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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就跌倒。為什么這么像?是上蒼垂憐,要再補給他一個肖一嗎?這么多年過去了,眼前又是一個盛夏,可魏尋還保留著當(dāng)年的習(xí)慣,總在床邊備上一條厚褥子。“我……”魏尋頓了頓,指了指床榻里側(cè)的方向,“那邊有條厚褥子?!?/br>肖一還是盯著魏尋,眼神從十二歲那一年初遇就沒有變過,只是魏尋已經(jīng)瞧不見了。肖一就這么盯著魏尋看,一動不動的。好像是憑借著記憶里的某種習(xí)慣,魏尋順著大致的方向摸到那床厚被子,拉開后熟練地將人裹了進去。魏尋回到外間后,肖一從被褥里伸出一只手,他在掌中凝出一團清冷的白光,琥珀冥玲憑空出現(xiàn)在了掌中。這些年,他已經(jīng)早就把這串鏈子煉化得和自己的身體融在了一起。他看著這團白光,細細地體會著厚重的被褥壓著自己的那種奇妙的安全感,然后緩緩把這團光揉進了胸口里。之后這一夜,肖一睡得很安穩(wěn)。魏尋醒得很早,晨光乍現(xiàn)時,他已經(jīng)快要走到了附近的小鎮(zhèn)上。這條路他走了五年,即使看不見也駕輕就熟;但今天卻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尋公子教顧爻好找。”顧爻欠了欠身。魏尋聞聲站定,“叫名字罷?!?/br>“薛成訾死了?!鳖欂吵谅?,“你知道嗎?”“呵?!痹砑喼挛簩ひ宦暲浜?,“仙上不會覺得魏尋時至今日還有這樣的本事吧?”“可是那孩子……”顧爻沒有接著說下去。“當(dāng)年你師弟用莫須有為我編排了一出大戲?!蔽簩さ碾p拳已然攥緊,“現(xiàn)在你又要再編排一次肖一?他只是靈脈單通一條的孩子!我與他師叔侄二人,到底欠了你們師兄弟二人什么!”“魏尋!你還要騙自己到什么時候!”顧爻的言語也越發(fā)的激烈,“肖一若還活著也該到了及冠的年紀(jì)!他早就不再是個孩子了!”“若還活著……若還活著……”魏尋低低地自語,他咬牙道:“他若還活著……可是他在哪?”“你當(dāng)真不知道他在哪嗎?”顧爻收斂了脾氣,“我昨夜確認過薛成訾的死訊就去找過你,可你住的小院沒有人了?!?/br>“我不住在那兒了?!蔽簩ぎ?dāng)然不知道自己帶回來的人布下了什么結(jié)界,他只是本能的厭惡一切和當(dāng)年有關(guān)的人,不想再有聯(lián)系,“因為不想再被你找到?!?/br>“可是鳳囹圄的封印再次被破壞,薛成訾立刻暴斃!你真的不覺得可疑嗎?”顧爻急迫地問道。“可疑?”魏尋只覺得可笑,“可是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起碼讓我知道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鳖欂齿p嘆,后退一步,“否則若是沈凌逸或者冥鳳再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你要怎么辦?”魏尋聞言抬手,在掌中凝氣,卻再也沒有淡藍色的光華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里,“我沒有靈氣了,你師弟不可能循著我的氣息找到我,就連你也一樣?!?/br>“那冥鳳呢?”顧爻接著追問。“你不是一直覺得那鳳凰和肖一在一起嗎?”魏尋反問,“那我真希望,它能快點找到我?!?/br>“魏尋?!鳖欂车拿碱^鎖得很緊,“他不是當(dāng)初你護在懷里的那個孩子了……”皂紗下的魏尋唇角輕挑,“他永遠都是。”肖一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他照例賴在床上懶懶得不想動彈。微微的瞇開一條眼縫,他習(xí)慣性地看向魏尋每每喜歡佇立的窗邊。可是窗邊空空如也……肖一混沌慵懶的意識瞬間清醒,他一個翻身下床,奔向門邊,卻一個不小心被自己的褲腳絆倒,重重地摔在了門邊。他這才想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著的一套褻衣,竟然不是之前的那一身了……現(xiàn)在他身上的衣物明顯的不合身,袖子和褲子都長出來一截,空蕩蕩地掛在他的身子上。在他昏迷的時候,有人幫他換掉了最貼身的衣物……肖一坐在地上想著想著,雙頰不經(jīng)意間就染了點淡淡的粉色,他好像完全忘記了,魏尋根本就看不見。肖一還坐在地上想東想西,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進了院門。魏尋正要推門進屋,房門卻被什么東西擋住了似的,怎么也推不開。他摘下礙事的帷帽,勉強側(cè)身從門縫里擠了進去,眼神茫然地盯著里間的方向,疑惑地喚了聲:“阿一?”“七哥……”肖一一臉委屈地拽了拽就站在自己身前,卻對一切渾然不知的魏尋的褲腳,“我在這兒呢……”“你……”魏尋尷尬的后撤一步,好像怕踩到腳邊兒的人,聲音都跟著結(jié)巴了起來,“你……你在地上做什么?”“我……”肖一胡亂伸手揉了揉發(fā)燙的臉,不好意思地答道:“我被自己褲腳絆倒了……”也不知是習(xí)慣了和魏尋撒嬌,還是覺得實在太丟人了,他又信口胡謅地補了一句,“摔得好疼,起不來了……七哥……你扶扶我吧?”發(fā)現(xiàn)自己把人撂在地上老半天,魏尋的臉色有有些尷尬的僵住了,連忙躬身將人扶了起來。肖一的身子還是那么涼。昨夜替人換下被湖水浸透的衣物時,魏尋還以為這身子是被湖水泡得冰涼,昨天夜里再碰到肖一冰涼的額頭還可以說是夜里寒涼,沒恢復(fù)過來。可現(xiàn)下日頭當(dāng)空,是接近正午的伏夏,他好像再難找到說辭。他用手虛虛地劃過肖一的頭頂,大致比了比對方的身高,剛好越過了自己的肩頭。終究還是不一樣的。“抱歉?!彼麑擂蔚厍辶饲迳?,“昨夜你的衣物濕透了,怕你著涼只好找了我的衣服給你換上,沒想著合不合身的問題。衣服我洗好了晾在院里,今日晴好,應(yīng)該已經(jīng)干了,我現(xiàn)在就去收進來讓你換上……”“不要!”肖一看著魏尋轉(zhuǎn)身就要出門,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擺,“那個……”他也不是善于編瞎話的主,支支吾吾了半天,“我覺得……你衣服的料子……比我的舒服……”“那……”魏尋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并不算富余,一應(yīng)的衣物都不過是市井里最普通的粗布,他也不明白到底舒服在哪里,卻也不好意思當(dāng)面把話說破,只好順著對方的話道:“那我得空照著這料子幫你去鎮(zhèn)子上做兩身新的?!?/br>肖一不想要什么新衣服,他撇撇嘴岔開了話題,“七哥去哪了?”“昨夜不是答應(yīng)今天去給你抓藥?”魏尋拎起手上包著中藥的油紙包晃了晃,“你忘了?”“昨晚……”肖一覺得耳尖發(fā)燙,“我膽子小,你下次出門告訴我一聲行不行?”魏尋愣了片刻,點了點頭。作者有話要說:肖一:我有男友風(fēng)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