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更顯得池應先才是搞不清楚狀況的那個，“怎么樣，要不要和我交往?！?/br>
“…………”

池應先深吸一口氣：“……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交往么?！?/br>
“什么時候的事？”

“半年前的事?！?/br>
這話一出說來，立場就調(diào)換了，黛凡眼睛都睜大了幾分，驚訝之色毫不掩飾。他看著池應先頭疼地抓了抓后頸，神情慢慢從驚訝變?yōu)轶@喜：“這樣啊，我還以為我們是不正當關(guān)系呢?！?/br>
“…………”

“這樣的話，”黛凡笑嘻嘻道，“那你也喜歡我，對吧?！?/br>
“喜不喜歡的別掛在嘴邊。”池應先難為情道，“吃完了沒，吃完了回去了?！阍陲w機上睡了么。”

“沒有，”黛凡道，“那你想跟我說的是什么呀?！?/br>
情況變成這樣，池應先反倒沒辦法那么直白地問出來了。原本事情就超出了他的嘗試，況且現(xiàn)在——黛凡居然千里迢迢跑過來找他，就為了告白。天知道黛凡正兒八經(jīng)說喜歡他的時候，他有多開心。

“回去再說?！?/br>
就他們在快餐店吃東西的功夫，外面居然飄起了雪。

黛凡穿得略少，顯然是沒有料到這邊的氣溫比國內(nèi)低那么多，出門被風一吹，他就冷得打了個寒顫：“……啊，下雪了。”

他話音未落，池應先忽然拿著毛線帽，扳過黛凡的臉，仔仔細細給他戴上。黛凡臉小，被帽子一蓋，劉海服服帖帖地壓在額前，顯得臉更小了。池應先一言不發(fā)，戴好帽子之后就勾著他肩膀，把人半箍在懷里，朝著酒店走去。

“被人照顧感覺真好呀，”黛凡特別自然地靠在他身上，“還好來找你了，不然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br>
“拍完了自然就回國了。”

“可是還要很久啊，你又很忙，不怎么理我?！?/br>
“……沒有不理你?！?/br>
只要在黛凡面前，池應先就會微妙得害羞。明明他們之間，他才是成熟男人，黛凡還是個小孩。但真正相處起來，就算池應先再不愿意承認，也發(fā)現(xiàn)了——跟那個天然撩比起來，他才像個高中生。

兩個人順利回了酒店，黛凡被風吹得渾身發(fā)冷，池應先不由分說地把他推進了浴室里：“洗個熱水澡，我給你拿衣服?！?/br>
黛凡乖乖洗澡，池應先又去翻找寬松舒服的衣服，拎出來往浴室走。他在經(jīng)過桌子時，又看見了那張DVD。池應先忍不住嘆了口氣，結(jié)果從見到黛凡到現(xiàn)在，快一個小時的時間里，他仍然沒能開口問出來。

現(xiàn)在想想，就算黛凡真是為了和自己套近乎，特意偽造的簽名……他也沒法不喜歡他啊。

沒過多久，黛凡穿著他的衣服出來了，天然卷曲的頭發(fā)還淌著水，他十分放松地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往沙發(fā)走：“洗了澡果然暖和多了……”

“嗯，小心感冒?！背貞葘⑴莺玫母忻八庍f到他面前，黛凡接下來朝他笑：“你好貼心??！”

“……快點把頭發(fā)擦干?！?/br>
“我剛才看到桌上，有誒，是我送你的那張么，你帶來了啊？”黛凡輕描淡寫地提起了重點，池應先隨之一愣，頓時緊張起來。

沒聽見池應先的回應，黛凡轉(zhuǎn)頭看向他，對方明顯緊繃著，佯裝收拾衣服。

黛凡臉上波瀾不驚，實際上看見池應先這樣，他已經(jīng)差不多猜出來，對方可能察覺到簽名是偽造的了。

啊呸，那能叫偽造嗎？

于是之前池應先為什么冷待他，好像也有了答案。只不過現(xiàn)在對方究竟是如何考量這件離奇的事，黛凡還不知道。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黛凡拿著毛巾仔細地擦凈頭發(fā)上的水，也不著急聽他的回答。

“這個簽名，是你簽的吧?！?/br>
良久后，池應先終于說了出來。他拿著那張DVD走到黛凡面前，將里面的前面露出來，放在黛凡的眼前。

“其實也沒什么，”池應先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是在興師問罪——現(xiàn)在他壓根就不在意當初黛凡是怎么跟他相識的，不管黛凡是花了心思刻意為之，還是順其自然，都沒關(guān)系，“這張碟是98年的再版……我就是確認一下?！?/br>
在黛凡跟他表白的那瞬間，他就確認了。

——他是喜歡黛凡，不是在他身上追尋原以宵的影子。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誰，能讓他工作時心不在焉，休息時忍不住想見面，一點暗示就能讓他血脈僨張。對于池應先來說，黛凡就是有這種魔力。

“居然是98年的……”黛凡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好吧，是我簽的。”

“你為什么字跡和原以宵……”池應先話還沒有說完，黛凡忽然拽住了他的手。

那張DVD應聲落地，黛凡并不止是拽住，而是將池應先拽向了自己。對方無防備地失重，霎時跌坐在沙發(fā)上，黛凡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壞笑，順勢往池應先身上壓去。

場面一下就變得很色情。

黛凡跨坐在他身上，手準確無誤地壓住了池應先的手，低著頭認真地與他對視。這瞬間池應先是懵的，他完全成了弱勢方，還沒有一絲想反抗的意思。黛凡就這么看著他，一邊思索著措辭，一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想問，我為什么和原以宵字跡一樣?！摈旆猜曇舻统恋猛鹑魤魢?，“你肯定找顧釉確認過了吧，這字跡?！?/br>
池應先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等待下文。

他不否認，就代表黛凡完全猜中了。

“這兩個月我都和顧釉在一起忙，其實隱隱約約有點感覺，她好像知道了什么……”黛凡接著道，“現(xiàn)在就能說得通了?！?/br>
現(xiàn)在的黛凡跟平時那個人畜無害的黛凡完全不同。

池應先能感覺到——這個才是真的他。

他氣場全開，有股子莫名的傲氣，卻不會令人討厭……而且還是種池應先很熟悉的氣場。原以宵留下的幾個視頻采訪，他從小到大不知道反復看過多少遍，甚至連采訪者的臺詞他都能一直不差的背下來。

眼前的黛凡，和原以宵的臉漸漸重合，池應先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有什么驚人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他都還沒做好準備。

“字跡一樣，是因為……”黛凡說，“我就是原以宵?！?/br>
池應先完全怔住了。

黛凡看著他驚訝的臉，隱瞞多時的話終于說出來固然暢快，可他也無奈——這話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吧。要說他喜歡原以宵所以模仿他的簽名苦練多時……這種劇情說出來合乎情理得多。

“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老實說我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得了妄想癥……”黛凡接著說道，“出了車禍之后，我再醒過來，就變成黛凡了?！鋵嵵灰櫽酝娫?，我就能證明我確實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