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駱靜語也滿想讓鐘鵬和莫楊來幫他干活的，就像以前他幫徐卿言干活一樣。那時候徐卿言開倉后預(yù)定量太大，忙不過來，駱靜語就幫她做一部分，賺得也不少。

    可是鐘鵬和莫楊做不了，他們兩個還是高三生，只跟著周蓮學(xué)過最基礎(chǔ)的燙花技術(shù)，都沒出去專業(yè)進(jìn)修過，和駱靜語當(dāng)時不能比，完全做不了像樣的作品。

    當(dāng)初，駱靜語是正兒八經(jīng)去上海拜師學(xué)藝的，高三剛畢業(yè)，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人。

    因為耳朵聽不見，孤身一人出門的他著實吃了不少苦。好在徐卿言對他很照顧，幾乎算單獨開小灶，才讓他正式入了這一行。

    所以，對于徐老師，他很感激，很尊敬，不會做違反職業(yè)cao守的事，比如私底下教人專業(yè)的燙花技術(shù)，收費不可以，免費更不行。

    燙花教學(xué)其實很系統(tǒng)，還分流派，駱靜語學(xué)的這個流派，每一種花型由易到難都有明確的做法。

    打個比方，不同級別的學(xué)員同樣做玫瑰，最低級的玫瑰和駱靜語這個級別做出來的玫瑰，做法和成品的精致度都有極大的差別。

    每年去進(jìn)修，駱靜語都會學(xué)到更難的技術(shù)。

    這種技術(shù)，徐卿言也是拿到日本教室授權(quán)的，有專門的教材和配套材料。

    駱靜語可以教占喜和池江先生做簡單的入門花，一朵兩朵沒關(guān)系，因為他們只是愛好者，不會成為從業(yè)者。

    他絕對不能隨隨便便教給鐘鵬和莫楊這樣的小孩，因為他們可能會走職業(yè)路線。想走職業(yè)路線，就要花錢去系統(tǒng)學(xué)習(xí)。如果每個高級別的燙花手作人都自己開班教學(xué)，那市場就亂套了。

    駱靜語拿著手機給占喜打字，告訴她花朝節(jié)的飾品大部分做完了，第二天就要第一批發(fā)貨，方旭會到他家來拿。第二批還有四天發(fā)貨，他還差八十個沒做完，再堅持幾天這波生意就能搞定。

    打字真的很讓駱靜語頭疼，好在他倆都是有耐心的人，這時候又剛確定戀愛關(guān)系，特別甜蜜，占喜就看著他慢慢地敲屏幕，一句一句說給她聽。

    駱靜語習(xí)慣晚睡，平時凌晨2、3點都還在工作，占喜不行，快要1點時她困極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駱靜語摸摸她的臉，指指大門，比了個睡覺的姿勢。

    占喜知道，她是時候回家了。

    她的大衣一塌糊涂，駱靜語說他拿去洗衣店洗，給她找來一條他的運動褲，又為她披上他的外套。

    占喜原本想就上下樓，她自己回去就行了，駱靜語不讓，非要把她送到家門口。

    玄關(guān)柜上擱著占喜的東西，駱靜語盯著那把傘，不太開心地撇撇嘴。占喜指著榨汁機對他說：“小魚，這是我抽獎抽來的獎品，留在你這兒吧，我有榨汁機，不需要兩個?！?/br>
    駱靜語只有一臺攪拌機，的確沒有榨汁機，笑著點頭收下。

    兩人一同出門坐電梯，駱靜語看著占喜，她穿著他的外套和褲子，外套太大，褲子太長，腳踝那兒都堆著了，顯得有點搞笑。

    到802門前，占喜打開門，輕聲對駱靜語說：“禮物應(yīng)該睡覺了?！?/br>
    駱靜語記起那只小白貓，過年后他還沒見過它，真挺想它的，不知道小貓還認(rèn)不認(rèn)識他。

    他和占喜面對面站著，占喜說：“那我進(jìn)去啦?！?/br>
    駱靜語點點頭，在她快要轉(zhuǎn)身時又拉住她的手臂，比手語道：【明天】，食指又畫了個小問號。

    占喜知道他是在問她第二天的安排，說：“明天早上我要出去一下，上課，中午就回來，怎么啦？”

    駱靜語看清后就有點懊惱，歡歡明早要上課？他還留她到這么晚，真是不應(yīng)該。

    他搖搖手，拿出手機打字：【我開工4號完了，會有空很多天，明天下午你睡覺，晚上我家吃飯？】

    他連她的作息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占喜覺得安排得不錯，點頭同意：“好，明天晚上我去你那兒吃飯，下午午睡，等你忙過這幾天再說。”

    她伸手拉拉他的外套，“你也注意身體，別老熬夜，明天晚飯隨便做兩個菜就行了，我來買菜吧，我去做都行！”

    駱靜語連連搖手。

    占喜噘嘴：“我知道，你就是嫌我做的不好吃?！?/br>
    駱靜語無奈地?fù)u頭笑，揉揉她的頭發(fā)，指指房里，讓她可以進(jìn)去了。

    “那我進(jìn)去啦”占喜也對他微笑，“小魚晚安。”

    駱靜語左手插兜，右手沖她揮揮手。

    占喜轉(zhuǎn)過身，就要進(jìn)屋時抿了抿唇，突然又回過身來，駱靜語還沒走，就見占喜踮起腳尖，飛快地啄了下他的唇。

    “晚安，小魚?！边@一次，她真的進(jìn)了屋，駱靜語幫她關(guān)上了門。

    門內(nèi)，女孩子背脊貼著門板站了許久，右手撫在心口，小小地喘著氣。

    門外，男人雙手插在兜里，面對著這扇門默然而立，良久，右手才從兜里伸出來，摸了下自己的嘴，低下頭無聲地笑。

    他轉(zhuǎn)身走向電梯，按下上行鍵，電梯還沒來，他又一次回頭看向802的房門，想著里頭的那個女孩子，撓撓頭發(fā)，對著虛空打了一句手語：【女朋友，晚安?！?/br>
    ——

    占喜洗過澡，只睡了五個多小時，早上7點20分強撐著起了床。

    她和周老師約好9點上手語課，地點是周老師家里，路上都得花一個多小時。

    占喜坐在床上啪啪拍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撈過小鯨魚揉一揉，親一口，說：“早上好，魚蛋，昨晚忘記告訴你了，你哥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啦！”

    從臥室出來，占喜對趴在沙發(fā)上的小貓喊：“禮物，早上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有爸爸啦！今晚帶你去玩貓爬架呀?！?/br>
    禮物動動耳朵，從沙發(fā)上跳下來，溜到占喜腿邊打轉(zhuǎn)。

    刷牙時，占喜一嘴的泡沫，對著鏡子又一次表演精分。

    “雞蛋老師現(xiàn)在心情如何？”

    占喜一臉驕傲：“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喜大普奔！雞蛋老師現(xiàn)在是有對象的人了！雞蛋老師昨晚還么么噠了呢！”

    “雞蛋老師，駱先生知道您私底下是這樣的嗎？”

    “我又不怕他知道，他知道了只會說……”占喜咕嚕咕嚕漱口，吐掉泡沫，對著鏡子捧起臉頰，“雞蛋老師非?？蓯哿?！”

    禮物待在衛(wèi)生間門口，欣賞完這一切后，屁股一扭就走了。

    7點50分，占喜準(zhǔn)備出門，對著餐桌上玻璃瓶里的幾枝花說：“大葵小葵還有蔥蔥，mama走啦。過些天等你們爸爸空一點，mama再去學(xué)做幾朵花，咱們爭取把花瓶插滿哈！”

    穿過城市來到周老師家時，占喜又變成那個溫柔恬靜的女孩，周老師將她迎進(jìn)門，上下打量一下，笑起來：“小占你本人比照片更好看呢?！?/br>
    占喜納悶：“??？”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