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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摸出一條巧克力,單手撕開,“嘎嘣”一聲咬掉一大截。沈?qū)し鲋~角笑,“你還真好意思?!?/br>樂然拉開靠椅,坐在他面前,神態(tài)十分放松,嚼完巧克力喝完牛奶,嗓子興許是被糖分給糊住了,聽著有點膩膩的,“沈隊?!?/br>“嗯?”“我今天表現(xiàn)如何?”他眼睛很亮,坐得又很端正,怎么看都像討要表揚的頑皮學(xué)生。沈?qū)ぱ凵駵睾停旖菕熘粲腥魺o的笑,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不錯,沒被嫌疑人牽著鼻子走?!?/br>他唇角一抿,眉梢悄悄挑了挑,又問:“沈隊,你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他在說謊?”沈?qū)げ淮鸱磫?,“你呢??/br>“我?”他歪了歪頭,眼珠輕輕一轉(zhuǎn),“是在他說呂寒抄襲他的時候。”“那句話有什么問題?”“話沒有問題,但他的情緒我覺得不太對勁。”“哪里不對勁?”“他太亢奮了。雖然自己的心血作品被抄襲,正常人都會憤怒,但他給我的感覺是亢奮有余,憤怒不足?;蛘哒f不是真的憤怒,而是用夸張的反應(yīng)來‘表達’自己的憤怒?!睒啡徽f,“我這段時間看過一些有關(guān)犯罪心理的案例,田岬剛才的表現(xiàn)很像其中的一種——妄想犯罪。”沈?qū)ぱ劢俏?,嘴上沒說,心里卻笑道:這才幾個月啊,當(dāng)初感嘆科學(xué)技術(shù)真厲害的菜鳥已經(jīng)讀起犯罪心理學(xué)了。樂然又道:“但我也只是猜測,所以后來問了他幾個細節(jié)上的問題,他要么目光躲閃,要么前言不搭后語。就像說的根本不是事實,而是在腦子里編排了很多次,臨場還是念錯的臺詞?!?/br>“所以你覺得他并不是抄襲的受害者,他說的這一切,都意在抹黑呂寒?”樂然點點頭,“不一定是抹黑,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呂寒到底有沒有抄襲其他畫師。這還需要調(diào)查,不是審一審田岬就能了解清楚?!?/br>沈?qū)ね笠豢浚p手枕在后腦勺上,“那你覺得呢?有沒什么比較陰暗的想法?”樂然愣了愣,“沒有?!?/br>“真沒有?”沈?qū)だ^續(xù)道:“記得我?guī)戕k的第一個案子嗎?”樂然當(dāng)然記得,嫌疑人江映莎哭哭啼啼說了一通,沈?qū)s在事后跟他分享了一個盡顯人性之惡的猜測。沈?qū)G去一個果凍,“來,讓我聽聽你心底怎么想?!?/br>樂然接住果凍,毫不客氣地揭開吃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生在陽光下,想法從來不陰暗?!?/br>沈?qū)ふ艘幌?,這才笑道:“行啊,都會跟我開玩笑了?!?/br>樂然丟掉果凍殼子,又往鐵盒伸爪,中途卻被一巴掌拍下,縮回來時嘴角委屈地撇了撇,瞪沈?qū)ひ谎?,轉(zhuǎn)移話題道:“沈隊,那你是從什么時候察覺到田岬在撒謊?”“也是在他說呂寒抄襲他的作品時?!鄙?qū)み攘艘豢诓?,“不過不是像你一樣觀察他的情緒?!?/br>“哦?”樂然好奇道:“那是什么?”“晚上我們?nèi)ニ淖∷鶗r,我隨意看了看他的作品。對了,他注意到他的畫了嗎?”樂然一驚,察覺到自己遺落了關(guān)鍵信息。“你們都忙著逮人,沒注意到也正常?!鄙?qū)び终f,“我只是好奇他的繪畫水平如何,才順手找了幾張半完成的畫來看?!?/br>“畫得怎樣?”“不怎么樣?!?/br>樂然皺著眉,“但他畢業(yè)于中央美院。”“他學(xué)的是平面設(shè)計?!鄙?qū)そ又?,“但他現(xiàn)在畫的全是動漫角色,清一色的翹臀大胸妹,比例失調(diào),色彩吧……非常土氣,透視也很奇怪?!?/br>“比例,色彩,透視?”“對,他正是用這三點攻擊呂寒?!鄙?qū)ぢ柭柤?,“不過當(dāng)時他還沒說到這三點上來,只說呂寒抄襲他。作為一個見識過他繪畫水平,且審美正常的人,我如果相信呂寒會抄襲他,我就是這兒有問題。”說著,沈?qū)ぶ噶酥缸约旱哪X子。樂然沉默片刻,眼神突然變得古怪起來,“沈隊,你說他是不是被人催眠了?”“催眠?”沈?qū)わ@然對這個說法十分好奇,“想害呂寒的另有其人?”“對!”樂然在桌沿上拍了一下,“呂寒收入高,人氣高,粉絲眾多,會不會有同級別的同行眼紅?另外,他會不會與什么人有經(jīng)濟糾紛?對方的怨恨如果達到一定臨界點,動了殺心,但不敢親自出手,所以才會找到田岬,對他進行催眠……”“等等?!鄙?qū)ね蝗淮驍?,“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不少有關(guān)催眠犯罪的書?”樂然眼皮抽了一下,“對啊,怎么?”“專業(yè)書還是?”“……?!?/br>“我猜就是?!鄙?qū)ばχ鴵u頭,“然哥,咱這辦案呢,你以為寫?。俊?/br>樂然臉頰一紅,“哎……”“多看書是沒錯,你看的犯罪心理學(xué)案例就很有用,但是催眠吧……”沈?qū)ゎD了頓,又笑起來,“就太玄乎了?!?/br>樂然意識到這一天都處于顯擺與得瑟狀態(tài),不免有些害臊,腦袋垂下來,耳朵尖紅紅的。讓人一看就想趁勢咬上一口。沈?qū)と套∷A?氓的心,正人君子似的道:“這案子我有一個猜測,但不影響田岬殺人拋尸的事實,你要現(xiàn)在聽,還是等調(diào)查結(jié)果出爐后聽?”樂然偏頭看了看窗外,天還是黑漆漆的。他已經(jīng)快24小時沒合眼了,身子有些累,但精神仍舊亢奮,于是道:“現(xiàn)在聽?!?/br>沈?qū)⒉璞频剿媲埃皫臀医颖?。?/br>樂然鮮少喝茶,喝也喝不出個名堂,接完熱水卻鬼使神差地偷喝了一口,被燙得皺眉瞪眼。沈?qū)た粗t潤的嘴唇,笑著問:“好喝嗎?”他這才知道露餡兒了,趕忙將杯子遞上去,“苦……”沈?qū)]說什么,抿了一口,那位置正好是他剛才喝過的地方。他心臟跳得有些快,莫名其妙的,自己也說不清楚。沈?qū)s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開始講述自己從細節(jié)中整合出的猜想。“這案子和江映莎那案子可能恰好相反,江映莎是假裝有精神病,這個田岬可能是真有精神問題。”“怎么說?”“受害者呂寒,也許根本就不認識他?!?/br>黎明時分,網(wǎng)上的罵戰(zhàn)進入高/潮,跟風(fēng)指責(zé)呂寒抄襲的人越來越多,而細心者卻發(fā)現(xiàn),他們之中沒有一人,能拿出時間線早于呂寒的作品。網(wǎng)絡(luò)之外,警方的調(diào)查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警員們根據(jù)田岬的說辭,連夜找到他所在高中、大學(xué)的同學(xué)與老師,又找到他曾供職設(shè)計公司的同事。同學(xué)的說法是,田岬性格內(nèi)向,成績很好,但沒有什么朋友。而同事們則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