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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這才有了他主動請纓前來接大皇子的事。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陳珞居然和大皇子在一起,而且還救了大皇子的性命,送大皇子來真武廟療傷。 他忍不住問陳珞:“你怎么會和大皇子在一起?” 按道理,陳珞應該和二皇子更親近才是。 大皇子死了,局面對二皇子更有利才是。 陳珞正尋思著找俞鐘義打聽點消息,只是像俞鐘義這樣的,都是成了精的老狐貍,他就是想問話,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對付才行。不然話沒有問出來,自己卻很有可能給繞進去了。 他道:“我這些日子跟著大皇子在刑部觀政,偶爾也會和大皇子四處走走。這次就是和大皇子約好了去靈光寺嘗嘗他們家的素齋的?!?/br> 至于為什么會被人圍殺,他一副不方便細說的樣子,讓俞鐘義在心里又暗暗罵了皇上幾句。 想封自己喜歡的女人生的兒子為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可因此就要把結(jié)發(fā)妻子生的兒子殺了,這和那些鄉(xiāng)野村夫要寵妾滅妻有什么區(qū)別? 皇上真是老了,被寧嬪那女人忽悠得連理智都沒有了。 俞鐘義把這頂帽子扣在了寧嬪的頭上,覺得皇上受了她這個心術(shù)不正的女子的引誘。 可陳珞能夠在緊急關頭不偏不倚地護著大皇子,在他眼里,就有做忠臣做純臣,甚至是做諍臣的潛力。 不為權(quán)貴所折腰,有自己的底線自己的想法的年輕人,最能獲取像俞鐘義這樣看過太多世事滄桑之人的賞識了。 他微微點頭,沒再和陳珞說什么,徑直去了大皇子歇息的藥房。 大皇子還沒有想好怎么去面對外面的紛爭,他干脆閉上眼睛裝睡。 俞鐘義見他的傷勢的確非常的厲害,也不好移動他,留下了羽林左衛(wèi)和金吾衛(wèi)左衛(wèi)的人留守在真武廟,自己則交待了兩衛(wèi)的都指揮使幾句,這才問陳珞:“你是在這里照顧大皇子,還是跟我回京城?” 陳珞想也沒想,道:“我還是在這里照顧大皇子吧!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我的大表兄,我等他的傷勢有所好轉(zhuǎn)了再回去給舅舅磕頭。說起來,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大皇子” 俞鐘義覺得這樣也好,大皇子沒死成,皇上準備怎么辦?慶云侯府怎么調(diào)動的羽林左衛(wèi)?陳珞被牽連,施家牽扯其中,應該怎么處置想想他都覺得頭疼,更不要說還有各種關系要平衡。陳珞留在這里也好,大家都退一步,找個彼此都能接受的賠償方式,盡快把這件丑聞給掩蓋了才是正經(jīng)。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俞鐘義不得不叮囑他,“我回去之后,把龍驤左衛(wèi)也調(diào)過來,都是你自己的人,你也好指使?!?/br> 陳珞頓時高看俞鐘義幾眼。 能夠做到閣老的,果然是個個都不簡單。 這等于是給他的性命多加了層鎖。 他誠心誠意地給俞鐘義行了個禮,覺得施家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投靠上了俞鐘義,這俞鐘義雖說是個讀書人,行事卻比許多武官還要豪爽。 陳珞送了俞鐘義出去,心里在卻盤算著,要不要把俞鐘義拉到他這邊來,好歹也是個靠山。 俞鐘義滿心卻想著等會見了皇上要說些什么??傻人M了宮,卻被乾清宮的總管太監(jiān)攔在了殿外,還悄悄地給他報信:“馬公公回來了,皇上正和他說著話,您先等等?!?/br> 這次皇上派出去的總指揮就是馬三,如今大皇子活了下來,皇上殺子的消息泄露,滿京城略有些臉面的人都知道了皇上的所作所為,馬三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他朝著那太監(jiān)頷首,跟著那太監(jiān)去了乾清宮的茶房。 馬三卻比俞鐘義以為的狡猾多了,他額頭貼地跪在皇上面前,老淚縱橫地道:“奴婢豬油蒙了心,怕被幾位閣老知道了。誰知道怕什么來什么,偏偏是施家的人跳了出來。我當時也沒多想,還以為施家這是想搶個頭功,想著咱家是皇上的心腹,就算他們想搶這功勞也得皇上您同意不是,不僅沒有阻止,還想著到時候他們要是在您面前稱功,奴婢定讓他們狠狠地跌一跤,才知道這京城的水有多深。 “不曾想他們卻這么有主意,居然是他們家的小姐,為了鎮(zhèn)國公世子的位置要殺琳瑯! “琳瑯像您親生的另一個兒子,那性子和您是一模一樣的。 “施家不動他還沒有想到,施家這么一橫生枝節(jié),以他那聰明勁兒,他還有什么想不到的。 “這不,不僅去救了大皇子,還悄悄地跑去真武廟藏了起來,請了道長給大皇子治傷。 “皇上,奴婢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弄巧成拙??!” 皇上看著馬三的樣兒,剛剛聽到消息時的憤怒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jīng)漸漸平靜下來。 他心如止水,聲音平淡地吩咐身邊的太監(jiān)把馬三扶起來,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突然道:“馬三,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馬三覺得自己從前挺會揣摩圣意的,可自從皇上決定殺了大皇子給七皇子挪地方開始,他就覺得他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一如剛剛在皇上身邊服侍的時候般眼觀鼻鼻觀心地道:“奴婢不知,請皇上示意?!?/br> 皇上道:“大皇子是動不得了,不然就算是太子以后繼位,那些言官也不會放過他的。還有琳瑯那里,我壓根就沒有想要他的命,不然也不會讓你給他留一條路了??蛇@兩個孩子要知道輕重才是,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要心里明白才是?!?/br> 也就是說,皇上想悄無聲息地把這件事按下去。 馬三立馬道:“皇上,要不,我代您去趟真武廟?” 皇上略顯滿意地點了點頭。 馬三立刻狼狽地爬起來給皇上磕頭,出了乾清宮。 皇上盯著剛才馬三磕頭的地方,冷冷地笑了笑。 * 馬三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就算他之后的差事當?shù)迷俸?,也活不了多久了?/br> 可人越老就越怕死,特別是如今正是他一生中活得最滋潤的時候,他怎么舍得死? 是尋求清平侯府庇護還是尋求鎮(zhèn)國公府庇護? 前者太老實木訥,后者沒有誠意不講信用。 或者,請江川伯幫著拿拿主意? 他這么多年“扮豬吃老虎”,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來的。 馬三一面尋思著,一面匆匆往外走。 * 二皇子那里,雙眼通紅,像只暴怒的山貓,卻被慶云侯攔在了屋里。 “二皇子,你這個時候必須要冷靜,一定要聽我說完?!彼嗫谄判牡貏裰约和馍?,“你這個時候既不適宜去見陳珞,更不適宜去見大皇子。若是皇上問起來,你準備怎么回答?萬一皇上懷疑你結(jié)黨,你準備怎么辦?“ “我已經(jīng)受夠了?!倍首拥难劬Ω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