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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幽暗,再無樹影。斷崖!此時只聽得一聲寒劍出鞘,一聲冷器破空──追者已至。三人對峙。山風驟止。不善之客者蓄勢待發(fā),楚行云默立著,自知情形險峻。對方來路詭譎,一個頂著張無口無鼻無眼的rou臉,卻能耳聽八方,刀劍靈快,另一個全臉都蒙著黑布,連眼睛都遮了去,卻是針法狠絕,不容小覷。然而他們都按兵不動,在黑夜里,如草木般靜俟著。楚行云屏息凝神,若有所思,莫非……這兩位都是個瞎的?倘若自己靜立,反倒了無聲響,讓他們失了判斷的方向。但此法只可緩得一時,解不了禍根源。樹靜風凝之間,楚行云干脆先發(fā)而動,猛地往后疾速逃退,二人聽見聲響,飛身追來,刀劍乍眼揮至背后,楚行云閃身避開,右臂卻被突來的銀針連刮出三道血痕。同時,那少年又舉刀,從左側對著腦門劈下來,楚行云左手摁住一側的樹木,借力旋身,卻終是慢了一步,寒光奪目,后背被劃出一條血口。來不及顧傷,頭頂一陣千雪梨花雨,百根冰針挾著微光飛旋而下──山風又起。楚行云巧借木林之蔽,躲掉了大半,但仍是有不少扎進肩頭。趁此,那無臉人迅疾上前,三尺清光扎眼,向胸前猛地一劃,楚行云霎時前身后縮,但這一擊卻是虛晃一招,只見那少年手腕一提,劍勢陡轉,向腳踝刺去,待楚行云覺察,再往后退,已來不及了,左腳被劍鋒一抽一拉,鈍痛霎時從筋骨間涌出來。樹欲靜而風不止。楚行云已被逼至斷崖,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血不斷滴下來,雪白長袍上滿是污跡。他余光微瞥,身后崖壁上爬滿了黑莽莽的植被,像一口狹月狀的深碗,扣在萬山之間。山風獵獵。躲在體內的謝流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戲般調侃道:“楚俠客,山窮水惡啊,怎么樣,準備如何一展雄風?”楚行云冷笑一聲,看了眼面前的rou臉與黑面,倏忽間,單手撐地一騰凌,轉身躍崖──山風呼嘯。仿佛有千斤重的蜂鳴壓刺耳膜,斷翅般的墜空感貫穿胸膛。厲風壓眼,楚行云只得胡亂拽扯著崖壁上的植被,雙手被無數荊棘刮拉出道道血痕,甚至有不少倒刺直接扎進傷口中去。本就被銀針劃傷的右臂此時更是使不上勁,整個人都在連續(xù)向下翻落著。猝然間,左手僥幸摸到了一根粗長藤條,楚行云立馬攥緊,全身緊貼其上,雙腿用力夾緊以緩沖。奈何力道不夠,仍在不停下滑,左掌與莖表飛速摩擦,即刻破皮出血以至氣力更失,反使飛墜之速愈來愈快。危急之刻,右手卻突然使出了強勁,及時拽緊藤蔓,整個身子劇烈晃蕩了十幾下,終于停穩(wěn)了。楚行云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右臂,汩汩流血,卻似完好時那般有力,霎時一股冰流注入心瓣,接著,便在腦海里聽到一聲討人厭的音調:“好險好險,楚俠客,剛剛要真摔個稀巴爛,那可就是一尸兩命了??!”楚行云擰眉,試圖動了動自己的右臂,卻發(fā)現無法動彈。“你奪了我的右手?”“別這么不開心啊,講真,剛才我那機智的一拽,也算得上是救命大恩了,你這樣,是要以身相許的?!?/br>“小指不痛了?”“……”謝流水默默想起他被砍掉的小拇指,有點痛。但指頭已經沒了,再惱也是無用,轉而調笑道:“痛則痛矣,可我住在你心里,自然要為你多考慮了。楚俠客,與其讓我倆都吊在這不上不下的,你不如把rou`體都交給我……”楚行云不想理會某個斷指也改不了嘴賤的家伙。他調整重心,一點點順著藤蔓向下移去。生死關頭,謝流水也算配合。不知這人是如何支配了右手,但不得不說此時幫了大忙。背上和左腳上的劍傷仍在流血,一用勁傷口更是裂開,整個下移的力道全靠右手強撐,估摸著謝流水也吃力,一路再無話。微月隱空,萬山寂靜,風過崖罅幽咽。幸這石隙間生得草木葳蕤,枝藤欹垂,下移時倒是好借力,二人也默契,此時已能看見地面上的樹冠叢。正當謝流水準備再下移一拳頭時,卻發(fā)現楚行云并未配合,反而愣神地看著遠處。他的眼順著他的目光走,看見山底樹叢間,隱隱有一絲微亮的火光。很可能有人,不知是敵是友,如今也只能下去再作分曉。“楚俠客,楚俠客……楚行云?”他連叫三聲,楚行云才回過神,開始繼續(xù)配合著向下爬去。謝流水有些擔心,自己似乎越來越精神抖擻,而這很可能意味著楚行云的狀態(tài)愈來愈差。流血、墜崖、攀爬,再加上武功盡失,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若下邊再生變故,恐怕真得要一尸兩命。也不知死了之后,魂魄是一拍兩散各自飛升,還是仍綁在一起,到時黃泉路上你儂我儂,閻王面前做對鴛鴦,可就有意思了。此時楚行云已近至樹冠處,心里卻莫名聽到了一連串吐泡泡的聲音,仿佛游進了一條小魚,他都能感覺到有五彩的光色在那泡泡膜上流動,懷疑是某人在他心里異想天開。他沒空去管謝流水的思想,身下是密密麻麻的樹木,枝橫交錯,不知何處落腳。可沒等他想好,右手卻突然自己放開了藤蔓,整個人霎時懸空,直往下摔去!楚行云一驚,又見右手猛地抓住一根細枝,上臂收緊,手腕一轉,硬是帶動全身向前蕩去,力道迅猛精準,接連三次,都在樹枝將斷未斷之際及時放手,緩了墜落速度。趁此空隙,楚行云急忙調整重心。接著,右手拽起一根枝干,壓腕一提,身體向后一滯。左手順勢而為,立刻撈住一側的樹干,右手自如地跟過來,楚行云旋身,腳尖一點以借力,右手默契地再一推助力,最后穩(wěn)穩(wěn)當當地落下。正準備質問謝流水發(fā)什么瘋,就聽他感嘆道:“楚俠客還真是老天垂愛的好運氣,我們……掉蟲窩里來了!”楚行云抬頭一看,昏暗之下,混沌無所物,卻有沙沙聲響飛快地從遠及近,似樹葉婆娑,又如骨rou分離,嘎吱作響,緊接著,周身的樹木開始晃動,仿佛有千軍萬馬在枝干間奔騰呼嘯……跑!楚行云開始沒命地奔跑,顧不及左腳的劍傷,血口大幅度撕裂,但危命之刻也感覺不到痛了。身后,無數的蟲互相擠壓、攢動、從樹上掉落、飛快躥爬,或低或高的沙沙聲響徹耳畔。楚行云努力不再去聽,滿心滿眼只有不遠處那微亮的火光。謝流水控制著右手,幫不了他太多,只能時不時向身側的樹干推一把,給楚行云借力。一路上,楚行云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