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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此處人常常佩帶,定有好處,而且有趣,就順便給他也買了一個。于是姬大閣主,就把它佩帶上了。香味飄散時,的確有一種暖,令人很舒服。“不好了——!”神情倉皇的管家從一側(cè)沖進另一側(cè)門中:“家主死了!家主死了!”姬任好眉尖兒一動,隨即手緩緩的,緩緩的從囊上松開了。寒單從堂后大步趕出,低眉斂目,好似要極力壓下憤恨:“雪參是假,非藥是毒,家主已遭不幸,閣主請回罷!”“竟有此事?”“……貴家還請節(jié)哀,懷天閣有能幫忙之處,必定盡力。”他行了一禮,隨即轉(zhuǎn)身出了大門。踏雪沙沙,來到大路上。若蕊蹙起眉,道:“閣主……接下來該怎樣?”姬任好看了她一眼,略帶意味的道:“蕊兒,你近來話多了?!?/br>若蕊一驚,側(cè)頰道:“蕊兒是焦急了……”“此時焦急,無濟于事,你該向顰兒學學?!?/br>少女點頭應(yīng)是。忽然輕風一扇,一柄檀香木扇橫在了他眼前。“猜猜我是誰。”笑意明顯。姬任好笑道:“不知道?!?/br>扇子一收,伏青主旋身眼前:“閣主好沒有氣量,當時越姑娘用這一招,嚇的我半天說不出話——你也給我點面子吧。”姬任好鳳眼微瞇,笑道:“她不給你面子,你找我做什么,嫁禍也不是這樣的?!?/br>伏青主默然道:“我現(xiàn)在能理解瑄隱者說過的話了……”交友不慎,遇人不淑。他想起了遠方的素衣隱者,唇邊忽然泛出了一縷安靜的笑。雪參是假的,寒家家主身死。這是真的么?在方圓幾十里內(nèi)想要雪參的人都停下來觀望時,姬任好親自行動了。月黑夜風高。寒家的圍墻很高,豎在冰雪里,冷的有若銅鐵筑成。墻內(nèi)一點燈光,許多房屋已經(jīng)陷入沉眠。近日不論白日黑夜,都有人潛入,因此墻下守衛(wèi)也加強了三倍,首尾相連巡邏,滴水不漏。“龜兒子的,這些人天天來,老子想開殺戒了!”粗豪的聲音響起。一隊緊衣人從樹下走過,為首之人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墻頭,道:“殺什么殺,趕出去就是,要全殺了,明兒寒家和全武林都有仇了。”“就放他們這樣?當時月然宮不也……”“月然宮是逼到?jīng)]辦法,都殺上門了!現(xiàn)在東西根本不在這里,他們小打小鬧一下,無所謂,只可惜家主……”“要知道誰換了假的,我第一個殺了他!”一隊人才巡過去,背后樹影中,現(xiàn)出了一張雪白的臉。姬任好徐然行出,飄過一大段空地,轉(zhuǎn)到一所房屋后面,悄然無聲。寒家莊園中,大大小小分布著二十幾個小院子,還有正門的大堂屋,分布各處的書院和議事廳。離出事過了十天,尸體已經(jīng)裝殮,便停靈在大堂中,接受每日吊唁。瑄姬二人輕功皆是絕頂,是不錯的。若說瑄分塵飄然若仙,姬任好此刻,便行如鬼魅。該穿便穿,該閃則閃,騰挪轉(zhuǎn)移,瞬忽即逝,他從幾人側(cè)邊過去,那幾人竟啥也看不見,繼續(xù)說自己的話兒。輕輕停步。走廊上掛著大片的白綢,一條條牽起。燈籠也換成了白色,晃著慘色的光。堂中隱隱有人慟哭,一聲一聲,嗓子卻十分干啞,也不知是不是哭了太久。手掌按上菱格,輕輕一震,內(nèi)里的木栓便跳開。推開一道縫往里面瞥去,透過靈幔,黑漆棺材停在堂前,帶著沉沉的陰氣。兩個女子跪在棺材前,一個在哭,一個在燒紙,但都只有十幾歲模樣,定沒有寒夫人。只一推,木門應(yīng)聲而開。女子抬起頭來,長袖一揮,兩人便昏了過去。燒紙女子面前是火盆,眼看砸出響動,一只手驀然伸出,托住了。將人放下地,姬任好揮袖合門。抬掌按上棺蓋,緩緩上提。這棺是用上好楠木所制,扣如金玉,十分沉重。棺蓋在吸力中輕微抖起來,越抖越厲害,敲出響聲。忽然幾個木楔子彈出,砸在地上。他手上一輕,毫不費力將蓋挪開。露出棺中尸體。天氣寒冷,不曾腐爛。能看出是一位短須老人,面容寬短,有兩分彪悍。姬任好垂目,長指點在壽衣腹部,漸漸上移。一直移到胸口,忽然停了。些許碎須落在衣襟,由于很短,極不明顯。拈起在指間,撮了撮,彈落下去。一只手掐住尸體下頷,扳正了面容。除了雙眼緊閉,表情十分端正,沒有痛苦之意。嗯……手指撫摸到頷邊,忽然用力搓了搓。抬起頭掃一圈,從案前拿了杯茶,一沾水,在搓處抹了一片。過了半柱香,皮膚以一條分界線,竟顯出兩種白色來。果然……盡管面具粘的再牢,再看不出端倪,用水一泡,畢竟材質(zhì)與皮膚不同的。甩回杯子,姬任好一推,將棺蓋合上。一切弄回原位,閃身出大堂,向主屋遁去。此時已是子時,所有燈都熄了,只有主屋中一點不滅。聽得里有人聲,他潛到廳后,漸漸接近側(cè)門,靠墻而立。“咳咳……你先去罷,家中遭此大難,又有外人來襲,咳咳……”婦人聲音略顯蒼老,似患有肺病,一下一下的咳著。“屬下謹尊夫人指令,必定擒回八爪神偷,替老爺報仇,替寒家解危!夫人還請節(jié)哀,別傷了身子?!?/br>“那便好,咳……我一個婦道人家,要多瞻仰你們了,雪參那勞什子,不要也罷!咳……”堂下人行禮,隨即退下了,婦人又低咳了幾聲,姬任好聽她站起身,向這邊走來,瞬間一閃,翻上了屋檐,躲在匾后。緊裹貂皮大裘的背影走出來,緩緩走進院后住房,燈亮起來一會,又熄了。姬任好轉(zhuǎn)到房側(cè),將窗紙捅了個小洞,往里一瞅,黑暗中透著安靜,并無一人。伸手震斷窗栓,翻了進去。珠簾之后,便是臥室。輕輕握住道道垂珠,側(cè)身進入。房中除了書架與書桌,就是一架屏風,屏風側(cè)是一張八寶檀木大床,布簾遮的密不透風。側(cè)耳傾聽一會,他忽然掀開了簾子。床上錦被滾開,卻毫無人影。這房間內(nèi)居然沒有一個人!背后一陣涼風輕吹,浸入脖頸。姬任好回頭,見震斷的窗開了一線,風便從那透入。他將窗關(guān)緊,在屋中仔細的搜尋起來。從床一直看到書桌,又從書桌摸到書架。手探入一排書之后,細細推敲,忽然一頓。那一排十本書,都是連起的。試著推敲,拉拔,一轉(zhuǎn)動,書架軋軋一響,忽然兩邊分開。墻上居然現(xiàn)出一扇門來。他沉思著,長指按在上面,卻有些猶豫。忽然門里有輕微的腳步聲,姬任好長眉一抬,猛的將書架推回原位,旋身閃到了屏風后面。僅差一瞬,書架再次滑開。“他們都不知道么?”一個老年低沉的嗓音響起。隨后是婦人的聲音:“你的小兒子不知道,其他幾人,都知道的?!?/br>老人嘿嘿笑了幾聲,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