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瓷的心隨著這句話被推到最高處。

    “理由？”秦微笑了起來，“說到理由，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喜歡Josie那種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空氣復又安靜下來。

    大概過了四五秒鐘，霍驍?shù)穆曇舨艔氖謾C里傳過來：“照你這么說，我不該喜歡她。那我應該喜歡誰，你嗎？”

    秦微大概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問得這么直白，加上她的心思被言中，一時竟難以反駁。

    “為什么不可以，我哪里比不上她？”

    過了很久，秦微再次開口，那話中的期盼讓紀瓷蹙起眉。

    “不好意思，在我這里，沒人能和她相提并論?！蹦腥说姆瘩g很快，話音簡單又直接。加之他提前錄音這事，紀瓷差點以為這話是他早就準備好，故意讓她聽見的。

    除此之外，霍驍?shù)脑捵尞敃r的秦微也陷入沉默。

    紀瓷等了一會，手機里的女聲才緩慢地傳來：“我——”

    音頻還沒有結束，卻被按下暫停鍵。

    “后面是些罵人的話，小孩子還是不要聽的好?！?/br>
    霍驍收回手，笑著說。

    紀瓷還沉浸在音頻的對話中，她把手機還給他，在座位上愣了好一會。

    除了因為霍驍說的那些話，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來自于秦微的真實闡述。

    “秦微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我怎么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br>
    她看向他，男人恰好低頭收回手機，車頂燈的明亮光線勾勒出他流暢精悍的下顎線條，薄唇低抿，神情慵懶恣意。

    這樣乖戾出挑的一張臉，的確能夠擁有讓人流連不忘的資本。

    霍驍發(fā)動車輛，指尖在方向盤上叩了兩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話，就聽見身邊的小姑娘看著他嘆了口氣，“...算了，當我沒說?！?/br>
    “......”

    車輛駛出停車場。

    “什么意思？”懵不知情的霍總如是問。

    紀瓷沒看他，偏頭望著窗外，聲音有些悶悶地，“你長得這么好看，被別人喜歡也不奇怪?！?/br>
    霍驍明白過來，稍稍揚起眼尾，當即義正嚴辭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別人喜不喜歡我不重要，我只需要某個小姑娘喜歡就夠了?！?/br>
    “...我怎么覺得你還挺開心的？”

    聽了那話，她咂摸出一點不對味來，忍不住回過頭來問。

    “咳...”被戳中心思的男人掩唇清了清嗓子，壓下眼角的弧度，正經(jīng)給出解決性的建議，“那不如這樣，下次我去接你的時候，穿得隨便一點，盡量不讓別的異性注意到我，你看行嗎？”

    紀瓷原本還想說他幾句，結果這一大段話堵回來，她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只好不咸不淡留下一句：“...隨便你?！?/br>
    霍驍知道她這樣說就等同于默認，牽過她的手，笑意更深。

    城市霓虹倒映在車窗上徐徐滑動，紀瓷昂首看著窗外的景色，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不自覺跟著揚起眉梢。

    63.  著迷   哥哥幫你

    第二天的演出結束之后, 霍驍送紀瓷回酒店收拾行李。

    短暫的七天就要過去，樂團明天一早又要啟程。從前獨自一人的時候紀瓷倒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和霍驍在一起, 她開始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些, 能和他待得更久一點。

    在K市停留的最后一個夜晚，兩個人約好晚上一起吃個飯看場電影。

    霍驍把車停在酒店門口，陪同紀瓷去樓上取行李。

    電梯下到一樓的時候，兩人隨著人流往外走，迎面便撞上了等在大廳里紀成遠和陳馥芳。

    “小瓷。”紀家夫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紀瓷身邊的男人。紀成遠看著霍驍沒說話, 陳馥芳見狀率先問, “...這位是？”

    “我姓霍, 正在和紀瓷交往。”男人如是說。

    聞言，陳馥芳先是面露欣喜, 隨后猶豫著看了丈夫一眼，沖霍驍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你們交往多久了？”紀成遠收回打量的目光，問紀瓷。

    “不久，兩個星期左右。”她說。

    紀成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br>
    “......”

    “家里的情況你知道, 既然找了個不錯的男人，怎么就不能為了這個家考慮考慮，結了婚也能幫襯一把。”

    陳馥芳拉了下自己丈夫的衣袖, “...有事找個地方好好聊, 這不是說話的場合?！?/br>
    “我跟我自己女兒說話，還用找什么合適的場合？”紀成遠呵斥道。

    這話不僅讓陳馥芳垂眸嘆了口氣，也引來了身邊眾人的目光。

    “爸，我們?nèi)ヅ赃叺目Х葟d坐坐。”紀瓷不想成為被人關注的目標，讓陳馥芳先領著紀成遠往酒店的咖啡廳走。

    “抱歉, 讓你見笑了。”她目送兩人進去之后，才轉過頭來和霍驍說，“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處理完，很快就出來?！?/br>
    “我陪你去?！?/br>
    “不行。”紀瓷很快回絕。

    照紀成遠的反應來說，他應該知道霍驍現(xiàn)在的狀況，再結合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她不想讓霍驍牽連進來，“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處理?！?/br>
    感受到紀瓷的抗拒，他換了個思路和她商量：“不如這樣，咱們各退一步。我陪你進去，但我不發(fā)表意見，這樣我也能安心些，行不行？”

    聽完那番話，紀瓷沉默下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最后只好答應。

    ＊

    霍驍在咖啡廳前臺開了一個包間。

    四人在單獨的包房落座，關上門，只聽得見窗外呼嘯凜冽的風聲。

    周遭安靜下來，紀成遠一連好幾個問題都在霍驍身上打轉。問的還是紀瓷熟悉的那些：比如公司有多少資產(chǎn)、未來在哪里發(fā)展、有沒有投資民營企業(yè)的意向...

    而霍驍也十分遵守和紀瓷的約定，除了說一些能夠回答的問題，其他時候他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旁觀者，談話的主導權一直在紀瓷手里。

    沒多久，話題重新回到什么時候能夠結婚的問題上。

    紀瓷沒有急著回答，她從包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推到紀成遠面前，“我花了一段時間只整理了這些?！?/br>
    紀成遠的目光落到眼前的那個牛皮紙袋上，“這是什么?！?/br>
    “您先看看吧?！?/br>
    他把紙袋打開，從里面抽出一份存折和兩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