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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醉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反抗。程醉直接把祁風(fēng)帶出了醫(yī)院,他實在不能再呆在那個充滿消毒水的地方,多呆一秒他都心慌,通體的藍白色攪得程醉心神不寧,只能出來透透氣。同白日里的艷陽高照不同,今晚的T市并沒有星光遍布,相反陰風(fēng)陣陣,烏云籠罩在天空,像是給黑夜穿上了一身夜行衣,只顯得氣氛更加可怖。此時已是凌晨三點多,街邊店鋪都打了烊,只剩下路燈還透著慘白的光線。夜深露重,走出醫(yī)院那一刻,祁風(fēng)被一陣?yán)滹L(fēng)吹得當(dāng)時就打了個哆嗦,緊接著一件帶著溫度的外套就落到了身上。祁風(fēng)抬眼,看見了靠在醫(yī)院前花壇邊正在點煙的程醉,他來時身上穿的那件米白色外套已然不見蹤跡,祁風(fēng)想說不用,話還沒出口,程醉先行出了聲。“穿著吧,外面冷,你那一身血,別人看見了也影響市容。”都這個點了,街上連個鬼影都沒幾個,還能給誰看見?可祁風(fēng)到底是做錯了事,抿著唇披上了那件程醉的外套沒說話。程醉雙手手肘撐在花壇沿上,緩緩?fù)鲁霭咨珶熑?,那模樣儼然是個老煙槍。“其實早在之前在S大遇見你,我就想找你聊聊來著,只不過我覺得咱們不太熟,有些事可能不會跟我說,就選擇了讓祁軼跟你談?!?/br>程醉又吸了一口煙,尼古丁在肺里走了一圈,緩解了他的些許焦慮,上輩子程醉最嚴(yán)重時一天一包煙,尤其是在被祁成杰架空那段時間,他幾乎煙不離手。后來重生了,跟祁軼好上,為了照顧祁軼的心臟病,就戒了。算起來他也很久沒吸煙了,如果不是祁軼出了這么一檔子事,程醉想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碰煙。“不過我沒想到你和祁軼也談不來,其實也不是多意外,你是祁軼他弟,他什么性子你應(yīng)該也了解,直男一個,壓根不懂什么叫感情,我讓他和你去談,說到底也是為難他。什么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一概都不懂,他只會把事實利益擺在你眼前,告訴你什么才是利益最大化,說實話這話我都不樂意聽,更何況你?!?/br>祁風(fēng)想起那天在城南小筑,祁軼跟他說讓他不要這么幼稚,還說承認(rèn)祁家人的身份會給他解決不少麻煩,他知道祁軼的話沒錯,可他不愛聽,他覺得祁軼根本不懂他在想什么,說了沒兩句就吵了起來。其實與其說是吵,不如說是他單方面的發(fā)泄,祁軼全程就沒說話,凈是他說了。如今程醉這么一說,祁風(fēng)倒想起了那時祁軼不解的表情,以往祁風(fēng)覺得祁軼只是在做樣子,什么不懂,全是唬人的,可現(xiàn)下回想起祁軼的表情,他才發(fā)現(xiàn)程醉說得沒錯。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誤會祁軼,不是祁軼非要冷酷非要咄咄逼人說話不留情,而是他真的不懂,他只是把利益最大的那部分選擇放在了自己面前,他在為自己好。而他都干了些什么?他不僅不領(lǐng)情,還覺得祁軼是在惺惺作態(tài),如果不是他非要在祁軼來找他時跟祁軼爭執(zhí),江路也不會趁虛而入,祁軼也不會為了救他受這一遭罪。“祁軼性格使然,但這就能說他不關(guān)心你嗎?我想你自己都能得出否定答案?!逼钶W如今還躺在醫(yī)院,程醉想起心都疼得厲害,“比起祁軼,你和祁雪幸福多了。”祁風(fēng)垂著頭沒說話。程醉又點了根煙,接著道,“是不是覺得我這話挺假,是不是覺著祁軼他坐著南益總裁位置,天之驕子高高在上,萬人簇擁,要錢有錢要權(quán)有權(quán),怎么你和祁雪就能比他幸福了?”程醉笑了一聲,只是這聲笑聽著頗有些嘲諷意味,“從小就被心臟病所累,笑和哭都可能讓他沒命,現(xiàn)實逼迫他長成了一個冷漠無情的人,還讓他被迫成為兩個弟弟meimei的大哥,作為大哥,他被迫扛起了祁家,扛起了南益,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發(fā)展祁家?!?/br>“因為有他在前面頂著,所以你才能安然地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學(xué)畫畫,祁雪才能進娛樂圈演戲,你們兩都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可祁軼呢,他沒得選?!?/br>“就連和我的婚姻,都是他為了祁家為了命,不得已而為之的結(jié)果。”“不為自己而活的人生是什么樣子,祁風(fēng)你了解嗎?你明白嗎?”程醉只覺著心像是破了個口子,風(fēng)呼啦啦地往里灌,吹得他疼痛難忍,幾欲落淚,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程醉的嗓音又干又啞,“你不明白,你們都不明白,你們活在祁軼為你們創(chuàng)造出的盛世里,從未想過他有多難。”程醉站起身,將煙蒂丟到花壇邊的垃圾桶,“話已至此,我不想再多說,如果你還當(dāng)他是大哥,如果你還念著他為你擋這一刀的情分,就好好地做一個祁家人,別再讓他為你cao心了。”87.你膽子不小程醉讓祁風(fēng)先回家休息一晚上,洗洗身上那身血,第二天再過來接他的班。可祁風(fēng)不愿意,說洗個澡就過來,程醉好說歹說,祁風(fēng)都不肯松口,最后沒辦法,程醉直說不想見他,才把人給打發(fā)走。他沒說謊,他的確不想見祁風(fēng)。如果不是祁風(fēng),祁軼不會落得被人捅了一刀如今還躺在病床上的后果。但程醉也知道,祁軼變成這樣也有他的一份鍋,如果他之前沒有幫祁風(fēng)出頭,不那么早將派去保護祁風(fēng)的保鏢撤回,這一切可能都不會發(fā)生。更有可能,如果他沒有和祁軼吵架,祁軼就不會一個人去找祁風(fēng),如果他在祁軼身邊,這一切都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可惜世界上從沒有后悔藥可以賣,一個人做過什么事,不論帶來的結(jié)果是好是壞,終究是做過了,不然人間那些美好和遺憾都因何而來。程醉有幸得來一次人生重啟的機會,但也僅僅一次罷了,而且這里面是不是伴隨著什么厄運,他都不甚了解。不過說到底程醉還是感謝上天,不然他也不會有跟祁軼相知相愛的機會。去前臺詢問了護士,程醉找到祁軼的病房。還沒進去,病房里出來了兩個醫(yī)生,還有個胡子花白的老人,沒等程醉開口詢問,老人便自報家門,“這位是程先生吧,我是海德的院長,我姓季?!?/br>“季院長您好。”程醉有些意外,倒不是意外院長會出現(xiàn)在祁軼的病房,而是意外他會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這個老院長看起來有點上了年紀(jì),這個點應(yīng)該在睡覺才是。“程先生放心,祁先生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事了,只要好好休養(yǎng),差不多半個月就能恢復(fù)?!奔驹洪L當(dāng)然是在家睡覺,可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