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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貌不起眼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后。李淑婉起身,回頭看她,“幫我把這些紙鶴收起來吧,我挺想看看,一千個紙鶴能不能許一個愿呢?!?/br>女人說是。李淑婉笑出聲來,她將手指放到眼前,桃花蔻丹映入眼簾,嫵媚的丹鳳眼上挑,輕聲道:“真好看?!蹦┝?,有些可惜道:“就是缺了最后一筆?!?/br>……馬車離開了皇宮,秦司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他靠在車轎上備有的軟枕上,馬車?yán)稂c(diǎn)著熏香,味道好聞得令人想放松,他微微闔上眼睛,打算假寐一會兒。忽然一陣劇烈的顛簸,秦司的腦袋瞌到木頭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車簾被掀開,小書童驚慌道:“公子,出事了!這里有戶人家被滅門了,人堵著,馬車過不去!”滅門?他眉頭微皺,手捂著額頭,“滅門的是哪一家?”“趙侍郎家?!毙f。秦司跳下了馬車,抬頭看去。人果然很多,都是些平民百姓,禁衛(wèi)軍圍著李家的府邸不讓人進(jìn)去,但是外面一具具平躺的尸體讓人看著,實(shí)在是遍體生寒得緊。他思索了一下,回頭對書童道:“你跟我來?!?/br>小書童啊了一聲。秦司瞪他,“跟我來就是了。”小書童摸著腦袋說了一聲哦,然后他伸手指向駕馬的車夫,“那他們呢?”“等著人散了,他們回府?!鼻厮镜?。南朝所有的軍隊基本上是寧鄴在管,他身上有寧鄴的令牌。秦司走到趙府門前的時候,禁衛(wèi)軍將他攔住,嚴(yán)肅道:“重大命案不得入內(nèi)?!?/br>秦司摸出寧鄴的令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恭敬的退開了。看來寧鄴的威望真的非一般的強(qiáng),秦司內(nèi)心贊嘆道,將令牌收起來,然后帶著小書童走了進(jìn)去。趙侍郎家看起來還挺富有的。庭院很大,干凈整潔,只是如今到處都能看見尸體,血腥氣濃得讓人無法忽視,外面陳設(shè)的尸體比起里面的還是小巫見大巫了。小書童在他身邊怕得不行,抱著雙肩打了一個寒顫,“公……公子,我們還是出去吧。”秦司瞅他,“怕什么,都是死的,又不是活的。”他這么說小書童還是很怕,小書童吞了吞口水,“趙家一共有二百余口人,如今全死了,兇手真的是太殘忍了,要是……要是他還在這里?!?/br>秦司無奈,“想那么多做什么,幫我找找,看看有沒有活的?!?/br>“找……找找!”小書童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叫道:“公子你在說笑嗎!”秦司蹲下身將手指彎在一個奴仆的鼻子下,沒有氣息,死透了,他抬頭看小書童,“那你先出去我自己找找看吧?!?/br>小書童連忙搖頭,他怎么可能放他家公子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于是也蹲下身,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翻找起來。找了半個時辰,小書童又累又怕,“公子,大概是沒有活人了。”“再找找。”秦司道。小書童委屈的又翻了一具尸體。是個少年,身著青衣,眉清目秀,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小書童碰到他身體的一瞬間,指尖仿佛有灼燒感一樣。他差點(diǎn)叫了起來,閉上眼睛將手指放在少年的鼻子下,然后終于忍不住叫了出來,“公子!是活的!”秦司幾步大跨到他面前,將手指放上去,“真的是活的。”他收回手,看著少年的身體默了一下,“把他帶回去吧。”“順便再讓人查查他的身份?!?/br>小書童嗯了一下,剛才的灼燒感對他而言依舊心有余悸,他小心試探,確認(rèn)沒事了,才把少年輕松的抱了起來。也差不多找完了,好像就這一個還有點(diǎn)氣息,秦司最后環(huán)顧四周,“我們出去,剩下的事情禁衛(wèi)軍和大理寺、刑部和御史臺他們自己會處理?!?/br>“好。”小書童應(yīng)了。倆人離開趙侍郎家的時候,禁衛(wèi)軍的首領(lǐng)走上前來,“謝公子,這是?”秦司說:“里面幸存的唯一活人,我先帶回去讓醫(yī)師幫他看看,到時候你們要查案的話,從我這里要人就行?!?/br>禁衛(wèi)軍的首領(lǐng)很是遲疑。秦司甩出寧鄴的令牌,笑瞇瞇道:“不可以嗎?”禁衛(wèi)軍首領(lǐng)頓了一下,給秦司讓出了一條路。寧鄴的令牌真好用啊,秦司默默的想。然后趾高氣昂的帶著小書童和青衣少年回府了。傍晚的時候秦司知道了青衣少年的資料。趙以辜。趙家大夫人身邊的洗腳丫頭生下的孩子。剛出生就被迷信的趙侍郎送去做了藥人,前一兩天才被趙侍郎接回來。“藥人?”秦司蹩眉。“是的,藥人,藥人分為兩種,一種就是從小以藥膳培養(yǎng),rou食之可長命百歲,藥到病除,另外一種則是以毒物培養(yǎng),身帶劇毒,平常人碰到,便會被腐蝕成血水?!?/br>秦司記得他的小書童碰到那個少年好像沒什么事,前一種?“好像唐僧rou。”秦司感覺自己的口水分泌系統(tǒng)出了問題。系統(tǒng)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別見到什么都想吃,你看見想吃唐僧rou的哪個有好下場?”秦司想了想,還真是,只能可惜打消了這個想法。這個時候小書童走了進(jìn)來,“公子,他醒了?!?/br>秦司嗯了下。他身邊剛才回答他問題的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這是主子讓帶給謝郎君的?!?/br>寧鄴的?秦司把青衣少年的事情丟在一邊,他伸手接過,轉(zhuǎn)身拆開,鋪在桌上。淡黃的紙張上是寧鄴力透紙背的毛筆草書,上面只有寥寥一句——想你了。那個了字最后的拖尾頗有些戀戀不舍的味道。秦司心里默默道我也想你。他心里又甜又澀,將紙張揪在手里揉成一坨,佯裝風(fēng)輕云淡將它塞在懷里,“我收到了。”“謝意。”他喚小書童的名字,“你給我拿紙筆來?!?/br>小書童道:“好?!?/br>他去給秦司取紙筆,秦司坐在窗邊的書案擼起袖子磨墨。墨是上好的墨,磨好的時候,小書童的紙筆也取來了。秦司握著毛筆,歪歪扭扭的開始給寧鄴回信。他鋼筆字和圓珠筆字寫得挺好的,但是毛筆字這種東西不知道為什么,哪怕經(jīng)歷過幾個古代世界,他也學(xué)不會,恰好這具身體謝邵君也是一個毛筆字寫得差的人。這一寫寫到了晚上,天黑了下來,小書童為他點(diǎn)燃了燈燭。秦司的臉上濺了點(diǎn)墨水,衣袖上更是烏黑黑的一大片。他寫得興起,從寧鄴離開以后,到了現(xiàn)在的事情都一件一件的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