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各懷心思
何月蓮裝是無意的叫周明碰了一下她的手,臉紅著一笑,說道:“周總你的手真冰,可要多吃些好東西補補身子,莫要叫家里的嬌妻淘空身子……”有意無意的把周明的心往那事上勾,又欠著身子站起來,轉(zhuǎn)身要從后座把件禮盒拿過來,半片身子就借勢貼到周明的胳膊上去。 見周明沒有讓,何月蓮也就知道他是什么心,不過她不會這么容易就叫周明得手,轉(zhuǎn)回身,將一件禮盒遞給周明,說道: “這里面是件羊絨衫,拉著周總你請教這么晚,周總夫人一定會不樂意,這件羊絨衫就當是我向周總的夫人賠禮道歉……” 接觸之下周明就覺得何月蓮的腰身好軟,見她坐正身子,把包裝精美的禮盒塞過去,他的手想再貼她身上也不可能,說道:“這怎么好意?” “周總當多貴的禮物似的,”何月蓮笑道,“周總要覺得不好意,改天請我吃飯吧?!?/br> “好,我們一言為盡?!敝苊饕才略僮氯刂撇蛔?,下身已經(jīng)半硬起來,干脆利落的答應下來,就推開車門下車。 下車后,叫冷風一吹,周明心里翻騰的情念就冷了不少,看著何月蓮開車緩緩離開。 且不說何月蓮有一具能暖床的美妙身子,但想到沈淮把梅溪鎮(zhèn)經(jīng)營得有如鐵桶一般的手段,就算沈淮離開梅溪鎮(zhèn),何清社、李鋒、袁宏軍、黃新良、郭全等人必然也會跟梅鋼的管理層抱成團,周明心想著他要把梅溪鎮(zhèn)這個鐵桶撬開,自會有用到何月蓮的地方。 周明上樓打開家門,看著空洞洞的房間,空無一人,心里的旖念也一掃而空,心情沉澀,想打電話給住在娘家的妻子表示一下關(guān)心,但時間這么晚了,又怕岳父疑心他這段時間去了哪里,遂直接洗漱上床睡覺,夢里見何月蓮脫光衣服壓過來,那具成熟而柔軟的身子在自己的身上像蛇一樣的扭動…… 何月蓮將車開出小區(qū),才停到邊,整理。 何月蓮不知道沈淮為何先得寵于市委記后又失寵,她本無意過深的涉足其中,但又發(fā)現(xiàn)有些事是她身不由己的。 曾幾何時,褚宜良、朱立、汪康升、郭全、錢文惠等人看到她,哪個不是氣氣的,黃新良更是待她不敢怠慢;陳丹雖有一張美艷的臉蛋,但這些年也只是她的跟班。 何月蓮不以為自己就強過他們,但也沒有覺得就差過他們。 只是這一年時間過去,看著褚朱汪陳等人地位跟財富嗖嗖上升,何月蓮雖然靠著供銷社商場也賺了比普通人多得多的錢,但比褚朱汪陳已經(jīng)遠遠不如,內(nèi)心總有說不出的失落。 不過能知道鎮(zhèn)政府將在半年后收回文化站的承包權(quán),還有知道市委記對沈淮心生不滿,叫何月蓮覺得今晚單獨約周明喝酒還是值得的。 雖然渚溪大道兩側(cè)都是林木景觀帶,不會建大片的商鋪建筑,但新梅新村的商業(yè)街已經(jīng)建成,以及隨著梅溪老街及學堂街南段先行改造,都會使梅溪鎮(zhèn)本來規(guī)模就不算大的商業(yè)格局,整個的往南片轉(zhuǎn)移。 何月蓮也知道她繼續(xù)抱著供銷社商場不放,也難有大作為。 同時,何月蓮也不甘心就靠著承包鎮(zhèn)供銷社商場小打小鬧,還是想進入她熟悉的領(lǐng)域做高端餐飲,掙回往日的榮光。 她知道,高利潤通過意味著高風險。 陳丹拿下老河碼頭旁邊的紗廠倉庫改造做高端餐飲,打算在沿河建成之后就對外營業(yè),何月蓮估算陳丹在紗廠倉庫那邊陸陸續(xù)續(xù)投入的資金不會低于三百萬。 同樣,她要擴大梅園的規(guī)模,把緊鄰的兩座院子打通起來重新裝潢做高端餐飲,總共要投入的資金怕也要近兩百萬。 何月蓮這些年也就攢下不到一百萬身家,要擴大梅園的規(guī)模,不僅要把她現(xiàn)有的身家投進去,還要豁出去找銀行借上百十萬的款——這也是她這段時間一直都猶豫不決的原因。她也知道真要這么豁出去,不成功即成仁,需要有更多的依恃才行。 知道鎮(zhèn)政府半年后會收回文化站大樓的承包權(quán),這對何月蓮來說,是個好消息。 鵬悅國際酒店經(jīng)營餐飲、房為主;而陳丹在老河碼頭拿紗廠倉庫改造的餐館,沒有設(shè)大規(guī)模的宴會廳,顯然會專門做高端商務宴請——何月蓮這時候倒是豁然開朗,知道陳丹與鵬悅國際有著默契,實在是想在文化站大樓的承包權(quán)給鎮(zhèn)政府收回后,將渚溪酒店的源分流到鵬悅國際酒店跟紗廠倉庫改造的高級餐館里去。 文化站大樓的收回,這意味著梅溪鎮(zhèn)以后在高端餐飲上的競爭,沒有想象中那么激烈,意味著何月蓮此時擴大梅園的經(jīng)營規(guī)模,還能搶到一部分市場。 當然,何月蓮也知道周明這個人的用處。 就算不提市委記譚啟平對沈淮不滿,就算沈淮還將繼續(xù)掌握梅溪鎮(zhèn)的局面,即將代表中方到合資公司擔任總經(jīng)理主持工廠建設(shè)跟運營的周明,在何月蓮看來也是極有用的一個人。 渚江酒店能紅火,在何月蓮看來也是依賴于梅鋼崛起后日益頻的商務往來。 梅鋼現(xiàn)在才勉強有二十萬噸產(chǎn)能,帶來的周邊經(jīng)濟效益,就叫陳丹的渚溪酒店賺得盆滿瓢滿;合資公司的煉鋼工廠年產(chǎn)能將達到三十萬噸,圍繞其建設(shè)跟運營,會帶來多少商務宴請? 何月蓮貼上周明,看中的就是這點,她得先把周明的心勾住了,才好下決心擴大梅園的規(guī)模。 何月蓮一時間沒有睡意,將車開上梅溪河西岸的河堤,眺望東南臨近年關(guān),還繁忙未有停歇之意的工地,誰能想象梅溪鎮(zhèn)一年之前的破落會這么快成為大家爭先競奪的香餑餑—— 她同時又覺得疑惑:照周明所說,市委記既然對沈淮很是不滿,為何還有顧忌不把沈淮直接調(diào)走?難道是真的怕梅鋼及梅溪鎮(zhèn)高速發(fā)展的進程給打斷? 回到文山苑,沈淮給人還在法國的孫亞琳打國際長途,互相匯報了一下彼此手里的工作進展。 以往奢侈隨便就買豪車、布置豪宅的孫亞琳,現(xiàn)在連國際長途電話費都在考慮節(jié)減,催著沈淮把事情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淮泡了一杯茶,端著走到陽臺上,看著夜色之下的翠湖湖面,泛著暗沉的光亮。 他知道孫亞琳在法國籌資不是很順利,也知道梅鋼的崛起不是對各大銀行沒有吸引,只是淮海省的經(jīng)濟容量在那里,各大銀行能放給企業(yè)用于擴大生產(chǎn)規(guī)模的總盤子就在那里,就算梅鋼能自籌2.4億資金,沒有市里及省里的直接支持,淮海省各大銀行明年也不可能湊出3.6億的款子貸給梅鋼——不管多難,現(xiàn)在還是要盡可能從法國及香港多籌資金。 手機響起來,沈淮走進房見是周裕打來的電話,他疑惑時機怎么這么好,走回到陽臺看下去,看到小區(qū)外的街燈下,有個身影朝他招手。 沈淮接過電話,邊出門下樓邊跟周裕說話:“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市電視臺要搞迎春晚會,我晚上在那里看彩排,”周裕說道,“剛要進小區(qū),就看到你站陽臺上呢……” 沈淮走出小區(qū),坐進周裕的車里。周裕怕小區(qū)有熟人經(jīng)過,看到她跟沈淮幽會,將車開進文山公園深處的林蔭小道里,只有些微的燈光透過來。 車到了暗處,沈淮的眼睛反而更亮了,周裕知道他心里沒有藏什么好心,但還關(guān)心著下午事情的處理結(jié)果,眼睛看著車前窗外,問道:“工人爬塔吊這事解決得怎么樣了?” “能怎么樣?沒有鬧出什么大事情,工人也都結(jié)到工錢回去了,但市鍛壓廠的三角債問題,不可能輕易就解決好,”沈淮把情況大體跟周裕說了一下,笑道,“不過蘇愷聞沒事硬要湊過,吃屎都輪不到熱的,這個球我已經(jīng)踢給他了。” “什么叫吃屎都輪不到熱的,你說話真難聽呢。”周裕笑道。 “反正他們在背后也不會說我的好話,我也就懶得對他們用什么雅詞,”沈淮笑道,“我還想著怎么給多添點亂子呢,要不是你讓市電視臺明天過去湊熱鬧?” “我細胳膊細腿的,才不摻合你們的熱鬧里去?!敝茉Pχ鴵u頭,她在市宣傳部分管市電視臺等部門。 “你的腿細,我沒覺得???”沈淮手伸過來在周裕的修長大腿上抓了一把,沒有松手。 周裕在沈淮的手背上掐了一下,叫他不要動手動腳的,但也任他的手抓著自己的大腿任他輕薄,說道:“他們有人通風報信,你也讓人通風報信就是了。相信市鍛壓廠拖欠債款也不可能只是一家,讓所有債主都聞風趕過去湊熱鬧,看蘇愷聞能解決多少……” “最毒婦人心,這話倒是不錯。蘇愷聞吃屎都想不到你會在背后算計他?!?/br> 周裕橫了沈淮一眼,嬌嗔道:“我哪里毒了,我不過是把你心里的壞心眼掏出來說……” “對了,對新項目公司的股權(quán)組成,我有個調(diào)整想法,”沈淮說道,“我想著得香港方面的入資湊一個平臺,孫亞琳那邊的資金湊一個平臺,鵬悅跟老褚、楊海鵬他們以及梅溪鎮(zhèn)一些零碎的入資湊一個平臺,梅鋼及管理層的入資算一個平臺。通過這四個平臺籌措資金,將資金源源不斷的匯入新的公司,效率應該能更高一些……” “這事你跟知白商量去,找我說沒用,我現(xiàn)在又沒有跟你經(jīng)常見面,怎么再幫你們傳話?。俊敝茉Uf道。 “對啊,我們是不應該再經(jīng)常見面啊,也不應該經(jīng)常通話啊,”沈淮笑道,看著周裕的臉紅如醉酒,眉眼含春,叫他看了血氣上涌,忍不住將她摟過來,叫著手冷,就從大衣里伸進去,捂在她柔軟的腰上。 周裕掙扎了一會兒,沒有擺脫沈淮的糾纏,見他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腰上,也就由著他去,就躺在他懷里說話,未料沈淮只是緩兵之計,見她軟著身子躺實,手就往上摸到她高高鼓起的胸上,俯身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