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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他狠踩油門,跑車像子彈一樣驟然躥出。但是,一聲乍然槍響劃破了寂靜,子彈擊中了車輪,輪胎爆掉,高速行駛的跑車當(dāng)即失去控制。楚非驕死死地踩著剎車,摁著方向盤,盡力地控制住車子。失算了,那些殺手知道張晉謙一定要回城區(qū),居然在山腳下埋伏。想到后座的張晉謙,楚非驕心里發(fā)狠,直接猛打方向盤,急駛的車輛對著左邊山體狠狠撞了上去。在沉悶的撞擊聲中瑪莎拉蒂猛然撞到山體上,突然地撞擊讓本就失控的瑪莎拉蒂差點翻滾過去。所幸,性能過硬的跑車對得起它的價錢,這么激烈地撞擊也沒讓楚非驕和后座的張晉謙受什么重傷。后追前堵,這些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是真的想要張晉謙的命。沒等撞擊山體的瑪莎拉蒂停穩(wěn),密集的子彈帶著驚悚的火舌撕裂風(fēng)雪,對著變形的跑車轟然傾瀉。這輛瑪莎拉蒂是張晉謙的車,特別改裝過,頂?shù)倪^子彈,但是頂不過這么密集的火舌。躲不了了,楚非驕當(dāng)即抽出座位底下的機槍對著黑暗無差別的掃射。楚非驕的果斷,也讓對方兇猛地射擊停頓了一下。楚非驕清楚,東北沒有他們家的人,他只能指望張晉謙的手下。他出門前,讓阿命通知了張晉謙的手下。如果他不能盡快將張晉謙送到醫(yī)院,就只能拖延時間,盡力拖延到他的手下趕來。但是現(xiàn)在麻煩的是,他只有自己一個人,而黑暗中的對手明顯不止一個。而且,這輛車已經(jīng)報廢了,楚非驕不能確定它在劇烈撞擊和子彈的掃射之下是不是有爆炸的可能!而且,楚非驕也不確定,后面到底有沒有殺手!電光火石,楚非驕要是自己跑,躲進雪夜的山中,很可能那幫人找不到他??墒牵瑥垥x謙,張晉謙,張晉謙!張晉謙不能死!楚非驕也沒有辦法,咬著牙拿著機槍和黑暗中的對手對峙著。雙方對峙,風(fēng)雪卻越來越大了,鵝毛大雪混著朔風(fēng),越埋越多,也隔絕了兩方的視線。在這種天氣,別說開槍,就是能不能看到對方都是個問題。也許真的是老天開眼,或是張晉謙命不該絕,這場暴風(fēng)雪救了張晉謙一命。先前的掃射射傷了楚非驕的左手上臂,他現(xiàn)在也是死撐。發(fā)現(xiàn)對手沒有動作了,楚非驕擔(dān)心后座的張晉謙,車子報廢了,暖氣也沒了,這么冷,張晉謙絕對撐不住。但是他要是下車,對方如果真的不顧大雪,繼續(xù)無差別掃射,楚非驕恐怕就真的只能躺倒在這冰冷的雪夜里了。楚非驕咬了咬唇,猛地一拍方向盤,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拎著機槍就下了車。踉蹌幾步,勉強在暴風(fēng)雪中站穩(wěn)。他出門走的急,也沒穿多厚,風(fēng)雪撲面,再加上左手臂上的傷,當(dāng)即臉色就發(fā)青了。強撐著走到后座,拉開車門爬了上去。車撞的有些變形,但是張晉謙躺在后座上,楚非驕爬在他身上。兩個人的體溫互相交融,張晉謙失血過多,整個人都是冰的,觸手都幾乎感覺不到體溫!楚非驕咬牙,用力到牙根生疼,他伸手,抱住張晉謙,用自己的體溫幫張晉謙保暖。在暴風(fēng)雪肆虐的夜晚,兩個人的體溫太過微不足道,可是抱著昏迷不醒的張晉謙,楚非驕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靜。風(fēng)聲、雪聲、槍聲,都隨之遠去了,他胳膊上的血不停的往外暈,暈透了外面的羽絨服。他雙手抱著張晉謙的脖子,血也往張晉謙的身上暈。也不知道是自己被凍僵了感覺不到溫度,還是懷里人真的沒氣了,尸體都涼了,楚非驕怎么都覺得自己懷里像是抱著一塊冰。抱著抱著,他有些委屈,他長這么大,刺殺綁架輪著來,他從來沒怕過。他十五,被一幫亡命的癮君子綁進銷金窟,那幫家伙見他長得好,想給他扎藥然后輪著爽一爽。他沒等到他大哥來救他,就直接搶了那幫人手里的槍,一槍一個,生生把他們?nèi)珰?。他大哥的人找到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地的尸體和拿著槍紅了眼,跟頭見了血的豹子似的的他。今天這樣的場面他沒怕,他就是覺得委屈。他懷里的人是塊冰啊,他用體溫捂不化、用心火融不掉,那他用血能不能暖得了呢?想著,楚非驕伸手細(xì)細(xì)地摩挲著他的側(cè)臉,殷紅的血流到他的指尖,密密麻麻像是在那凝脂的手上沁上血絲。他指尖上的血一滴滴地流到張晉謙的臉上,他心心念念的人確不會睜開眼看看他。真是,如果你的愛人如同青松一樣堅韌的守護你們之間的愛情,這當(dāng)然是在讓人羨慕不過的??墒牵?dāng)你愛的人守的是對別人的感情,還他媽的風(fēng)吹雪壓都不變,這就太讓人心涼了。車后忽然傳來踩雪地‘嘎吱’聲,因為風(fēng)太大了,快要走到車尾楚非驕才聽到。楚非驕打開車門,拎著機槍,借著車門和暴風(fēng)雪的掩護,遮蓋住了自己的身影,他一看,后面來人都是一身軍綠的棉服,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在泛著雪光的夜晚,那身衣服是明晃晃地乍眼。是張晉謙的人!看來是解決了后面的人,追上來了。至此,楚非驕才終于松了口氣。他不能讓張晉謙的人發(fā)現(xiàn)他,否則他的身份和所作所為根本沒有辦法解釋。那樣,他恐怕就不能留在張晉謙身邊了。更何況自己的生死狀還在他手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難免拿著生死狀威脅自己的大哥。他不是不信張晉謙,只是見慣了他的薄情,在結(jié)合自己家的家世,到底是放人之心不可無。想著,楚非驕借著風(fēng)雪,拎著機槍,向著遠處的黑暗轉(zhuǎn)身而去。事情過去,張晉謙被手下救了,在醫(yī)院里躺了幾十天養(yǎng)傷,而那個救了他的人,他卻始終都沒有找到。他原本也懷疑是楚非驕,可是看了別墅里的監(jiān)控,確認(rèn)楚非驕在那個時間段確實在別墅里,再加上后來別墅的保鏢有一個莫名失蹤了。張晉謙就打消了對楚非驕的懷疑,只認(rèn)為是他失蹤的那個保鏢恐怕是隱姓埋名的人物,是他救了自己。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手臂受傷,穿的單薄的楚非驕,在暴風(fēng)雪中差點活活被凍死。還是阿命派來的人找到他,帶他去了醫(yī)院。楚非驕在張晉謙身邊七年,這樣的事遇到的不少,多多少少,張晉謙七年的順風(fēng)順?biāo)澈?,都有楚非驕的影子?/br>按理來說,張晉謙那樣的人,該說是精明無比的??墒且换纹吣?,他多次對楚非驕起疑,卻都被如同雙胞胎一樣的阿命和楚非驕聯(lián)手騙過去了。可是就算如此,張晉謙沒有發(fā)現(xiàn),也只能說他對楚非驕?zhǔn)钦娴臎]有上心,連懷疑都懷疑的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