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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樂,他的生活就像是一個模子,什么都套在里面,按部就班。想事情永遠是最完美的,不會出差錯,不會讓人抓住把柄。屈衍從來沒有喜怒哀樂,除了在戲里。屈大影帝這幾年挺紅,紅得發(fā)紫,演的片子年年都讓公司投資人制片人掙得恨不得跪下叫爸爸。栗恒也看他的片子,演得那是真好,有血有rou活生生的劇本本人。暖男、商業(yè)成功人士、青澀小男孩兒、浴血戰(zhàn)士、演什么像什么。業(yè)界楷模,行業(yè)標兵。受眾都以為屈衍是個溫文儒雅的君子,彬彬有禮的紳士,人美型好的乖孩子。這也沒錯,屈衍給人的感覺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作為戀人,栗恒只能評價屈衍是一個機器,沒有感情的機器。兩人大學時候認識的,是栗恒先無可救藥的喜歡上備受矚目的屈衍,死纏爛打把人追到了手。屈衍唯一一次說“我愛你”,是結婚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請親朋好友吃酒的前一天晚上。栗恒逼了半天,屈衍才笑笑勉強說了一句我愛你。屈衍不是科班出生的演員,是個本來應該很浪漫的文科生,可惜不知道浪漫細胞去哪兒了。屈衍勝在家里教的好,吉他鋼琴都拿得出手,還練過柔道,又加上長得好,才進了娛樂圈兒。大一的時候,屈衍被星探看上演了第一部電視劇,爛俗的初戀愛情劇。屈衍因為這部劇,準確來說是因為優(yōu)秀的外形,一炮而紅。那個時候,栗恒已經纏上屈衍了。要說家教,屈衍家的家教那是真好,書香門第舉世清廉。栗恒也不知道這樣形容對不對,栗恒沒什么文化素養(yǎng)。反正第一次去屈衍家,他那個做政委看上去一臉嚴肅的父親知道兒子成了同性戀,沒有責罵也沒有爭鋒相對,只是把屈衍叫到茶臺前面,泡了一杯茶,問屈衍:“你想好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嗎?”“我想好了?!鼻苷f。“那就行,你大了,作為父母我們不能干涉一個成年孩子的決定,走好每一步,做一個有擔當的人。”“我知道了爸爸?!?/br>屈衍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做了什么?好像是回頭看了一眼,又好像是笑了一下。屈衍的母親,藝術家協會的把頭,在客廳里彈了兩首鋼琴曲,第一首栗恒聽不出來,第二首屈衍的母親彈了夢中的婚禮。后來屈衍的母親給做了一大桌吃的,拉著束手無策的栗恒在沙發(fā)上小聲的講話,栗恒當時差點兒就嚇尿了,怕自己一回家就毒發(fā)身亡。這樣的家庭,怎么會輕易讓獨子當同性戀呢?當時栗恒是準備好頭破血流的,連住院費都問人借好了。再不濟,也應該是讓人從屈衍家抬出去扔在馬路邊。結果一團和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飯。后來問起這件事情,屈衍只是平淡的說:“我爸爸mama都很喜歡你?!?/br>喜歡嗎,不一定吧,或許只是礙于面子。這么一個渾身是刺的仙人掌,誰會喜歡。這是栗恒的養(yǎng)父母對栗恒的評價。屈衍的家人喜不喜歡自己不要緊,但是自己喜歡那個家,那個處處透著安靜,親人之間像是魚和水一樣和諧的家。只是五年過去,栗恒還是喜歡那個家,卻再也受不了屈衍在那個家里培養(yǎng)出來的性格。那里培養(yǎng)出來的,是一個沒有感情,只有該和不該的人形機器。就包括對自己,栗恒也覺得屈衍其實沒有多少感情,只不過是覺得還可以,反正都是要找個人在一起的,是誰都無所謂。、這個人又剛好死纏爛打很不要臉,讓屈大影帝動搖了。這些感覺,不是栗恒一兩天,一兩個月得出來的。栗恒用了五年的時間,看明白了這場只有一個人的戀愛。這五年期間,零零散散的事情,只不過是導火索罷了。外面的地面凍得跟冰塊兒似的,栗恒抖著肩把行李拖到小區(qū)門口,伸手攔了車。屈衍的消息剛好發(fā)過來,栗恒不用想都知道他會發(fā)什么。“你好好冷靜一下,明天我打電話給你,接你回來?!?/br>栗恒要是生氣了不想呆在家里,通常就是市中心的酒店,在那里待一晚,想明白了自己回去或者第二天屈衍派人來接。這次栗恒想自己沒那么容易想明白。愛與不愛這種事情,總歸會在一次次失望和害怕里消磨光的,就像是用砂紙搓平了鐵屑一樣。如果真的有那么一點兒感情,栗恒覺得自己收到的不應該是消息,而是屈衍跟著出來,最起碼應該是電話。總歸不過是走到盡頭了,分分合合,很正常。第三章曾經滄海都是水(上)栗恒沒有去以前經常住的酒店,半路給許謙維打了電話。許謙維早知道栗恒和屈衍已經過不走了,沒有廢話,直接讓栗恒趕緊過去順便在樓下吃點兒。剛剛入冬,冷得很,許謙維樓下有家火鍋還過得去。栗恒拖著行李走進火鍋店,許謙維已經點好了菜,栗恒最愛吃的幾樣全在桌上。許謙維和栗恒高中就穿一套褲子長大,比親兄弟還親,一應生活習慣喜好互相都了解得很。屈衍和栗恒結婚五年,連栗恒對芒果過敏都不知道,好幾次買芒果回家弄得栗恒過后得吃抗過敏的藥,更別說喜歡吃的,這就是用不用心的區(qū)別。“你今天沒上班啊?!崩鹾阍趯γ孀?,把行李箱塞進桌子底下。“今天周末我上什么班,你是氣傻了吧?!痹S謙維嘩嘩把菜往鍋里倒,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去年就和你說,早斷早輕松,你非得拖著?!?/br>“我看上去像是很生氣?”栗恒舔著嘴角笑了一下:“你爸爸是那樣人嗎,為了這事兒就氣傻了,我是凍的?!?/br>栗恒只穿了一件圓領T,外面裹著一件厚一點兒的運動外套,下身一條寬松的運動褲,連件毛衣都沒套,更別說保暖內衣。“你出門不知道今兒天冷?”栗恒把手放在火鍋冒的熱氣上騰了一下,低頭說:“忘了穿了?!?/br>栗恒不怕熱,但是特別怕冷,每年冬天一到不是縮在暖氣房里就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裹成球,這么冷的天兒不可能記不起穿衣服。這根本就不是忘了,是心里想著其它的事兒。“我也不拆穿你,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痹S謙維把他愛吃的一股腦夾進他碗里:“屈衍不是什么壞人,但是你兩真不適合。他是個要求完美,事業(yè)心很重的人。但你呢,七月份領了畢業(yè)證,拖沓到現在也沒找工作,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心態(tài),我都替你那個碩士學位害臊。你見天在家里呆著,吃他的喝他的,那么大房子住著。屈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