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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奕銘喉嚨一緊。“沒,現(xiàn)在沒有了。”剛說完這句,他偏過頭,掩飾一般地捂了捂心口。完了,他真的覺得自己沒救了。司奕銘平復了一下快要支離破碎的情緒,拿出了衛(wèi)熙之前交給他的漆黑眼罩。看著它,司奕銘才覺得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畢竟當他決定要扮演自己父親這一角色的時候···是這樣說服自己的——閻池現(xiàn)在身上有傷,精神狀況也不太穩(wěn)定,需要休息和調(diào)養(yǎng),但是他本人疑心很重,并不配合治療。衛(wèi)哥之前說過,需要有一個能讓他放下戒心的人,說服他好好配合。就目前的狀況而言,他那故去的父親司銘就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放下戒心的人。所以他這么做都是為了閻池的傷勢能夠盡快恢復。對,就是這樣。司奕銘自我鞏固了一下底線,默念一句:不知道在不在天國的父親,你會原諒我···的吧。“銘哥,你要吃嗎?”悅耳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司奕銘的內(nèi)心禱告。司奕銘看了看被推到跟前,里頭只剩下了一小塊松餅的小盒,抬起頭,又看了看前方眼中明顯寫著不舍的某人。“不用了,你吃完吧,我不吃?!?/br>“好!”似乎就是在等著司奕銘說這話一樣,閻池一把撈過小盒,拿起最后一塊松餅塞進嘴里,歡快地啃了起來。司奕銘看著手上的眼罩,腦中不斷思考著措辭,怎么樣才能不著痕跡地讓閻池心甘情愿地把這個東西戴上。他猶豫了一會兒,斟酌地問了句:“小池啊,你現(xiàn)在覺得自己眼睛怎么樣?!?/br>“嗯···”閻池咽下了嘴中的食物:“還是有些看不太清,我現(xiàn)在看你也只能看個模模糊糊的大概。不過醫(yī)師說了,再過幾個星期它就會好的?!?/br>“那就好?!彼巨茹懹X得自己現(xiàn)在壓力很大,就算是在戰(zhàn)場上和敵人正面交鋒都沒有這么大的壓力,不僅演技要到位,劇情和臺詞還要根據(jù)對方的反應臨場編,一旦被對方察覺到不對,所有的鋪墊可能都會前功盡棄。“這是我剛剛給你買的眼罩,給你治療的那個醫(yī)師推薦我買的,聽說對眼睛好,這幾天你睡著的時候可以把這個戴上,或者平時覺得眼睛累的時候,也可以戴著?!?/br>司奕銘緩聲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閻池,觀察他的反應。閻池接過了眼罩,摸了一會兒,良久后,他才道:“好,我一定會用的?!?/br>司奕銘松了口氣,不過心中也浮起了一絲疑惑。好像···有點太容易了。“銘哥···這個應該很貴吧,我這只是小傷而已,下次不用這么破費的。”閻池輕聲說道。司奕銘愣了愣,從沒想過是這個原因。從小到大,在他的印象里,閻池就沒有缺過錢的時候。“而且,我這只是精神方面有一些小的損傷而已,銘哥你如果能幫我多做幾次精神疏導,比什么都管用?!?/br>作者有話要說:司奕銘:精神疏導?不可能的,哨兵怎么可能會精神疏導。不好意思,昨天沒有更新。昨天事情有點多,而且蠢作者還有點卡文,一直在梳理大綱。鞠躬.jpg第61章司···銘“所以呢,你匆匆忙忙跑過來,是為了讓我給你···變性?”衛(wèi)熙聽了半晌,終于把這個“我喜歡你,你卻忘不了我爸,所以我扮成了我爸”的關(guān)系理清楚了,一臉難以言喻地看著盤坐在中央會議桌上,滿臉寫著不爽的司奕銘。這小崽子是腦子秀逗了吧?“對啊,不行嗎?”司奕銘有些沒好氣地說了句。“我看開了,當個替身也沒什么不好的,起碼他還能看在我爸的份上理我一會兒,反正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愛咋咋地吧?!?/br>話語中賭氣意味濃重,跟個耍無賴的小孩似的。衛(wèi)熙抱著胳膊,深深嘆了口氣。就在一小時前,司奕銘飆盡了畢生演技,終于讓里頭那位祖宗相信“自己”這個偽裝年齡二十來歲,實際年齡未滿十八,體格精力都在人生最巔峰狀態(tài)的年輕小伙,因為一場理由都沒編好莫名其妙就超標了的精神力抗壓訓練,虛弱到連一絲精神力都釋放不出來,更別說精神疏導這種高難度cao作了。司奕銘強行自然地闡述完自己現(xiàn)在沒有辦法給閻池做精神疏導的原因。剛說完,就偏頭扶了扶額。他到底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么拙劣的理由···連他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可是沒想到,就這樣漏洞百出的理由,閻池竟然信了。閻池聽完了他的話,垂眸,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又來這招···”他側(cè)過身,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安撫意味地拍了拍司奕銘的手背,笑得一派溫和:“這些有家室有背景的人一向看不慣我們這些外部入伍的人,在背后搞這些小動作很正常?!?/br>“銘哥,不用理這些人,在忍耐一段時日就好?!?/br>“我這次任務完成地不錯,過幾天,軍部應該會給我升一下軍銜,薪資和待遇也會提一點,等你訓練結(jié)束正式入伍之后,我可以跟上面打報告,把你調(diào)到我的隊伍里面,彼此也好有個照應?!?/br>“如果銘哥實在受不了,想要退伍也沒關(guān)系,向?qū)У纳鐣@鲞€是很高的,平日里也能領補貼,哥你出去開個小店賺些錢也能好好過日子,實在不行···”平日里一向清清冷冷不茍言笑的美人此時微抬著頭,脖頸揚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嘴邊噙著一抹淺笑,眼中的柔意好像要滿溢出來一樣。“我養(yǎng)你?!?/br>清越的聲音溫和卻堅定異常,不是玩笑,而是承諾,說到便會做到的承諾。已經(jīng)被眼前這人當兒子養(yǎng)了十多年的司奕銘···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說什么。如果不事先知道自己父親是個鋼鐵直男,并且跟自己母親是一對,還生下了他這么一個兒子的話,司奕銘會覺得他父親司銘當年跟閻池真的有一腿。但照現(xiàn)在的樣子···估計也是八字有撇,那一捺卻拐了個彎飛上天。誤打誤撞蒙了個正確答案,原本破綻百出的劇本就這么被圓了回來,但是司奕銘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閻池會收養(yǎng)他,是因為他那位已經(jīng)故去的父親——司銘。但這么多年下來,他依舊摸不清閻池對司銘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閻池能夠毫不避諱地跟他講司銘生前的事跡,講他父親和母親相識相戀的故事,整個過程中不透漏半點他的個人評價和情感,像是在講一個陌生人的事一樣,而不是他最好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