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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您大可不必有這種顧忌,因為我們這次來,正是克里斯讓我們來接您回家的?!?/br>衛(wèi)意有些驚訝地抬起頭:“舅舅不生我的氣了?”本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他說:“我想,克里斯從來沒有生您的氣?!?/br>衛(wèi)意卻低下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和本解釋自己還不想回去的理由。林明心見狀,說:“其實衛(wèi)意這陣子正在為一個音樂會做準備?!?/br>本和喬安娜都露出有些訝異的表情。衛(wèi)意這才想起這件事,忙說:“是的,我現(xiàn)在在樂團里排練,我……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別人出演音樂會了,我不能反悔?!?/br>本顯然有些為難,喬安娜在一旁問:“那么這個音樂會在什么時候舉行呢?”“十二月底?!?/br>喬安娜微微皺眉:“現(xiàn)在還不到十月?!?/br>她與本對視一眼,又轉(zhuǎn)頭來問衛(wèi)意:“不能請其他人來代替您嗎?”林明心見衛(wèi)意有些無措,便替他說道:“小意已經(jīng)簽過合同了,而且樂團總監(jiān)和指揮都非常喜歡他,你們也知道,小意在鋼琴上造詣頗深,樂團肯定不愿意放他走的。”她試著提議:“不如等這場音樂會結(jié)束,你們再做商量?”“這……”本思考一陣,說:“我們需要與克里斯談?wù)??!?/br>“好的,好的,不急一時?!绷置餍恼f:“二位遠道而來,是我們趙家的貴客,更是我們小意的家里人,不如今晚留在府上,我們一起吃個飯?!?/br>林明心特意在家為他們辦了一場還算隆重的晚餐,連趙英博的爺爺也出了席。一桌人聊天氣氛還算熱烈,話題從衛(wèi)意身上轉(zhuǎn)移到金融經(jīng)濟,又轉(zhuǎn)移到國際政治,衛(wèi)意稍微吃了點東西便飽了,他無心參與這些話題,便找了個理由從餐桌上溜了下去。衛(wèi)意從一樓廚房后的小門溜出去,他本想去別墅背后的草坪上走走路,吹吹風(fēng),誰知剛輕手輕腳摸到小門,就看到趙英博蹲在臺階上,穿著一身高檔奢華的外衣——大概是奶奶特地讓他穿的,手里夾著一根煙,懶散的樣子像個披金的地頭蛇。趙英博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兩人無言對視幾秒,衛(wèi)意來都來了,只好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問:“你怎么也跑出來了?”趙英博呼出一口煙,面無表情道:“聽不懂洋鬼子說英語?!?/br>衛(wèi)意一怔,接著忍不住笑起來。“你呢?!壁w英博隨手一彈煙灰,“不和你家里人敘舊,跑出來做什么?!?/br>“不知道?!毙l(wèi)意抬頭看著漫天星幕,面上帶著幾分茫然,“太久沒有見面,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說實話,我還以為你想急著回去,畢竟你老家那么有錢。看看你現(xiàn)在住的什么破地方,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br>“懂得愛的人永遠不會是失敗者,而那些不懂得愛的人,或許金錢和權(quán)力會為他們掩護一生,但他們?nèi)匀皇鞘〉??!毙l(wèi)意看著閃爍的星空,喃喃說出這句話。趙英博一臉懵比:“啥?”衛(wèi)意輕聲說:“當我想要留在一個地方,那一定是因為那個地方有我愛的人在,這與金錢和任何物質(zhì)性的東西都沒有關(guān)系,當思念和空間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空間才有了意義,思念才有了方向?!?/br>趙英博:“你突然念什么詩,有???”衛(wèi)意:“因為反正你也聽不懂,念給你聽最好?!?/br>趙英博:“……”他一臉想打人的表情,衛(wèi)意卻笑起來。他忽然覺得趙英博其實也挺有趣的,能這樣保持對任何事情都一觸即燃的暴躁熱情也不是件容易事,或許他其實也是個很敏感的人吧。“你mama最近如何?”衛(wèi)意主動問。“在國外把最近一個療程做完以后就回。”趙英博說起他mama的時候,情緒看上去平靜了些,“之前陳紀鋒給我介紹的那個人,挺靠譜。我直接把查出來的東西甩我爸一份,再給我爺爺奶奶一人一份,后來爺爺決定把我媽接回來,估計是怕我爸真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娶回來搶他的錢。我爸說他不會和我媽離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我現(xiàn)在好像無所謂了,我媽打電話給我叫我不要鬧,不要惹得家里人都不高興,我就感覺我之前那么沖也挺沒意思的,反正誰也不領(lǐng)情,以后我再不管了?!?/br>他說了一大堆,煙明了滅,滅了明,衛(wèi)意安靜聽著,末了說:“我感覺這件事以后,你沒有以前那么脾氣臭了,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以前覺得全世界繞著自己轉(zhuǎn),爹媽寵,爺爺奶奶愛,誰都讓著我,我天下第一?!壁w英博說著自己都扯起一個嘲諷的笑,“現(xiàn)在知道了,壓根沒人寵我,家里人都各自有打算,朋友也是看我有錢才哄著我,沒意思,老子就是一傻比?!?/br>衛(wèi)意只好說:“你也不用這么想?!?/br>“當時還覺得你可憐,又沒錢又沒家,可現(xiàn)在看我才是最可憐的,你好歹還有人接你回家,我呢,天天呆在自己家里,壓根沒人管我在想什么?!壁w英博狠狠抽了一口煙,把煙蒂按在地上踩滅。衛(wèi)意知道趙英博心里難受,需要發(fā)泄出來,便沒有打斷他說話。直到氣氛沉靜下去,只有風(fēng)聲柔和掠過。陳紀鋒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他下午翻卷宗翻得連喝三杯咖啡,現(xiàn)在反而一絲倦意沒有。他掏出鑰匙打開樓下大門,樓里昏暗,安靜得令人心情和緩,陳紀鋒暫時把腦子里的案件放到一邊,不自覺想起衛(wèi)意發(fā)給他的信息,說他進了樂團,第一次開始排練交響,團里人很多,大家都對他很友好。末了還附上幾張照片,有排練廳的,鋼琴的,很多人坐在一起協(xié)奏的,唯獨沒有衛(wèi)意自己。衛(wèi)意不喜歡出現(xiàn)在鏡頭前,陳紀鋒知道。他們有一陣沒見面了,陳紀鋒一邊上樓一邊翻了翻與衛(wèi)意的聊天記錄,緊接著又放下手機,無聲地呼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有什么意義,明明他根本沒有回復(fù)衛(wèi)意。陳紀鋒一腳蹬亮樓道的燈,黃光落下,照在靠在門邊的人身上。衛(wèi)意仿佛從夢中回過神,低頭看過來的時候,眼里還帶著點霧似的迷茫。他不知道在這里等多久了,只是安安靜靜地站著,什么都沒有做。“哥哥。“衛(wèi)意直起身,看著陳紀鋒。他的目光告訴陳紀鋒,他一直在等他,并不是忘記帶鑰匙回不了家,也不是在等別的什么人。陳紀鋒無法避開他的眼神,只好走到他面前,問:“怎么不進屋?”“我在等你,哥哥?!毙l(wèi)意低著頭,聲音軟軟的,“有事想與你說?!?/br>“好,回家說?!?/br>“不用了?!毙l(wèi)意卻難得拒絕了他,“我只想……問問你?!?/br>他頓了頓,心中又開始茫然起來。他該問什么呢,哥哥最近是不是很忙,所以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