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7
書迷正在閱讀:過分著迷、我靠睡覺躺贏驚悚游戲、你動我試試[重生]、將軍只會寵妻和寫話本、聯(lián)盟逼我給上將大人治病、掃黃打非、影帝生存法則、為什么要逼為師弒徒[重生]、真千金靠美食逆襲娛樂圈、嫁給反派后我走上了人生巔峰重生
那小童桃花眼俏,忽而一閃,似蝴蝶撲心,撩香四動。“哦,我知道了,這有何難?你看我——”說罷,楚行云就瞇起一只眼,然而他似乎天生無法單閉一眼,于是兩眼瞇成大小不一的線,學著在那擠眉弄眼,一車小童見了,笑作一團。紅指甲簡直無可奈何,他覺得楚行云對不夜城一無所知,才這般傻里傻氣,氣道:“你真是!什么都不懂!你不是還想回家嗎?要是被賣到不夜城,離家十萬八千里,你怎么辦!”小行云收起了滑稽的表情,過了一會,道:“那我又能如何呢?在錢府上,我也過得這副樣子,我還能怎么樣?”紅指甲小童抬起手,回:“你看看我,我就過得不錯,至少不像你,給打成這樣,你都不痛的嗎?哪一天把你打死了你就高興了?”楚行云沉默。晚風吹,驢車載著他們慢慢走,走向不知名的遠方。過了一會,小童繼續(xù)補道:“你瞧你臉長得也不差,何苦呢?你連活都活不下去,又怎么能回家?”楚行云低著頭。紅指甲又勸道:“學著討好點人吧,別老這樣,真的會死的,錢老爺迷信,很怕死人晦氣,才總不打死你,換了橫一點的主兒,當場打死,扒皮抽筋。”小行云聽后哈哈一笑:“你這話說的真像個小老鴇。別勸我了,我討厭他們?!?/br>“誰不討厭?可是沒辦法……”“真的是被逼到了沒辦法的境地?”小童有些不高興:“我好心勸你走條生路,你什么意思?。 ?/br>“沒事沒事,多謝你。只是我的喜歡和討厭,從小就克制不住,實在沒辦法憋著,憋著會死的,人各有活法,你就別勸我了,若真有一天被打死了,有緣幫我收個尸唄?”“呸呸呸!什么喪氣話!”他們這一行人被拉到一處小倌院,紅指甲被拎到前邊,楚行云被扔在最后,院里的鴇母走出來,瞧了一眼,冷笑:“你們府上玩爛的破鞋,又送來我這賣啊?”一群小童刷地白了臉。府上的人干笑:“橋姐,別這么說話嘛,這些孩子都可出挑了,掐出水一樣的嫩?!闭f著,指了指紅指甲小童。橋姐看也沒看,從末尾把楚行云拎出來:“掐出水一樣的嫩?喲嚯,我看這個都掐出血了?!?/br>楚行云不看她,也不作聲,做一塊木頭。府上人還在賠笑,橋姐手一揮:“不用了,我一個也不買,都拉走吧!”“這……”“怎么,還要我叫人來送客不成?”府上人無奈,只好拉走,一出院落,就狠狠敲了一記楚行云,唾罵道:“你個災星!”紅指甲小童青著一張臉出來,各個小童也都垂頭喪氣,他們又要被賣去更不堪的地方了。楚行云安慰紅指甲:“你別那么難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命里有時終須有……”“你可閉嘴吧!我不像你那么抗打,我受不住的,我還不想死,就想舒舒服服地有點東西吃。”謝流水此時成了謝飛鳥,在空中跟著他們,他們又被拉到暗巷里,這里的客人,多有些特殊癖好,故而招人,也不一定看臉看身段,一堆小童,有三四個被買走了。并沒有紅指甲小童。自然也不會有楚行云。最后這兩人跟著剩余的哪些,被府上人以低價轉(zhuǎn)手給販子,販子將他們踢進小木屋中,關住,準備明朝,向南蠻去。紅指甲小童抱著自己,蹲在角落里,哭了一夜,楚行云在他身旁,默默地不說話。第二天上路,一路向南,天越來越熱,蚊蟲愈來愈多,不少孩子病倒,販子拿起鞭子抽趕他們,實在抽不動的,塞尸體般塞進車里,一路載過去。楚行云遭過毒打,身體比七歲時更差了,一點酷暑,就有點熬不住,以前他可是盛夏里滿山遍野竄行的小猴子。此時他們途中休憩,正坐在樹下休息,光影里,小行云正和紅指甲說著什么故事,兩人哈哈大笑。謝飛鳥落在枝頭,看著小行云一步一步,正走向最可怕的地方。走向他人生里最黑暗的歲月。又行了半月,他們到達不夜城,南蠻一路蠻荒之地,獨這一處繁華似大都,南門前有一大圍場,各路人販在這云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什么人都有的賣。身穿繡虎銀甲的衛(wèi)兵圍了一整圈,身著藍底紅花的評定人站在南門前頭,開設第一關:挑人分級。姣女嬌童,自是第一流,評為娼與倌,品級相當于半個人,最高最好的存在。次一等,作猴,戲耍訓`誡,再次一等,作羊,活埋獻祭,再次一等,低進塵埃里的東西實在太多,數(shù)不過來了。紅指甲小童毫無例外地成為了半個人,戴上一朵白牡丹,被一紅衣美人領走了。走了好遠,他忽然回頭看了看楚行云。小行云見了,朝他招招手,笑著沖他大喊:“再見——”紅指甲看他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了。彼時的楚行云意識不到,他的未來有多黑暗。謝飛鳥在上空看著,默默嘆息。終于輪到楚行云去評等級了,評定人先看他的臉,又看了看他的身量肢體,最后讓他轉(zhuǎn)過身來,在后脖子上蓋了個章,大大地刻著一個字:羊。從此,笑起來甜甜的、從小被寵大的、很喜歡和小動物說話的、活生生的小行云,就這么被判定為非人哉。徹底失去了做人的資格,和豬狗牛馬,無異。只見一個壯漢走來,把小行云同其他孩子扔進一籮筐里,仿佛他們都是一顆顆蘿卜,孩子們擠擠挨挨地靠在一起,接著被拉到一個巨大的坑前,噗地一下,推下去——謝流水心弦繃緊,然而他看不見后續(xù)了,一道厲風起,砂礫扎眼,他忽而覺得頭上劇痛,霎時驚醒——眼前飄著一只楚云魂,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份面無表情的淡然其實是裝的,就在剛剛,楚行云還在玩謝流水的頭發(fā)。準確而言,是自己的頭發(fā),但內(nèi)里裝著謝流水的魂靈。說來也奇,楚行云的頭發(fā)頗有些粗硬,有時梳子都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