一聲,低頭看懷中之人。那人卻早已經(jīng)醒了,正睜著眼睛咬著唇不知道看在哪里。樓牧見他容貌標(biāo)致,在磅礴山云映襯之下更是秀美萬分,不由心潮澎湃,低頭便吻了吻那人光潔的額頭。這一吻下去樓牧便覺不對:那人的額頭上全是冰冷的汗水。樓牧連忙一路摸下去,這才發(fā)覺那人被反綁的雙手上滿滿都是殷紅的鮮血,顯然是被綁縛的粗繩磨破了先前接脈的傷口。“這是昨晚一路逃命行動激烈才弄傷的?”樓牧翻過他的身體問。那人吃痛,卻仍舊咬著牙不吭聲。“為什么昨晚不告訴我?”樓牧又問。那人回頭惡狠狠瞪了樓牧一眼,道:“告訴你又如何?”樓牧心疼,一時之間也顧不得此人的虛實(shí)真假,一邊替他解開繩子,一邊道:“你告訴我,我自然會替你松綁,給你上藥,你也不用忍痛一晚啊?!?/br>那人看著樓牧解繩,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來。樓牧從袖子里拿出一瓶金創(chuàng)藥來,笑著拉過那人的手,又道:“雖然那些抓你的正道好手只知道打你折磨你,可我又不是他們,怎會坐視不理?”那人垂睫不答,抵死地沉默,任由樓牧上藥。樓牧重新替他包扎完,便道:“我這一晚想了想,我被正道的人瞧見了與白云山莊的這樁勾當(dāng),樓外樓現(xiàn)在自然是不適合回去的?!?/br>那人抬頭看了看他,突然問道:“你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前去白云山莊么?”樓牧點(diǎn)頭道:“不錯。如今白云山莊事情敗露,肯定也是巴不得洗脫嫌隙。如若我能順利拜訪,和他們聯(lián)手,一口咬定是高家兄弟和你們魔教??”那人皺了皺眉,糾正道:“神教?!?/br>樓牧也不想與他爭論,便含糊道:“反正咬定是高家兄弟與你們勾結(jié),將罪名都賴到他們頭上去,是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br>那人看了樓牧半天,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樓牧笑嘻嘻地攬住他,道:“空口無憑,到時候當(dāng)然要靠你做些物證下來,高家兄弟便賴也賴不掉了。”那人聞言冷笑道:“這與我有什么好處?”“當(dāng)然有好處??!”樓牧嘻嘻一笑,道,“到時候你若幫了我,我便偷偷放走你,不讓你落入正道的手里。”“我憑什么信你?”樓牧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頭發(fā),反問道:“除了信我,你如今還有其他的選擇嗎?”===樓牧雖然解開了繩索,卻沒有解開那人的xue道,仗著自己內(nèi)力綿長,直接扛著那人重新爬上了懸崖邊。樓牧琢磨著這些正道人士必然沒有如此好打發(fā),如若自己貿(mào)然下山,難保不泄露行蹤。因此他在山間轉(zhuǎn)悠了好幾圈,尋著一家獵戶。“你們家有女人么?”樓牧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