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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箱子面前,不出幾秒熟悉的人就站在身側。“…都說了不準跟來?!眮聿患袄眄樇侔l(fā),于歌呼吸不平地仰首抗議,身側就是充滿不詳氣息的鐵箱,他急的眼眶都開始泛紅。這人完全藏不住幼稚的溫柔,嚴辭云心軟成一片,忙將喘吁吁委屈的人摟在懷里,“我擔心你?!?/br>“不氣了,乖?!?/br>于歌瞥了眼姍姍來遲的洛行之,含糊地又嘟囔兩句,轉身觀察綠皮鐵箱。前方的火化場內(nèi)有機器運轉的聲響,而鐵箱孤零零落在地上,一米長寬。頂上放著一只垂死的鳥和一本書籍。手機再次響起,童音脆生生請求,“是小于歌吧,幫我把這只鳥的脖子切斷,將血液抹在箱子上,我就放過你朋友的脖子,怎么樣?”“除了拿別人的性命威脅,你還會什么?”R被戳破心思輕笑兩聲,故作沉思,又退讓說,“你死里逃生,我不刁難你。幫我把那本書帶回事務所,丟入上次的垃圾桶,我就再分享一條線索。”比起斷了鳥的脖子取血,這項任務簡單的可怕,在被威脅的情況下,普通人極有可能就此松口。于歌看著不厚不薄的書籍冷笑,“你倒是挺會談判術。我不帶會怎么樣?”“不帶?”R拖長尾音,于歌握緊手機,忽地視線一轉,被擁著腰攬到一邊,隨后垂死的鳥像是被點燃的炸彈,“砰”地炸的四分五裂,血rou橫飛。于歌心有余悸,回頭看向沉靜果斷的嚴辭云,松開嘴角釋然一笑,“謝謝?!?/br>“不怕?!眹擂o云撓了撓于歌的下巴,銳利的視線上下端詳鐵箱。R故弄玄虛的話語還在繼續(xù),“不把書帶過來,我會生氣的?!?/br>于歌避開地上沾滿血液的灰色羽毛,手指輕輕觸碰上書皮。帶著紙張的書香,印刷清晰,這是本普通的哲學書籍。當R急著要求做一件事時,那重要的就不是事情本身,就像上次取杯子。但也無法排除反其道而行的可能性,于歌吞咽一下,有些拿捏不定接下來的動作。“快點,我的耐心有限。還是說你想看到你的朋友被炸的開花?先炸新朋友怎么樣?”手心逐漸沁出熱汗,于歌垂眼蹭去下巴的汗水緘默不語。陡然手一松手機被拿走,他回頭看向泰然自若的嚴辭云,啟唇想詢問。嚴辭云屈指敲了敲鐵箱四周,感受箱體內(nèi)傳遞來的震動頻率,隨后游刃有余地沉聲反擊,“誰都不會受傷。”他瞇了下眼,微微側身腰部收緊,猛地抬起一腿向鐵箱頂部踹去,極富爆發(fā)性的力道讓鐵箱不斷鳴顫,頂蓋帶著書籍飛向一邊,落在干枯的草地上。“!”書籍在下,蓋子翻了個面,里面竟裝了刀尖向下的機關!書籍一旦被拿開,藏在底下的按鈕會松開,銳利的刀器就會彈出去。而失去頂蓋的鐵箱里有一個十來歲的孩童,他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灰頭土臉涕淚橫流。于歌忙探身將他抱出來,撕開膠布斷了粗繩子,檢查他有無傷口,“沒事吧?”小男孩被嚇得六神無主,鉆入于歌懷里抽噎,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他住在隔壁村莊,父親讓他來送點雞蛋,出了火化場卻忽然被一個鬢角發(fā)白的老頭攔住,二話不說綁了藏在箱子里。銳器就對著頭頂,箱子又不透氣悶的厲害,男孩就快窒息,整個人像是被從水里撈出來。“不哭了不哭了?!庇诟栊奶鄣財堉?,用眼神詢問嚴辭云。最終四人上了車,于歌在后排安撫嚇得不輕的孩子。而只將人類性命視作玩物的R,意識到再次失敗后,只是不以為意地笑道:“新朋友果然不好對付。今天玩得很開心,下次見。”車里的氣壓很低,嚴辭云沉默地開車,洛行之坐在副駕駛開始計算下一個案件的時間地點,忖量著開溜。村莊離火化場并不遠,只是要駛過不少小道,車輛開的十分麻煩。最后趕在紅日西沉前,轎車避開囂張的鵝停下,四人下了車。剛剛搓完麻將的男子接過哭的不成樣子的兒子,聽了情況無比后怕,用別扭的普通話熱情道謝,“太謝謝你們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一起吃晚飯吧。今天燒了鴨rou粉條,還有很多鹵菜。”農(nóng)民十分熱情,就差動手拉人進門。落日熔金,燒紅的夕陽攏住靜謐的村莊,于歌在外人面前記著柔下嗓子說話,卻攔不住肚子綿長的咕嚕聲。早上吃了豆?jié){油條后他可是滴食未進,事情告一段落后饑餓感囂張地浮現(xiàn),整個胃都糾成一團。于歌捂住肚子撇嘴,可憐巴巴地看向沉著的嚴辭云。“那就打擾了?!眹擂o云給于歌揉了下肚子,禮貌地道謝。洛行之飯量小,嚼了兩口飯借口要上廁所。結果于歌拍拍圓滾滾的肚皮出門,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這小子神神秘秘,倒是有自己的行事節(jié)奏。多了三副碗筷,于歌害臊,掏兜想給些錢,卻被大叔大著嗓門直呼不用,甚至塞了一筐草雞蛋,“要是我兒子出事,我命都不要了!謝謝你們啊,回去路上小心!”最后的殘陽就快隱入天際,徐徐晚風拂過昏昏欲睡的村莊。這里沒有浩瀚燈火,只有朦朧的光線和影影綽綽的草垛。兩人并排走的沉默,嚴辭云悄悄拉上于歌的手,略帶強勢地十指相扣,模仿著大叔的語調說,“要是你出事,我也命都不要了。”“呸呸呸。”于歌被他直白的話語說的羞赧,想甩開黏過來的手指無果,只垂頭走著。柔順的長發(fā)隨風拂動,撓過于歌還有些紅的脖子,又蹭上嚴辭云的肌膚。到了停車地方,于歌剛要鉆入副駕駛座,嚴辭云卻取出東西關了車。“怎么啦?”順著對方牽引的力道,于歌迷迷糊糊跟著走。河對岸有無垠的農(nóng)田,溝渠相交,經(jīng)過一片向日葵是平緩的坡。“坐?!眹擂o云拉著于歌的手,兩人坐在一塊凸起的干燥石頭上,腳下的草地松軟。不同于火化場,這里氣息芬芳,月光盈盈點點掛在草尖。他取出布魯斯口琴,不常帶笑的唇輕輕碰上,修長的手指落在金屬口琴上,在皎月下十分漂亮。于歌莫名緊張了起來,算是明白為什么剛才對方漱口。這是…要吹給他聽嗎?螢火蟲將夜色炸出了一個個孔,周圍靜到呼吸聲格外清晰。嚴辭云保持正襟危坐的習慣坐在石頭一邊,柔順的發(fā)絲被鍍了月色。他吐息用力,低吟般的樂音傾瀉而出,婉轉悅耳,隨著晚風緊湊在耳邊呢喃。他微微揚起下頜,高挺的鼻梁被細碎的發(fā)絲模糊了界限,垂下的瞳仁專注而沉靜,又似乎漾了些漣漪。于歌傾身單手托腮,屏住呼吸聽著。他詫異于對方令人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