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近親情怯
成怡跟她媽商量過,她與沈淮這次春節(jié)到石門,也就是簡單的擺兩桌酒請一下在石門不多的親朋好友,兩人就不需要在燕京大張旗鼓的辦什么婚宴。 成怡索性跟單位將婚假也請了,春節(jié)前的最后四天,都跟沈淮親熱的膩在一起白天到市里陪著宋彤、小姑說話,照看嬰兒,晚上等得沈淮過來一起吃飯,再一起回住所廝守。 沈淮也就讓成怡歇了一天,第三天就又胡天黑地的大搞特搞。 成怡雖然也是初次經(jīng)歷男歡女愛,但她過年就二十七歲,無論是身體還是綻放的情|欲,都有著花期吐芳、待君采擷的滿心期待,不會像十六七歲的花骨朵那么不堪鞭撻,適應(yīng)過來也是食髓知味。每天雖然睡得極少,但成怡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散發(fā)以往未曾有的迷人的女性風(fēng)情,在醫(yī)院里跟周裕遇上,叫周??吹醚垧挷灰?。 周裕也總是覺得她竊去本該是屬于是成怡的那份完整情感,有這種心虛在,待成怡也是極為親熱。以前兩人都沒有什么接觸,周裕心里愧疚,待成怡也是刻意討好,年底市委宣傳部她這個副部長也沒有什么跑不開的,這兩天也拉著成怡逛街置購年貨,幫著成怡出謀劃策怎么將她跟沈淮在霞浦的住所打點得更有年味。 害得兩個女人在一起時,沈淮都沒有臉露面,無論是面對哪個女人,他都透著心虛。 大年三十的上午,沈淮留帶著縣委班子成員,趕到新浦港工地,給留守的工人們團(tuán)拜給全縣人民的電視新年賀辭則提前錄下中午,沈淮才與成怡讓司機(jī)開車送到徐城,到徐城后才跟一直在那里等他們的宋鴻軍、姚瑩匯合,然后再轉(zhuǎn)機(jī)飛石門。 大姑、大姑父死活不讓姚瑩進(jìn)宋家的門,老爺子那邊也沒有松口,故而宋鴻軍與姚瑩相處八年之久,也只能保持地下關(guān)系不過,由于宋鴻軍多年的堅持,對他跟姚瑩的這層關(guān)系,大姑、大姑父那邊也爭不過只能默認(rèn)。沈淮事前也通過小姑,問過大姑那邊,在大姑那邊沉默不吭聲的默認(rèn)之后,他與成怡才能正式邀請姚瑩到石門成家一起過春節(jié)。 沈淮與成怡趕到機(jī)場,就讓司機(jī)趕緊開車回霞浦跟家人團(tuán)聚,他們倆簡單的行李,進(jìn)航站樓找宋鴻軍、姚瑩匯合。 除夕夜的下午,徐城國際機(jī)場的航站樓里,人已經(jīng)很少,要不是實在因為工作耽擱,沒有人會拖到大年三十的下午才回家團(tuán)圓;宋鴻軍也讓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回家過春節(jié),以前出行總喜歡前擁后護(hù)的他,今天也就跟姚瑩兩個人先趕到機(jī)場等沈淮、成怡直接過來匯合。 姚瑩怕給人認(rèn)出臉來,在航站樓里也戴著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見到沈淮、成怡才摘下墨鏡來打招呼。 沈淮笑著說道:“墨鏡趕緊戴上,我跟成怡,可不想跟你們明天一起上各家媒體娛樂版的頭條……” 宋鴻軍敞開西服,露出微凸的大肚子,將風(fēng)衣擱在拉桿箱。他與姚瑩的行李有一大堆,看著就知道他們對去石門過春節(jié),要比沈淮、成怡都要重視。 宋鴻軍笑著跟沈淮說道:“能跟我家姚瑩一起上頭條,也是給你們倆面子?!?/br> 姚瑩跟沈淮、成怡接觸不多,也不知道宋鴻軍跟沈淮在一起說話是極隨意的,但覺得宋家的門第森嚴(yán),嬌嗔的打著宋鴻軍一下,不叫他胡說八道,沒有屏幕中落落大方的雍容美艷,倒像是小家碧玉的小婦人。 雖然不能陪同宋鴻軍回燕京過春節(jié),姚瑩也極重視這次石門之行。 姚瑩雖然跟沈淮的接觸不多,但她生活在南方,跟宋鴻軍生活在一起,自然清楚沈淮實際已經(jīng)是宋系小輩里的領(lǐng)軍人物,而成怡的父親成文光更是中央委員,她這次能與宋鴻軍一起到石門,到成怡家里跟大家度過春節(jié),實際上是對她身份的半正式承認(rèn)要不然,她憑什么在除夕夜跟宋鴻軍、沈淮、成怡到成家吃團(tuán)圓宴?何況今夜還有沈淮從法國專程趕回國過春的姥爺、姥姥這么重要的客人。 姚瑩卻是要比沈淮這個要去石門見岳丈的新相公緊張得多。 沈淮、成怡過來,宋鴻軍、姚瑩也就一起辦登機(jī)手續(xù)、過安檢通道…… ******************* 沈淮他們飛抵石門機(jī)場,與在石門機(jī)場等候的姚榮華、楊海鵬等人匯合,再等上一個小時,從巴黎直接起發(fā)的專機(jī)也如期抵達(dá)石門。 由于省政府外事辦的關(guān)系,沈淮他們直接上停機(jī)坪等候?qū)C(jī)降落, 別人是近鄉(xiāng)情怯,沈淮則是近親情怯。 站在停機(jī)坪前,沈淮裹緊風(fēng)衣,叫寒風(fēng)吹亂頭發(fā),看著專機(jī)從遠(yuǎn)處降落,緩緩的剎停在眼前,他實在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tài)去面對兩位老人家對他無暇的赤誠愛護(hù)之情對這兩位老人家,在他心間的印象甚至都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在客梯車靠上去,艙門打開的那一刻,看著孫亞琳先挽扶著白發(fā)蒼蒼的姥爺走出機(jī)艙,見姥爺?shù)陌装l(fā)在機(jī)艙外叫寒風(fēng)吹亂,看著姥爺俯身張望、似急切尋找什么,沈淮心頭滾熱,瞬時就叫風(fēng)迷了眼,雙眼濕潤的與成怡快步走上客梯,抓住姥爺?shù)氖?,喊道:“姥爺,姥姥呢??/br> 沈淮再看姥姥就在后面,雖然身上穿著很厚的卸寒衣物,但還是能一眼看得出身子的枯瘦,佝僂的坐在輪椅上由隨行的一名陪護(hù)人員跟胡玫推到艙門這邊來胡玫這段時間都留在孫亞琳的身邊工作老人家皺巴巴的臉上滿是老人斑,乘這么長時間的飛機(jī)不好受,但在看到沈淮那一瞬間,眼睛卻是出奇的亮堂起來,伸手要沈淮俯身過去湊近摸著看著他的臉,沒有什么血色的嘴唇顫巍巍的說道:“是長大了,跟你娘更像了??晒种憷褷敚且s你回國來遭受這份罪,這些年叫你受苦了……” 沈山也是叫風(fēng)糊了眼,眼睛濕潤的責(zé)怨妻子,說道:“玉不琢不成器,玉不琢不成器你也不想秀兒在那里不瞑目的,就不要胡說八道了。” 沈淮聽了心里一陣慚愧,也不知道這具軀體的原主人聽了老人家的這番話會有什么感觸,還是抱怨沈山夫婦當(dāng)年狠心將他趕回國? 成怡湊上前,給兩個老人家問安:“姥姥,姥爺,我是成怡……” “亞琳說成家的丫頭長得可俊呢,我還不相信,我想啊,哪個俊俏姑娘能看上沈淮?。俊崩先思已凵癫缓?,成怡俯身過來問候,她也是瞇起眼睛往成怡臉上瞅,抓住成怡胳膊的手激動的輕顫,說道,“沈淮以后要靠你照顧了,他真是不懂事的,脾氣也不大好,你要多擔(dān)待些他……” “姥姥,我會照顧好沈淮的?!背赦f道,也不清楚以前的沈淮讓兩個老人家怎么cao碎了心。 姥姥坐著輪椅,不方便下客梯,沈淮讓孫亞琳先攙姥爺下飛機(jī),他將幾乎沒有什么重量的老人家抱在懷里,成怡則在前面護(hù)擋著,一起走下飛機(jī)。 待司機(jī)將加長轎車直接開到停機(jī)坪這邊來,楊海鵬幫著將車門打開,沈淮看懷里的姥姥已經(jīng)激動得流下渾濁的淚珠,心里感慨萬分,與成怡兩人小心翼翼的將老人家抱進(jìn)車廂里。 到車?yán)?,老人家將沈淮、成怡兩人的手抓住,讓他們坐在自己的兩邊,好似一松手他們就會溜掉似的;又吩咐孫亞琳將一只小箱匣子拿上,不要忘在飛機(jī)上。 孫亞琳從隨身攜帶的挎包里,拿出一只邊角都有些磨損的小皮匣子,遞過來放到老人家的膝蓋上,說道:“我拿著呢,不放心你就自己揣懷里。知道是你給外孫媳婦的見面禮,我可不敢偷你的?!?/br> “你以前可也沒有少在我那里偷東西,”老人家嗔怪的瞪了孫亞琳一眼,將小皮匣子遞給成怡,好似怕孫亞琳有意見,特地鄭重的強(qiáng)調(diào),“這次是給成家丫頭的,以后你嫁人,也少不了給你的?!?/br> 孫亞琳跟成怡笑著說道:“得,姑姥姥現(xiàn)在的心是徹底的向著你,我在她老人家跟前已經(jīng)失寵了。說是有東西留給我,可這次姑姥姥把家里的好東西都挑出來了,你打開來看看……” 老人家也滿心期待成怡能打開小匣子看了會喜歡。 成怡笑著將皮匣子打開來,小皮匣子裝不下多少東西,但打開的瞬間便泄出滿匣的珠光寶氣,當(dāng)中所嵌更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藍(lán)鉆原石。 成怡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也不清楚這枚藍(lán)鉆原石價值幾何,皮匣子里其他幾樣都是現(xiàn)成的首飾,但鑲嵌都是極珍貴的玉石,她沒想到老人帶過來給她是這么貴重的見面禮。 沈淮見姥姥滿心期待的看著成怡,心里又是慚愧又是guntang雖然他已經(jīng)“洗心革面”、“脫胎換骨”,但老人家在巴黎并沒有見到,怕他配不上成怡,所以老人家?guī)е@么貴重的見面禮,大概也是“世故”的希望成怡能看到這些見面禮的面上,能真心待他好些…… 孫家遠(yuǎn)離故土之時,雖有極厚的家底,但真正成為傾國傾城的巨富還靠近半個世紀(jì)在歐洲的積累。姥爺、姥姥未參與這段時期孫家的經(jīng)營,在孫家那巨額財富里所占的份額自然也是有限。上回為支持梅鋼二廠項目,姥爺、姥姥可以說是拿出養(yǎng)老的老底;這皮匣子里的珍貴首飾、玉石,很可能是上一輩老人離世時留來姥姥的老物,兩位老人這次可以說對他是真正的“傾其所有”。(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