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還是女人闖的禍
求紅票,求收藏,紅票過九千,明兒就是三更或四更) “沈書記租的是我侄女的房子,當時真不知道是沈書記租的房子,”孫遠貴心里打著顫,跟何清社解釋緣由,“我侄女是個孤兒,才十五歲。我也是一時昏了頭,以為侄女給外鄉(xiāng)人騙了,沒問清楚情況,就把沈書記放屋里的東西丟出去;我今天過來跟沈書記檢討錯誤,損壞的家俱,我都照價賠償……” 孫遠貴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只厚厚的大信封,小心翼翼的遞到辦公桌上。 孫淮看也沒看,就將那只壓手的信封摔到地上,冷聲問道:“你這是什么意,當著何鎮(zhèn)長的面,公然賄賂國家公務人員,你信不信我立即通知紀檢幫你銬起來!” “胡鬧,把錢收起來!”何清社不知道沈淮為何如此動氣,也只能先出聲訓斥孫遠貴。 何清社認得孫遠貴,自然也知道鎮(zhèn)接待站、編制在黨政辦的陳丹,是孫遠貴的兒媳婦,而沈淮又說是通過陳丹的弟弟租了孫遠貴侄女的房子——何清社就猜想這里面應該跟那個長得特別清媚的陳丹有什么關系…… 不過當著沈淮的面也不好細問,也怕沈淮的面子下不來,何清社對沈淮說道:“孫遠貴以前是孫家埭村的支書,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沈淮臉色稍緩,說道:“昨天遇上那樣的事,我也是氣糊涂了,看他們倆人的臉就氣打不一處來……” “郭全還有事跟你匯報呢,”何清社見沈淮有讓他幫著轉圜的意,就順水推舟的說道,“這房表一時半會也查不了,要不讓他們到我辦公室里慢慢查去?” 沈淮點點頭,收拾孫廣武、孫遠貴,他要一步一步的來,不急于一時。 何清社嚴厲的瞪了孫廣武、孫遠貴兩人一眼,要他們到他辦公室去。 何清社也不清楚沈淮是真要收拾他們倆呢,還是有別的意圖,到辦公室,也沒有叫他們坐,就叫他們站著說事:“你們也是真欠收拾,吃了豹子膽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到底怎么回事,你們要真要沈書記惹惱了,少不了扒你們一層皮……” “孫遠貴那熊樣,要知道,借他兩膽子也不敢得罪沈書記啊,”孫廣武知道孫遠貴還要點臉皮,沒臉把話說透,他就代勞道,“那房子實際是孫遠貴他兒媳婦租給沈書記的,在村里也立了字據(jù),簽的就是陳丹跟沈書記的名字。只是我們沒想到沈書記頭上去,把事給搞砸了,還說了些難聽的話,估計也叫沈書記聽進去了。” “那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清社聽得這事果然跟陳丹,心里就多少有些底了,只當沈淮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何清社也知道陳丹身上發(fā)生的事以及她跟公婆及那個混球丈夫的關系很惡劣,說不定這次真要借沈淮的威風,治以前受的氣。 “也是孫遠貴鬼迷心竅,想著二兒子要結婚沒房子,想借他侄女的房子把酒給辦了,所以才想著把租趕出去……”孫廣武又代為解釋道。 “你真是昏了頭!”何清社也忍不住呵斥孫遠貴。 孫海文在梅溪鎮(zhèn)也算是小有名氣,梅溪鋼鐵廠當初還想聘他來當車間主任,孫海文在市鋼廠發(fā)生事故,在鎮(zhèn)上也叫人惋惜了很久——孫遠貴竟然想奪侄女的房產(chǎn)! 所謂借房子結婚不過是借口,鄉(xiāng)下就沒有借房子結婚的道理——這個也超過何清社的底限,忍不住要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我知道錯了,”孫遠貴塌著臉,說道,“一早過來賠禮道歉,就指望沈書記能抽我兩巴掌解氣!”把撿起來的信封放何清社的辦公桌,說道,“何鎮(zhèn)長,你就幫我說兩句好話。” “拿回去!你這是什么作風!”何清社厲色說道,他都不清楚沈淮到底想要怎樣的結果,哪里敢收何遠貴的好處? 何清社終究想將問題解決掉,讓孫遠貴將錢收回去,便緩了緩臉色,問道:“你們說了什么難聽的話可能叫沈書記聽進去了?” “也沒有別的,我這個兒媳婦整天不著家,跟我兒子關系也不好,突然替我侄女做主,把宅子租給一個不認得的男人。這個,這個,就難免想別處去了……”孫遠貴老臉漲紅的,把事情捅開來說。 “你啊你,你腦子里除了屎,就不能裝點別的東西?” 何清社這時候也不認為沈淮跟陳丹是純潔的,但在何遠貴的面前,也是要堅決維護沈淮的純潔性,又說道, “就你兒子那cao性,全鎮(zhèn)有幾個不曉得?陳丹嫁到你孫家,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她要真在外面有什么人,也不虧欠你們孫家的。你們有這心跟沈書記檢討錯誤,還不如去跟陳丹道個歉去!” 聽著何清社要自己去跟扯破臉的兒媳婦道歉,孫遠貴老臉又漲得通紅。 “你先出去?!焙吻迳绮粴獾囊獙O遠貴先出去,留下孫廣武。 何清社覺得有些話還是讓孫廣武說透的好,借著墻角的椅子,要孫廣武拖一張坐到辦公桌前,說道:“陳丹的情況,我也有了解,她跟孫遠貴兒子的婚事,也是名存實亡。這么好的姑娘嫁到孫家,也是糟踏了。要是這事能有個了結,我想沈書記就不那么生氣了……” 孫廣武看了何清社一眼,何清社把話說得這么透,他能領悟,說道:“我勸勸孫遠貴去?” “什么勸不勸的,現(xiàn)在就是婚姻自由,以前的錯誤,必須要糾正過來?!焙吻迳缬行┳聊ゲ煌干蚧吹钠?,說他脾氣不好吧,他這段時候待人什么的都很和藹,甚于沒有跟他爭權的意;要說他脾氣好吧,看他到梅溪鎮(zhèn)上任第一天做的事,怎么可能是個沒脾氣的人? 沈淮上午就在鎮(zhèn)政府的三樓辦公室里,也沒有再見孫廣武跟孫遠貴,鎮(zhèn)政府也有食堂,沈淮就在政府食堂里用餐。 接到個電話,半天沒聽對象有反應,沈淮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像是梅溪鎮(zhèn)的,剛要問何清社這是哪里的電話,電話那頭才傳來陳丹的聲音: “我下午去縣里辦手續(xù)……” 還是陳丹第一回主動打電話到他手機上,沈淮拿著手機到食堂門外的走廊上接電話,問道:“辦什么手續(xù)?” “跟孫勇離婚的手續(xù)……” “那怎么聽著你像要哭的樣子?” “我就是在哭……” “好了,不要哭了,”沈淮心里給觸動,像安慰孩子似的柔聲說道,“我給車間打個電話,讓陳桐請半天假,陪你去一下縣里?!?/br> “不用了……” “我就打電話,”沈淮堅持道,沒給陳丹拒絕的機會,說道,“下午楊海鵬會過來,不然我陪你過去……” “我更不要你陪?!标惖さ穆曇暨€帶著些哭腔,但糯得像在甜水浸過似的,帶有些膩意,似嬌還嗔的神態(tài),幾乎叫沈淮觸手能及。 “我掛電話了,夜里回去再找你說話……”沈淮說道,暗暗一嘆,或許別人眼里,他只是給陳丹迷人的容貌所迷,卻不知道他對她早有癡迷。 沈淮掛了電話,就直接打電話到車間,找到陳桐,直接要他請半天假去鎮(zhèn)接待站找他姐去。 沈淮返回食堂接著吃飯,何清社瞇著眼睛笑問:“沈書記春風滿面,是什么難題給解決了?” 房產(chǎn)爭奪什么的,都是小事,要叫陳丹把她的人生從此理出一個頭緒,無疑是沈淮最期待,也是最想給陳丹的。 也許在何清社眼里,自己的動機不純,但畢竟還是虧了何清社點醒孫遠貴,沈淮笑了笑,說道:“算是吧,”有些事索性裝作心知肚明的樣子能叫大家都更愉快,沒有必要說透,沈淮就把話題岔開楊海鵬那件事上去,“何鎮(zhèn)長下午有沒有時間,一起研究一個事?” “去你辦公室,還是到我辦公室抽煙?”何清社掏出煙來揚了揚。 “郭全!”沈淮站起來,看到郭全飯盆里還有飯菜,說道,“吃過飯,到何鎮(zhèn)長辦公室來研究個事……” 郭全顧不上吃完飯,抹了兩把嘴,就追了過來。 郭全給沈淮從副廠長的位子捋下來,已經(jīng)有半個月時間了,雖然很快就補任企業(yè)辦副主任,但跟鋼廠副廠長比起來相差遠,郭全很是失落了幾天。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有何清社在旁邊開導,郭全再委屈,沈淮吩咐什么工作,都還能認真的去完成。 心態(tài)真正的轉變,也沒有那么困難。 在看到沈淮的鐵腕治理下,僅僅半個多月,鋼廠的面貌就得到徹底的改觀,這是郭全之前所不敢想象,也恰是如此,才認定沈淮那看似粗暴、蠻橫不講理的外面之下,有著極高的管理水平。 想到自己即使給錯殺,也算是對鋼廠有好處,而且杜貴等管理層也陸陸續(xù)續(xù)的給沈淮踢出來,郭全心里就能得到平衡。 再一個,沈淮在很多事情上,都還依賴于郭全的財務才能;整個鋼廠的資產(chǎn)財務清理,實際上也是讓郭全與錢文惠具體負責。企業(yè)辦這邊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沈淮每回有什么事,都是繞過杜貴,直接找郭全——這些都叫郭全有受到重視的感覺。 即使是鋼廠副廠長,也沒有什么正式行政編崗,實際的地位都跟接近權力核心的程度有關,即使回到鎮(zhèn)上做企業(yè)辦副主任,只要沒有給踢去坐板凳,郭全心里那最初的失落感也就彌平了。 郭全抹嘴追去何清社的辦公室,甚至都能感受到其他幾個副鎮(zhèn)長羨慕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