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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為他考慮考慮。他在牢里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現(xiàn)在好不容易出來,一把年紀(jì)了還讓他照顧一個殘疾女人——”“你別再說了!”馮凱厲聲喝止母親。但剛才那些話,已經(jīng)是覆水難收。姜笙言聞言,勾出個笑:“這么說,是我這個女兒想得不夠周到。我該主動勸說我媽跟我爸離婚,讓她給新人讓位置,是不是?”姜倩滿意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br>馮凱很想把母親的腦殼撬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雜草,連個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姜笙言看向馮凱:“我聽您母親的意思,孩子理應(yīng)跟父親更親近些?!?/br>馮凱面色僵住。被表妹這么盯著,他只覺得自己后頸的汗毛都立起來,根本說不出話。姜倩冷哼一聲:“是這個理。你要記著,你姓姜,不姓韓?!?/br>姜笙言仍是看著馮凱:“表哥,我有些忘了,你姓什么?”“我……”馮凱撓了撓嗓子,吞吐道,“我姓馮?!?/br>“對,馮表哥?!苯涎詼\笑,“剛剛聽您母親說你在稅務(wù)局工作,前途倒是一片大好?!?/br>姜笙言從不屑于威脅別人,但親自跟這樣的女人糾纏,她嫌臟了自己的嘴。馮凱聽到這話,哪能不明白姜笙言的意思。他一點都不懷疑姜笙言隨便找人說上句話,自己在單位就得天天被穿小鞋。雖說這個飯碗不是那么容易丟的,但是領(lǐng)導(dǎo)要是對自己有成見,那以后可就很難更上一層了。馮凱冷冷看了母親一眼:“照媽的意思,我姓馮,不姓姜,該向著我爸才對。我是不是也該勸勸爸,不要和一個潑婦生活在一起,該趁早找個知冷知熱的年輕姑娘過日子?!?/br>“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姜倩胸腔發(fā)顫。“媽剛才不就這個意思么!”馮凱抬起下巴,“你自己說的,孩子該跟爹親!我如果知道你惹了這么一攤子爛事,就不該過來!”姜倩抬起手指著馮凱,指頭都伸不直,顫顫巍巍:“你這個不孝子!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從小什么好吃的都緊著你,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就這樣對我?!”“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從小心就偏,jiejie也不會這么多年一次家都不回?!瘪T凱吼道,“你是沒虧待過我,什么好吃的都給我,但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想要那些吃的還是想要jiejie?我小時候她那么疼我,但是越長大越冷淡,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馮凱上面還有一個jiejie,自從多年前嫁人之后,就再也沒回過生養(yǎng)她的家。哪怕是嫁到開車只需要四十分鐘的鄰市。這全都是因為姜倩骨子里重男輕女的思想,讓她寒了心了。姜倩萬萬沒想到自己寶貝一樣供出來的兒子會說出這樣的話,氣得直打擺子,站都站不穩(wěn)。“這些年我念在你從小對我真的好,你說我媳婦兒的不是,我回去哄哄她也就罷了。這些小事我都不想提?!瘪T凱沉聲道,“但你要是繼續(xù)在人家這里撒潑,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媽!”“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姜倩跌坐在地上,臉上多了兩行濁淚。“我打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姜倩貼著地板挪到馮凱腿邊,用拳頭狠狠砸他的小腿。氣惱之下,馮凱甚至想將母親一腳踹開,但理智尚存,終究是忍住了。打兒子打累了,姜倩雙手握成拳頭,狠狠砸了幾下地,發(fā)出哀嚎聲:“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從小沒有親爹親媽,好不容易窮日子過夠了,還要生這么個現(xiàn)世報!爹!媽!我苦啊!”馮凱搓了搓臉,有氣無力:“鬧夠了就跟我回家,別丟人現(xiàn)眼了?!?/br>姜笙言搖搖頭。若說剛才氣得夠嗆,現(xiàn)在就只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可悲又可憐。人的命都是自己爭的,因為出身不好就只會埋怨,還想拉著其他人跟自己一起不痛快。這種人甚至不值得多給她一個眼神。或許mama過去也是這樣想,所以從來沒跟她計較過。“既然jiejie出完氣了,那就輪到我了。”剛剛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景宥倏然開口。姜倩冒犯了姜mama,景宥知道jiejie生氣,便讓她先撒氣。現(xiàn)在也該算算下面的賬了。馮凱猛地抬頭,對上那雙絕美的眸子。他雖沒跟景宥打過交道,但景藤集團能有今天這樣的規(guī)模,總裁絕非一般人。哪怕對方比自己要小許多,他也不敢輕視。姜笙言和自己家還算有那么一點親戚關(guān)系,或許得過且過就算了。這一位動起怒來,指不定自己一家都可能被逼上絕路。馮凱真實地體會到瀕臨絕望之境是怎樣的感覺。他的頭皮傳來陣陣麻意,脈搏飛快,等待宣判前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景宥輕輕掀起眼皮,矚視姜倩,像只半瞇著眼睛的慵懶的貓,在看自己的耗子玩具。景宥淡淡道:“我不認(rèn)識你是誰,聽起來,你是姜笙言的姑姑。”姜倩還坐在地上,對上景宥的眼神,莫名覺得腿軟,想站都站不起來。“雖然你跟姜笙言有一部分基因是一樣的,但是這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你欺負(fù)了我的未婚妻,還欺負(fù)我未婚妻的mama,我很生氣?!?/br>景宥牽住姜笙言的手,舉到胸肋骨齊平的位置,低下頭,捏住姜笙言的指尖。“別人欺負(fù)姜笙言的時候我都沒有這么生氣,但她叫你一聲姑姑,你欺負(fù)她,我尤其生氣。”景宥的聲音很輕,但聽的人心里發(fā)毛。姜笙言微微發(fā)怔,她還從來沒見過景宥發(fā)火的時候表現(xiàn)得這么平靜。這樣,反倒比怒氣外顯更加令人心底發(fā)怵。馮凱的喉結(jié)滾了滾,他本能地想要逃跑。明明對面是個小丫頭,他卻覺得比四五十歲的領(lǐng)導(dǎo)還要可怕。姜倩沒有服軟,梗著脖子說:“你想干什么?”“你覺得兩個女人不能結(jié)婚?”景宥直直盯著姜倩,“你又覺得我姜mama不能走路,是耽誤了姜爸爸?”姜倩:“我說的是事實?!?/br>“事實?!本板遁p聲重復(fù)這兩個字。“既然你對事實的定義有誤解,以后就該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什么是事實?!?/br>景宥的視線落在馮凱臉上:“你的母親似乎也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在小區(qū)里的名聲也不怎么好。我想讓她吃點苦頭,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你jiejie跟她的關(guān)系不好,我也不能隨便遷怒?!?/br>這意思很明顯,是想讓他這個兒子代母受過了。馮凱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良久,啞著聲說:“景總,我母親冒犯了您,我替她跟您說聲對不起,您……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br>“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