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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321:1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kito雪斗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Yukito雪斗10瓶;29205077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40章再逢五年晨光將熹。肖一虛弱地躺著,恍惚間覺得意識正慢慢地回到自己的身體。最先回到身體里的是嗅覺。他好像聞到了最熟悉的氣味,皂角的清香混合著陽光。那是魏尋的味道。這樣的想法沒有教醒肖一,反而讓他的眼皮越發(fā)的沉了。他微闔著眸子,嘴角上翹,彎出了了一個極好看的微笑。他甚少這樣笑。如果他此刻能看見自己的臉一定會被嚇一跳,因為在這一刻他的笑和他記憶里最眷戀的魏尋的笑,如出一轍的溫柔和煦。難得會做這么好的夢呀,肖一想著,能別醒來就好了。可是聲老舊木門的吱呀聲響無情地打斷了他的美夢。這一聲太過刺耳和真實,他艱難地繼續(xù)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還在夢里。可空氣里魏尋的味道越來越濃郁。猛地真開眼睛,他轉(zhuǎn)頭看向聲響發(fā)出的方向。他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之處空間狹小局促,臥房連著前廳,中間只有一張破舊的棉布簾子做遮擋,而那簾子現(xiàn)在掀在一旁,于是這屋子一眼便能看到頭。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側(cè)影立在門邊,肖一看著那人正仔細的拴著門閂,但是鼓搗了半天好像都沒有弄好。肖一覺得喉頭發(fā)緊,心如鼓擂。這道側(cè)影他想著念著,望著盼著,近兩千個日日夜夜,每一刻都印在他的眸底心尖。魏尋,是魏尋。怎么會有這么真實的夢。他的手緊緊的抓著床邊,指甲嵌進了木頭里,鮮血滲進木質(zhì)的紋理,旁邊都是被他扣掉的木屑。但他感覺不到疼。只是近鄉(xiāng)情更怯。他不敢抬頭看一眼那人的臉。他怕只要一眼一個瞬間,他就會沖過去抱住那個人,然后整個將自己的美夢擊碎。這么多年的思念被仇恨壓成了薄薄的蟬翼,一碰就碎。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可能會讓自己體內(nèi)的戾氣崩潰決堤。他盯著那個身影走向窗邊的書案前坐了下來。書案上放著一把極為樸素的古琴,魏尋打開一旁的小木盒,手指在盒中沾了點松油的脂膏,然后輕柔地涂抹著琴弦。肖一的手指更深地扣進床沿里,那可憐的木頭不堪重負,終于發(fā)出輕微的呻/吟。魏尋手上的動作滯了滯,他沒有回頭,只是很輕聲的問道:“你醒了嗎?”魏尋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柔和溫潤,只比以前少了點特有的寵溺。但卻足夠讓肖一五年的煎熬與思念在這一刻崩潰決堤。肖一掀開身上蓋著的厚被褥,一個翻身想要下地,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了床邊。“你怎么了?”魏尋連忙起身上前。肖一就這么看著魏尋走向自己,他看著對方動作并不是很快,他看著魏尋快到床邊時蹲下身體,伸手卻撲了個空。魏尋又再摸索著上前,終于碰到了肖一的小臂,他搭上脈象后又問了一句:“你怎么了?”肖一終于抬眸,看見那一雙曾經(jīng)盛滿漫天繁星的眼里,已是混沌一片。他伸出顫抖的左手在魏尋眼前揮了揮,可魏尋毫無知覺。星辰在這一刻,隕落了。不詳?shù)臍庀×业胤瓭L升騰,最終匯聚成喉頭的咸腥,肖一一口鮮血噴灑在魏尋的胸前,隨即又失去了知覺。肖一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盡。他睜眼便瞧見坐在床邊的魏尋,便立刻控制不住心尖的震顫,倉皇間輕咳了兩聲。“醒了?好好躺著,莫再妄動?!蔽簩さ穆曇暨€是很輕,“我搭過你的脈象,血氣逆行,傷及經(jīng)脈。瞧著你年紀尚輕,若有什么煩心事亦不必憂思過重,總還是身子要緊?!?/br>肖一只覺千言萬語卡在喉間,卻是口不能言。他覺得魏尋的一切都還是那么熟悉,聲音里卻總是少了點什么東西。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觸碰到魏尋帷帽的皂紗。眼盲之人的其他感官都會變得更加敏銳,魏尋感覺到旁人的靠近,不太習(xí)慣地偏頭躲開。“抱歉。”他語氣里的客套和疏離愈加明顯,尷尬地解釋著自己為什么會帶著皂紗,“早上嚇到你了?!?/br>“你……”肖一的手還懸在半空,他覺得魏尋連逃避的動作都叫自己心顫,“你,不認得我?”“我應(yīng)該認識你?”魏尋疑惑道,不過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小公子不必擔憂,我在湖邊發(fā)現(xiàn)你尚有氣息,人命關(guān)天,能救的我總是會救的。至于你為何身負重傷,我不會多問。我這里偏遠冷僻,即使你在江湖上有什么仇家,一時半會也尋不到這里。你可安心歇下?!?/br>仇家?肖一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一揮,凝了個無色無形的結(jié)界,將小院里的一切都罩了進去。一番勉強后,他咳嗽兩聲,嘴角又溢出點鮮血。魏尋遞出一方帕子,“明日一早我便去鎮(zhèn)上給你抓藥,你再忍耐一晚。”肖一沒有再理會魏尋的躲閃,收回手后還是執(zhí)著地掀開了對方帷帽邊的皂紗。房中沒有點燈,但借著窗外點點月色,他還是看見了魏尋左側(cè)額頭和眼周的斑駁,“疼嗎?”他不知道魏尋疼不疼,只覺得自己和聲音和全身都疼得發(fā)抖。“不疼?!蔽簩に餍蕴谷坏恼铝酸∶保拔迥昵暗氖聝毫?,都好了。只是恐怕不太好看。”五年?肖一的心里仿佛一腳踩空似的急速下墜,跌進深不見底的深淵。五年。魏尋的傷,甚至魏尋的眼睛,會不會都和自己有關(guān)。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在心里悄悄地說——還是很好看的。肖一還是伸著手,他想要摸一摸魏尋左額前那一片明顯是被火灼傷后留下的斑駁的rou芽,卻在將要碰到的時候就著魏尋輕微躲閃的動作突然收回了手。他怔怔地盯著自己的右手,那只手握過魏尋的劍,嗜過太多的血。他甚至現(xiàn)在還能看見自己的掌心猩紅一片。他很害怕,魏尋那樣干凈的人,被自己碰臟了可怎么好。在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如果不是肖一,或者自己僅僅只是肖一,該有多好。把手背回背后,他同小時候一般死死地盯著魏尋看,又總覺得在這昏暗的光線里瞧不真切,不足以彌補這五年來缺失的一切。“房內(nèi)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