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體。“你覺得她漂亮嗎?”“我……不知道。”陳霖的神色有些痛苦。“回答我!”老幺再問?!澳阕屑毧粗哪樥f,你覺得她漂亮嗎?”陳霖將視線投注過去,去看那張尸體的臉。滿臉的血痕,面色猙獰,實在說不上漂亮。但是他剛進屋的時候,見過她那時候的模樣,雖然渾身是血跡,但是還是可以說得上是漂亮的。而現(xiàn)在……“不?!标惲鼗卮?。“是啊?!崩乡蹪M意地笑了?!盁o論生前是什么地位,擁有著什么,死去以后都不會再美麗。而她,就是你殺的,為什么?”為什么要殺她?陳霖道:“因為我也想活下去?!?/br>這個回答,他沒有猶豫。相反,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眼中原本的困惑和掙扎也漸漸地消散,目光變得堅定。“因為我更不想死。”“因為你不想死就要讓她死,你不覺得很自私嗎?”“人總是自私的,如果她不威脅到我,她本不用死?!标惲睾敛华q豫地回答,“我不想殺人,但更不想被別人殺死?!?/br>呿。老幺心里不滿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變話題。“那好,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卮饘α?,你就可以離開這。”看著陳霖,老幺壓低聲音,問:“你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嗎?”陳霖雙眼一瞬間睜大,滿是不可思議。“不知道?”老幺滿意的笑了,站起身,再次走向門口?!鞍雮€小時后我會再來,到時候希望你能回答我的問題?!?/br>“為什么!”陳霖不甘心地喊住他。“為什么?沒有為什么,小子?!崩乡鄄恍嫉溃骸澳阋沁€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就不該問這么愚蠢的問題?!?/br>鐵門再次在陳霖面前關上,黑夜重臨。拾尸者的工作,不僅僅是收拾戰(zhàn)場、輔助戰(zhàn)斗。更重要的一點,是撬開死人的嘴,獲取一切能夠獲得的信息。之后沒半個小時,老幺都會過來一趟。而陳霖,連續(xù)三次繼續(xù)被關在屋內(nèi)。直到第四次——“他是什么人?”“一個外面派來的殺手。”“哦,從哪里判斷的?”“他襲擊我的時候,力量不足卻很有技巧,每次都攻向致命點?!?/br>老幺點了點頭,再次指著地上的另一具尸體問。“這個人的名字?”“于向。”一連幾個問題,似乎都很完美,老幺漸漸開始故意刁難起來。“那么,你知道這個家伙他妻子的名字嗎?”這個問題讓陳霖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蹲下身去翻找那具尸體。翻了一回卻沒有收獲,陳霖想了想,站起身來。“他沒有妻子?!?/br>老幺挑眉,似乎有些生氣?!罢也坏酱鸢福膊荒茈S意忽悠我?!?/br>“不是忽悠?!标惲氐溃骸拔曳戳怂旰玫挠沂?,沒有戴戒指的曬痕。而他身上的衣服有休閑有正裝,很不倫不類,一個女人不會讓自己的丈夫穿成這樣出門。而最關鍵的是,剛才我和他對峙的時候?qū)λf了一句話,他沒有理會還是攻過來了?!?/br>老幺頗有興趣,“你說了什么?”“我說,他最重要的那個人在我們手中,如果殺了我,那個人就會死。他沒有理會。”陳霖回視他,“所以我認為他沒有妻子?!?/br>“哈哈哈!”老妖突然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雖然理論和方法還有些幼稚,不過恭喜你,合格了。出來吧。”踏出門口的一瞬間,陳霖像是突然松了口氣,差點連站都站不住。老幺回頭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眼中盡是復雜。能夠一再地在這種折磨中堅持下來,并且還保持著最基本的理性,會使用技巧。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要是規(guī)則允許,他真想在這一刻就抹殺掉這個新手。但是,他不能。老幺說:“去另一間房洗洗干凈,然后回去吧。明天繼續(xù)訓練?!?/br>陳霖回到住所的時候幾乎虛脫,不僅是rou體,還有精神。今天這一天的折磨幾乎快要讓他崩潰,很多次他都要堅持不下去了。然而每一次在懸崖上吊住他的意志的,是那些攀爬的人絕望瘋狂的眼神。他不想也變成那樣,所以他要活下去!回到房間,陳霖剛放松下來吸了一口氣,就猛地感到不對!他又聞到了血腥味!雖然很輕微,但是沒有逃過他的鼻子。循著味道望去,陳霖看到了一雙眼。唐恪辛的眼睛。不是我的血陳霖見過很多雙眼睛,有的滿是天真,有的內(nèi)藏狡詐,而在這個地下世界,他見到的更多的則是麻木無神的眼睛。從沒有一雙眼睛像眼前的這雙,如此吸引著他的視線。黑色的眼瞳如同黑洞一般,仿佛連光線都被吸攏過去。它僅僅是注視著你,就讓人有墜入深淵的感覺,不知不覺中被吸引進去。唐恪辛的眼睛,有著男性的銳利,卻也像一道清風輕輕從你心底劃過,掀起平靜湖面的道道波瀾。陳霖猛地回神,才從這雙會奪人心神的眼眸中掙脫出來。一想到剛才自己的發(fā)愣,他就有些窘迫。但是被那種專注的視線注視著,很容易讓人不小心就沉入進去,也不能全怪他大意吧。他有些懊惱自己的懈怠,看著已經(jīng)收回視線的唐恪辛,問:“你受傷了?”屋里這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就是從唐恪辛身上傳出來的。坐在對面的男人回答:“不是我的血?!?/br>他這么說的時候,陳霖才注意到他手中的物件,一把長刀,正是唐恪辛常用的那一把。而現(xiàn)在,他把刀小心翼翼地捧在懷中,給它纏上一層層的布。陳霖已經(jīng)了解他的這種習慣,只有每當長刀拔出,見了血后,唐恪辛才會這么保養(yǎng)它。這么說,這屋里的血腥味是別人的了?“打斗弄亂了屋子,一會我會收拾?!碧沏⌒琳f。陳霖回頭看屋內(nèi),好像的確比出門之前凌亂了一些,不過也無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