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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間此起彼伏的吼叫聲,球和地面接觸后的碰撞聲,男性荷爾蒙一觸即發(fā)之際,從中高高躍起一個人,雙手扶著球投射,一聲入籃的聲響,下方跟著尖叫起來。網(wǎng)后的齊止也跟著笑笑,不自覺地捏了捏身上的背包。少年進完一個球落地,在一群臭汗的男人中卻白凈又清爽,齜牙笑著舉起手叫道:“再進一個!”“漂亮啊黎明!”另一個男同學(xué)喊道,“再進一個!?。 ?/br>他走到籃筐下,幾個女生坐在那邊看著他們的衣服水壺,他拿起自己的那瓶灌了兩口,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網(wǎng)外。齊止沒有想道王黎明會看過來,愣了一下,只能微笑著對他點點頭。王黎明回報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舉起手臂對他揮了揮。“他就是我另外一個秘密。”齊止內(nèi)心的旁邊響起,“他叫王黎明,是比我小一屆的學(xué)弟?!?/br>王黎明喝完了水,把水瓶一丟,鏡頭從他還有汗珠的下巴到脖子,再到鎖骨,手臂肌rou和小腿,最后往上慢慢傾斜,照了他整個后背。齊止的喉結(jié)滾動,他慢慢轉(zhuǎn)身,牽著包帶向前走。“陽光可愛,率真活潑,身體每一處我都喜歡?!?/br>“我每天走過cao場,總是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從眼睛到手臂到腳……”“天知道我多想shang他?!?/br>……徐以青的臺詞讀出最后一句話后,陶函的手指顫動了一下。這微小的動作也是被徐以青捕捉到了,抓著他手緊了緊:“怎么了?……”“你讀這句話也太性感了?!碧蘸丝跉狻?/br>“那你知道我那時候在想著誰么?!毙煲郧鄦?。“……”陶函湊過去的頭又收回來,“看電影。”他在黑暗里明顯感覺到徐以青笑了一聲。……工作工作不如意,暗戀暗戀不成真,未來未來很迷茫,齊止大四生涯的最后幾個月就這么變得難熬。忙完了課業(yè),齊止邊在招聘網(wǎng)站上翻找著還有什么適合他的工作,一邊試圖多投幾家簡歷,以便能挑選最合適的。卻被一個電話打斷了思路。齊止臉色微變,看著上方寫著“mama”兩個字,按下通話鍵的手都有些抖。電話一個掛了,又無縫間斷地打了進來。齊止無奈,只好接了電話:“喂,mama。”“工作找得怎么樣了?。俊眒ama上來就問道,“有沒有公司要你?”“還在找,今天才第三天而已?!饼R止站定了腳步,垂下頭,“媽……你,身體怎么樣?之前說頭痛胸悶的,現(xiàn)在好點了嗎?”“還有點啊,我想去市里的醫(yī)院看看,這周天我們就過來吧?!?/br>“我、們?”齊止眉頭蹙起,“你是說你和……”“我和荷美兩個人啊?!眒ama說,“如果行的話,我們倆就在上海住下來了,你畢業(yè)也沒幾個月了吧?我會叫荷美先去找個工作,等你畢業(yè)了她就辭職,到時候你倆就能去領(lǐng)證了……”“媽?!饼R止煩躁地打斷她,“我說了,我還在找工作。我住的地方只有一張床,十五平米那么小,我還沒畢業(yè),畢業(yè)了我也不打算結(jié)婚……”“不打算結(jié)婚干什么?”mama說,“我現(xiàn)在要來市里治病的!你知道你上大學(xué)的錢哪兒來的?還不是我從自己醫(yī)藥費里扣的?你現(xiàn)在說什么不結(jié)婚?不接我們過去?你好不孝,好不孝?。 ?/br>“……”電話里還在絮絮叨叨什么,齊止垂下頭沒有聽下去,周圍的車輛鳴笛聲混合著背景音中尖銳的小提琴響,在夜色流淌中,掩蓋了劉海下齊止的眼神。“媽?!彼蓾淖齑皆诋嬅嬷醒胛?,“……我知道了,您別說了行嗎?再給我?guī)滋彀伞?/br>母親是今天壓垮他最后的一根稻草。“不開心的時候,總會想來這間酒吧坐坐?!?/br>齊止坐在吧臺的地方,手撐著下巴看著前方,面前放著一杯酒。“不光是因為這里音樂好聽,環(huán)境昏暗,而是因為這碩大城市里唯一讓我安心的地方,這里都是同類。”“我在這里遇見過很多人,他們除了和我一樣的性向之外,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br>“來自各行各業(yè),有些人的工作還無比光鮮亮麗,對了,我還遇見過明星。他們有的已經(jīng)出柜,有的沒有,有的甚至……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但好像在這里,他們就是一個真正的自己一樣?!?/br>齊止知道一杯酒根本治愈不了什么。它所能帶來的感覺只有宿醉后的頭痛和惡心,但卻能讓他在一個夢境里安眠,這一點就夠了。“然而。”“命運這種東西,真的特別會開玩笑?!?/br>“你猜我看見了誰?”畫面一轉(zhuǎn),穿著一身絲光的褐色襯衫,一頭向右撇去的發(fā)型,在燈光之下,能看見耳朵上頗為顯眼的黑色耳釘。齊止以為自己喝醉了,看錯了。但自從他進來之后,整個酒吧的音樂也隨之一起改變了,那種震動他鼓膜和心臟的音樂一響起,齊止就覺察到這并不是自己的臆想。真的是王黎明。“一個我從未見過的,與眾不同的王黎明?!?/br>“和白天陽光下的那個他不同,黑夜里的渾身都是致命的吸引力?!?/br>鏡頭像之前一樣,對著他的下巴頸部和鎖骨,一寸寸向下照去,一摸一樣的鏡頭,感覺卻渾然不同。而且,王黎明也在此刻緩緩轉(zhuǎn)頭,對著鏡頭無聲地笑了一下。他看見齊止了。“學(xué)長,你怎么在這里啊?!蓖趵杳骼_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他似乎很意外,但神色中更多的是驚喜,“……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我知道。”齊止笑笑,反問他,“那你知道嗎?”“我當然知道?!蓖趵杳鬣咧σ猓氖致咏R止的手,兩人的中指和食指幾乎抵靠在了一起,“那這么說,學(xué)長和我是一樣的,是嗎?”“是?!饼R止雙眼帶著醉意,毫不掩飾地直勾勾看著王黎明。“難怪學(xué)長每天都會在那個位置看我們?!蓖趵杳饕步z毫不怵地回望他,“或者說,在看我?”“是。”齊止沒有反駁。王黎明笑了起來,從兜里摸出一根煙,自己點了吸了兩口,反手塞到齊止的嘴里,拿起他的酒杯,貼著他喝過的地方,看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