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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涂歌嚇了一大跳,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抓住傅景豫的手,防止他繼續(xù)砸東西,“鯨魚哥哥。” 何云箏也懵了,抬高雙手擋著臉形成一個抱頭的姿勢,又驚又怕地縮在椅子里不敢動。傅明舟緊張上前,生怕傅景豫發(fā)作起來連涂歌也打,雖然這種情況從未出現(xiàn)過。 傅景豫粗粗的喘著氣,一張臉憋得通紅,手背的骨節(jié)從皮膚底下鼓起來,露出清晰的輪廓。 他低下頭,干凈透徹的雙眼像是終于找到焦點,無措的看著涂歌。 剛才,他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鯨魚哥哥?”涂歌的嗓音柔和下來,緩緩掰開他攥緊的手指,“她只是過來打招呼,不會跟我們一起吃飯,真的。” 何云箏臉色發(fā)白的放下雙手,驚魂未定。 傅景豫低著頭,黑長濃密的睫毛牢牢遮去他的目光,在白皙的臉上投下淺淺的暗影,呼吸急促,鼻子里不斷發(fā)出嚇人的氣聲,粗喘如牛。 涂歌渾然不懼,她微仰著頭看他,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霸偕鷼馕易吡税 !?/br> 傅景豫明顯的僵了下,松開的手指又無意識攥緊。 空氣有片刻寂靜, 涂歌揚了揚眉再次出聲,嗓音里隱隱含著笑,“明天也不見你。” 傅景豫身上的火氣一瞬間散去,緊張抓住她的手眼里滿是委屈。他只是不想看到何云箏,不喜歡她坐在自己身邊,他不是故意生氣。 “我不走?!蓖扛柚浪麣庀?,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明天也有時間陪你。” 傅景豫抿了下嘴角,松開她的手拿出手機打了三個字給何云箏——對不起,但是請你出去。 何云箏扯了下嘴角,努力半天卻還是笑不出來,狼狽萬分的站起身,“你們繼續(xù),我先回去了?!?/br> 沒失憶前的傅景豫對她,從來沒有像對涂歌這樣言聽計從。 “慢走?!备得髦劢K于開口,意味深長的語氣,“回頭有時間一起吃飯?!?/br> 何云箏點了下頭,匆匆開門出去。 房門關(guān)上,傅景豫心虛的看著涂歌,遲疑打出一行字:我是不是做錯了,你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但是你確實做錯了,她過來打招呼你不喜歡可以用別的方式表達,不要砸東西?!蓖扛枰荒槦o奈,“要賠錢的好不好,下次不要這樣?!?/br> 傅景豫用力點頭。 傅明舟若有所思的抿了下嘴角,拉開椅子坐下,“他跟云箏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從安市接他回來后他很不喜歡云箏,幾乎每次見面都會發(fā)脾氣?!?/br> “何總是不是做過什么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涂歌想起圣誕節(jié)給傅景豫的玫瑰花和糖果,忽然有些同情傅景豫,也同情何云箏。 青梅竹馬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是唏噓。 “云箏應該沒做什么,不過當初他們一起開過工作室,后來他出車禍云箏退股成立自己的個人工作室,他的股份也退了,工作室由他的一個同學繼續(xù)經(jīng)營?!备得髦蹟偸?,“我知道的就這些?!?/br> 叔叔嬸嬸還健在時傅景豫跟他親近但不交心,也沒人知道他心里真實的想法。 “點菜吧?!蓖扛栌X察到傅景豫又變得緊張,含笑岔開話題,“我不知道這里什么菜好吃,鯨魚哥哥不吃辣,吃海鮮會過敏?!?/br> 傅明舟看了眼傅景豫,臉上露出淡笑,“我來安排?!?/br> 涂歌很細心,并且他們的關(guān)系遠比他以為的要好,這點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點好了菜,服務(wù)生進來清理摔碎的花瓶。傅景豫紅著臉低下頭,雙手死死德攥著手機,身體有明顯的抖動。 “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最多是讓你大哥賠錢?!蓖扛柙谒呡p聲說了句,低低笑出聲,“我不生你氣?!?/br> 傅景豫抬起頭偷偷看她。 “真的?!蓖扛枧牧讼滤募绨?,眉眼彎彎,“但是不能有下次?!?/br> 傅景豫抬起手,背對著傅明舟手動給了她一個笑臉,再次點頭。 吃完飯回去還是涂歌開車。她知道傅明舟還有話要單獨跟自己談,送傅景豫到公寓后掉頭回步行街。 在距離步行街不遠的停車位上停好車,涂歌想了想問出自己疑問,“鯨魚哥哥很抗拒你提過去的事,我能知道一下,他為什么會出車禍嗎?” “叔叔開車帶著他和嬸嬸一起去郊外的農(nóng)莊給他過生日,回城的路上車子失控撞上迎面開過來的大貨,就剩下他一個?!备得髦坶L長嘆氣,“他出院時沒有失憶,后來突然失蹤,等我找到他他已經(jīng)沒有了記憶?!?/br> “這樣啊?!蓖扛杳蛄讼伦旖?,扭頭看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有節(jié)奏的敲出聲音,“陳奶奶跟你說過吧,他們是在河邊撿到鯨魚哥哥的?!?/br> 那條河的上游是不是濱城,而是距離濱城不遠的河州。 當時是夏天,陳奶奶老兩口早早去河邊遛彎鍛煉,看到他飄在水上嚇得直接報警。人救上來發(fā)現(xiàn)還活著就送醫(yī)院去了,由于身上什么證件都沒有,警察當時還發(fā)了認親的公告。 不過縣城的警力有限,找不到家人也就算了,反正有人收留不用跟民政對接。 “說過,我們知道他失蹤是在半年后,他失蹤之前給我發(fā)了消息說想出去散心?!备得髦厶统鍪謾C,找到四年前的短信截圖遞給她,“這個語氣你看下是不是他,那半年他陸續(xù)發(fā)消息說自己很好,我們都不懷疑。” 傅景豫畢竟是已經(jīng)成年,當時也恢復的跟正常人一樣,完全看不出來他和別人有什么不同。發(fā)現(xiàn)他失蹤,他到現(xiàn)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心理醫(yī)生也說,傅景豫的這種情況遭遇創(chuàng)傷,幾乎不可能會離家出走,會自殺或者出現(xiàn)PTSD反倒有可能。 “不是他?!蓖扛柚豢匆谎劬椭啦皇歉稻霸?,“模仿的很像但不是他,他不會照顧任何人的情緒,你沒發(fā)現(xiàn)這條短信太正常了嗎?!?/br> 傅景豫無法識別別人的面部表情,認知障礙非常明顯。最開始的時候她生氣委屈,他完全不懂,也沒法理解她為什么要笑。 短信上說,因為父母離開覺得難過,他想自己一個清凈一下,不要找他不要擔心。 這是正常人本能的體貼,傅景豫是不會的。 “我馬上聯(lián)系韓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备得髦鄢料履?,身上的火氣比傅景豫發(fā)脾氣時還嚴重。 涂歌解開安全帶,嘴角翹了翹,“我自己開車回去?!?/br> 傅明舟錯愕,繼而失笑,“你的電車可以退休了,我明天讓助理送輛車過來,你多熟悉下?!?/br> “免了吧,省得同學看到又說你包養(yǎng)我?!蓖扛柘訔壠沧欤み^頭利落開門下去。 傅明舟:“……” 小破孩防他跟防賊似的。 涂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