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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在書房做事兒。屈衍跟高中時候背書似的,拿著筆認真的勾畫著劇本,時不時寫上批注,栗恒看著看著就忘記自己是要寫代碼的人。書房里很安靜,栗恒盯著屈衍看夠了,才低頭敲自己的代碼。愛情也不是非得黏在一起,真正感覺好的時候,就算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沒有交流,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從八點多到十點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全神貫注的做自己的事情。屈衍先看完了劇本,走到栗恒身后的時候,栗恒還有最后幾行打碼沒有敲完。“這就是你大學時候說的,你自己開的論壇?”屈衍問。“對?!崩鹾阋贿吳么a邊說:“我大學時候就靠這個掙生活費和學費。”“嗯?!?,說起以前栗恒過的日子,屈衍眼里冷下來,笑了一下說:“要弄完了嗎?”“再十分鐘?!?/br>栗恒十個指頭噔噔的敲著鍵盤,把最后欠的一個結尾打完了,靠著椅背伸了個懶腰:“屈老師,你的劇本背完了?”“嗯,差不多了?!?/br>“游輪上要拍什么內容?”栗恒關了電腦站起來。屈衍笑了一下說:“不能告訴你?!?/br>“嘖!”栗恒瞥了屈衍一眼準備往外走。就在屈衍要跟上來的時候,栗恒忽然改變方向,沖到屈衍的書桌前面,把他剛剛看的劇本一把抄了起來。屈衍都還沒來得及堵,劇本已經到了栗恒手上。“誒……!”屈衍無奈的搖搖頭。栗恒隨便翻了幾下劇本,看不懂,也沒什么意思。“屈老師,你演給我看吧?!崩鹾阏f:“我之前去影視城本來是想看你演戲,都沒看到。”屈衍從他手上拿走劇本放著,說:“好?!?/br>演給栗恒看是沒什么問題,屈衍相信栗恒不會把內容傳出去,剛剛說不告訴他也不過是逗他。劇本上的戲寫了些什么內容栗恒沒看明白,只大約知道沖突挺劇烈的,又是落水又是槍戰(zhàn)的。“這是我和夏黎的對手戲,現(xiàn)在沒有人配合,我就演我自己的戲份?!?/br>“好?!崩鹾阏f:“演什么都行,我就是想看你演戲。”想看屈衍認真工作的樣子,無關是演戲還其它,就算是剛剛那樣認真的看書,栗恒也愛看。看一次少一次。屈衍捋了捋衣服,準備好之后從桌子上拿了一本書,卷起來當?shù)谰摺?/br>“好!”栗恒坐在沙發(fā)上鼓掌。屈衍把卷起來的紙對著栗恒那邊開始說臺詞。“安陽,你一錯再錯,已經沒有機會了。就算你逃出國,我一樣會把你抓回來。”屈衍瞬間轉換了角色,眼神很復雜,看著前面像是看著遼闊的大海又像是看著一個至親的人,但是眼里又有憤怒和不甘。屈衍的演技不用懷疑,肯定是頂好的。栗恒感覺自己被他的眼神感染忽然覺得有些悲愴。“如果我今天在這里殺了你,沒人會知道?!鼻芾^續(xù)說:“爸媽生你下來,難道是為了讓你葬身在這片暗沉的大海?”這句臺詞讓栗恒猛的一震。誰生下來是為了死,都不是。當年在福利院的時候,幾十個孩子搶一份吃的,經常吃不飽,栗恒就告訴自己:“活著,才有希望。”后來希望來了。栗恒跟著栗新和蔣玉秋走出福利院大門的時候,以為自己的希望來了。誰知道這不過是另外一個失望的開始。栗新和蔣玉秋給予的,不只是打罵和當做以后養(yǎng)老的資本,更多的是得到希望之后無窮無盡的失望。一直沉浸在黑暗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見到光明之后再次陷入黑暗。屈衍的這句臺詞讓栗恒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可能是屈衍表演時候的情緒,也可能是僅僅因為一句話。除了想起當年的事情,栗恒還想起一個人。蔣玉秋。讓栗恒就這么答應虞舒倪和屈衍分開,栗恒怎么都不甘心。既然這樣,虞舒倪可以火上澆油,自己怎么就不能釜底抽薪。“恒恒。”屈衍看栗恒走神了,停下來叫了一聲。“啊?!崩鹾阙s緊回過神應了一聲:“不好意思,你繼續(xù),我剛剛走神了?!?/br>屈衍沒有再接著演,走到栗恒身邊坐下:“是不是累了?”“不是?!崩鹾阏f:“我剛剛在想事情?!?/br>屈衍沒說話,栗恒怕屈衍接著問,自己沒辦法圓謊,趕緊站起來往外走:“不早了,去洗澡吧?!?/br>最近栗恒一直是這個狀態(tài),屈衍眼神深邃的看著栗恒往外走,心里越發(fā)不放心走。近期出海的游輪只有一艘,劇組好不容易才談妥,如果錯過了,再重新找游輪,起碼要三倍以上的投資,投資商是不會同意的。本來汪爭、郭玫玫和許將都要和屈衍一起走,等到走的時候,屈衍還是把郭玫玫留了下來。郭玫玫和栗恒有交情,如果真的出了事兒,郭玫玫會比其他人更上心一點兒。屈衍走的時候剛好是周六下午,栗恒跟著一起去了沿海,送屈衍上船。飛機上栗恒睡了一會兒,拉著屈衍的手。屈衍一直沒睡,安靜地看著栗恒的睡臉,眼里似乎都是心事兒。下飛機有車來接,車一路開到海邊,栗恒都沒放開過屈衍的手。“恒恒?!鼻芸窜嚲涂斓胶_叄p聲問栗恒:“你真的沒事嗎?”“我能有什么事兒?”栗恒反倒笑著問屈衍:“是不是你有事兒想和我說?”屈衍沉默了兩秒,搖頭說:“沒有?!?/br>車在碼頭停下來,栗恒附身過去抱著屈衍的腰:“屈老師一路平安啊,恒哥等你回來?!?/br>屈衍又安靜的看著栗恒的眼睛,從他眼睛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沒看到。“好?!鼻芎靡粫褐笳f:“等我回來?!?/br>海邊停著的游輪很大一艘,抬頭幾乎都望不到頂。栗恒站在車旁邊,看著屈衍上了甲板,對他揮了揮手,轉身鉆進車里。屈衍站在甲板上皺了皺眉栗恒都沒等自己走遠,就走了?司機把栗恒直接送回了別墅,栗恒進門之后拿著身份證轉身就去了機場。上一次回家是要和屈衍結婚之前,回去給家里打個招呼。從那以后栗恒就一直沒回去過,電話也不打。年前栗新打的那個電話,是這幾年來唯一的一個。坐飛機回家要兩個小時,栗恒飛機上一直在想要怎么和蔣玉秋開口說話。當時走的時候,栗恒是放了狠話的。“放心,我去撿飲料瓶,去賣腎,也不會回來求你們。”但是現(xiàn)在栗恒居然要回去求蔣玉秋,還是為了當年被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