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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做解釋,只是放下鳳翎盔捏著自己的“罪證”以有些無賴的語調(diào)調(diào)笑道:“是,是,我的好皇兄,十三知錯了,以后絕不會再犯,就算明知某人相思成災(zāi),十三也會視而不見,所以請求您,您可千萬別告訴荷妃娘娘我已經(jīng)回來了,我真是受夠那些莫名其妙的公主了?!?/br>不知是施了什么法子,十三一翻手,手中的文書便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般在一陣滋滋輕響中化為了灰燼散落于地。“……”面對皇弟毫不客氣的指責(zé),早已習(xí)慣十三這沒大沒小的隨意態(tài)度的褚炤易并沒有因此而生氣,只是無奈的嘆息了聲。“母妃整日叨念你,不要總是躲著她,她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早日娶妻生子……”禇炤易將手中的折子扔到一邊,板起臉看著那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然而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皇兄,不要連你也念叨我了好不好,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不娶親的理由……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你叫我來總不是為了這個吧?!睕]什么耐性的打斷褚炤易的話,十三摸摸鼻子走出門旁的陰暗處,隨便挑了個座位坐下,身后的人亦如影隨形的站立在他身后。形如鬼魅的男人赫然是一名身高近九尺(漢尺一尺=23.1cm)的壯漢,身著一身暗衛(wèi)服,一如蕭逸一樣以青面獠牙面具遮面,只露出一雙閃爍著藍(lán)光的眼。男人與漢人大為不同的卷曲褐色長發(fā)齊至腰間,扎成了繁多的麻花辮,鑒于主人的特殊愛好全部以紅色的發(fā)繩綁著蝴蝶扣。而相較于這不論身材還是長相都充滿異域味道的壯漢,炤和帝的十三子,也就是褚炤易的十三皇弟則有著一張非常充滿了神秘東方古典美的臉龐和一頭如上好緞子般垂滑的烏黑長發(fā)。他那精致的五官就如同巧匠手中精心刻畫的人偶,白皙的膚色略帶絲神經(jīng)質(zhì)的慘白,五官纖美的甚至比那后宮的妃嬪還要柔上三分,一雙總是習(xí)慣半睜著的慵懶眸子黠光閃爍,總是帶著股與他氣質(zhì)不甚相符卻又矛盾的完美融合的邪性,神秘而又深邃,青山碧水般出色,令看的人總會不自覺的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就是他這樣一雙勾人的眼和一張過于陰柔的臉不知給他惹了多少麻煩,也因此他才鮮少在人前露面,即便有事也總會戴上面具示人,只有在面對皇兄褚炤易時才會沒有顧慮摘去面具。禇炤易沒有回答十三的提問,只是無聲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玄夜,去房外候著,沒皇上的旨意不準(zhǔn)擅自進(jìn)來?!笔澜酉聛淼脑挷贿m合第三人知曉,因此支開了自己的心腹。喚作玄夜的男人無聲的跪安之后便迅速隱去,禇炤易見沒有了旁人,才開口詢問:“交給你的事做得怎么樣了,毒百草先生他可已歸來?”十三拿出一把緞面扇,啪的一聲展開悠閑的搖著回道:“皇兄交代十三的事,十三怎敢不盡心盡力做好,南征必經(jīng)的七座城城主除了寒林城守城將軍秦滿沒有被說服,其他人都收了東西表示愿意私下配合我們,與皇兄你事先預(yù)料的結(jié)果沒有什么出入。至于師父他——他已經(jīng)押運(yùn)著東西在回返的途中了,估計(jì)再過十日便能回京,絕對趕得上一月后的南征,安心吧,一切都在皇兄的運(yùn)籌帷幄之中有序進(jìn)行?!?/br>“……運(yùn)籌……嗎,這秦滿到底還是忠心于南蠻帝,攻打南蠻最是難過的一關(guān)……也便是這位忠心耿耿的老將軍了……”“皇兄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對策,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叫師傅他收了那么多的藥草……既然那老家伙不吃軟的,那就直接來硬的好了,讓他知道什么叫兵敗如山倒!”微瞇的眼中投射出令人渾身戰(zhàn)栗的寒光,看著這種危險的眼神,禇炤易深鎖的眉宇倏然展開。“也就是你才能想出此等攻城的法子,十三你當(dāng)真不再考慮隨朕一同出征了嗎?”雖然禇炤易已被眾臣公認(rèn)是大炤有史以來最有帝王智慧的皇帝,但眼前這年僅十九的少年卻有著不輸于他的頭腦和能力,只是因?yàn)橛械棡菀走@個百年不遇的全才的存在,他那過于耀眼的光芒完全遮住了他的才能。但十三并未因此而覺得上天待他不公,像謀反的吉元王那樣會產(chǎn)生謀反的念頭,正相反,他十分欽佩男人的智慧、氣魄和膽識,甘愿居于他之下乖乖做他沒有任何頭銜的十三弟。十三之所以會如此忠心于禇炤易,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他最弱小之時,最孤立無援時是他的八皇兄和溫婉高貴的荷妃娘娘收留了自己,讓自己不至成為宮廷勢力陰暗內(nèi)斗中的犧牲品,他永遠(yuǎn)記得那雙伸向自己的手有多溫暖,那雙看向自己的眼有多憐憫。“有師傅跟著皇兄就足夠了,吉元王謀反一事剛剛才平定,十三擔(dān)心皇城內(nèi)還有未剿清的勢力趁著皇兄遠(yuǎn)征之時作亂,這邊到底還是需要個人來坐鎮(zhèn)?!彪m然自己對這些麻煩事真的很沒有耐心,但是為了他的八皇兄他不得不將自己推上浪尖。“呵,十三的想法和朕的不謀而合,朕還在考慮要怎樣說服于你,你也清楚在這敏感時期朕不放心將大權(quán)交給不信任之人,既然你自己提了出來,朕就把宮中的一切事物委托于你,你只要安靜等待為兄的大勝歸來便可以了!”看著自己寵愛的皇弟禇炤易難得的露出個欣慰的笑容。十三見皇兄情緒如此外露,知道對方的心情非常不錯,不禁也露出個爽朗的笑,半是玩笑半是認(rèn)真的說道:“這【大勝】十三料定以皇兄的實(shí)力定然不會食言,但這【歸來】嘛,可就值得推敲嘍,拿下南蠻后說不準(zhǔn)您這一高興和那人遠(yuǎn)走高飛來個【袖手天下】,那我這個風(fēng)流快活的炤十三可就慘嘍……”聰慧精明的十三早就看出了皇兄與那麒將軍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君臣關(guān)系,他也輕而易舉的看出了一直深藏在禇炤易心底的顧慮,老實(shí)說,他倒是樂見神人一般的皇兄能有段真實(shí)的感情,為了大炤,他已經(jīng)犧牲了所有,南征一役若是能夠取得最終勝利,禇炤易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誰知不說還好,十三的話一出口,就見禇炤易本來還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斂去了笑容,眉宇又不自覺的糾結(jié)一起,沉默了半晌,最終轉(zhuǎn)過身去無奈的喃語道:“袖手天下?為了他?朕……怕是還沒有那分魄力……”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過于沉重的責(zé)任感使然,盡管他本人不想這樣被這深宮囚禁一生,可是他對那人的感情卻并未達(dá)到可以以大炤天下易之的程度……至少,目前的他還沒有那種覺悟……16.親人(上)樊玉麒出了宮便直奔城東的樊府,然而當(dāng)他站在自家大門口時卻又近鄉(xiāng)情怯的不敢叫門,但一想到爹親樊子期的傷勢,他終究在愣了半晌后叩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