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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先進入視野的,是篝火。 還有蹲著打量她的敖涂。 “晚晚,醒了?”敖涂見蘇晚晚睜眼,松口氣,“你嚇死我了?!?/br> 蘇晚晚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提不上氣。 “別勉強。哎呀,你傷的很重,本來內(nèi)丹就不穩(wěn),這次還逞強,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卑酵糠鎏K晚晚靠在石壁上,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對方,“我倒是想給你渡靈力,可你內(nèi)丹受損轉(zhuǎn)化不了,我也沒法子了。” “謝…謝,我昏了…幾日?”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蘇晚晚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虛弱了不少。 “三日?!卑酵堪阎蠛玫乃f給蘇晚晚,“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只能冒著被父王罵的風(fēng)險,把你帶回北海養(yǎng)傷了?!?/br> 蘇晚晚接過水碗,卻發(fā)現(xiàn)比想象的要重,一個不穩(wěn)摔碎了。 “呀!”敖涂也驚住,隨即面露憂色,“連這都拿不穩(wěn)了?” “無礙。”蘇晚晚掙扎起身,“我得去取夜明珠?!?/br> “瘋了!你不要命了!咱們做事有個輕重緩急好么?!卑酵堪烟K晚晚按住,苦口婆心勸道,“晚晚,帝君又不是真瞎了,就是一世歷劫而已,可你的內(nèi)丹是真?zhèn)?,要是不好好休養(yǎng),指不定有更嚴重的后果?!?/br> 蘇晚晚搖頭:“不一樣?!?/br> 在她心中,小孩的一世,也是一生。 也是帝君的一生。 “晚晚,沒什么不一樣的……咱們再商量商量唄……” 敖涂沒法,見蘇晚晚固執(zhí)起身,只能扶起對方,正苦思冥想有沒有其他法子能勸動人,忽然見東邊走來一人,還拍著巴掌。 敖涂擋在蘇晚晚面前,死盯著不速之客。 等那人走近,她才發(fā)現(xiàn)對方光著上半身,左臂紋龜,右臂紋蛇,頓時了然,這是玄冥族的人。 那男子停下鼓掌,站在三步遠的地方,笑瞇瞇望著兩人。 “我是北海公主,她是……”敖涂指著蘇晚晚,明顯底氣不足,“是北辰帝君的未婚妻。” 實話實說,雖然她知道帝君喜歡蘇晚晚,可天帝下的詔書上,與北辰帝君定親的是青丘涂山氏。 就像是人間的親事,如果缺少三書六聘,任由男女兩人如何情投意合,總歸不那么名正言順。 “哦,有失遠迎啊?!蹦侨斯首骰腥?,‘啪啪啪’繼續(xù)鼓掌,半晌才停下,他伸手展開,“聽說你們要這個?” 蘇晚晚望向這人掌心,那里躺著兩顆夜明珠。 “你怎么會有?!”敖涂奇怪,面露懷疑,“不會是個假的吧?!?/br> 那人呵呵笑起來:“呵,你們那龍族陣法是不錯,也就能困住黑龍而已,我早就破了?!?/br> 敖涂覺得受到侮辱:“你說什么大話呢,不可能!” 那人嗤笑,語氣輕蔑:“喂,我們玄冥族乃上古一脈,師從伏羲氏,還敢質(zhì)疑我們符訣陣法的能力?!” 師從伏羲氏?! 那對他們而言,這還需要陣眼穩(wěn)定的陣法確實不夠看。 “哦?!卑酵枯p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男子不想繼續(xù)廢話,他右手一上一下掂著夜明珠,像是搖篩子般,語氣有了絲不耐:“還要不要?” “要!”蘇晚晚上前,“請問,什么條件?” “我看見你的尾巴了。”那人笑吟吟的,用手比劃著,“這么長,而且毛茸茸的我很喜歡,我見你還有五條,能不能給我一條?!?/br> “做夢吧!九尾狐一條尾巴就是一命!”敖涂嚷嚷著,上前阻止蘇晚晚,“晚晚,別聽她的,等我們傷好了再來拿,一樣的啊。” 蘇晚晚搖頭,明顯有些心動:“可小孩等不了,我們已經(jīng)浪費十一天了?!?/br> 敖涂急的跺腳:“晚晚,我剛剛說的你不明白啊,帝君是帝君,轉(zhuǎn)世是轉(zhuǎn)世,他根本就沒瞎!” 蘇晚晚不為所動,半晌望向那人:“好,我答應(yīng)你?!?/br> 說罷,舉劍割下一尾,遞給對方:“給你?!?/br> 那人欣喜若狂,把夜明珠交給蘇晚晚,樂呵呵地拿著尾巴不住把玩。 敖涂見蘇晚晚割尾后面無血色,又心疼又氣惱:“行行行,總算得償所愿了,值不值???” “值得的,能讓夫君復(fù)明?!?/br> 蘇晚晚淺笑,低頭看著手心的夜明珠,小心翼翼收好。 心知她如今的修為都出不了極海,望著敖涂請求:“涂涂,你能送我去京城嗎?” 敖涂嘆氣,一幅認命的模樣,化為龍形馱起蘇晚晚,抱怨道:“我真是欠了你的。” 一龍一狐從極海離開,拿著狐貍尾巴的那人還沉浸在喜悅中。 半晌,他發(fā)現(xiàn)尾端好似有金光閃過。 他好奇的撥開絨毛,瞧見才顯露的符紋后,霎時腿軟跪在地上。 “完了,這九尾狐這么會有……的符印”那人不敢繼續(xù)說,因為那兩個字對玄冥族,對上古一脈都意義非凡,說出來就是大不敬。 他雙手顫抖這,捧著狐貍尾巴,又覺得是燙手山芋,又覺得如墜冰窖。 請罪去吧,雖然去不了那地方,但聽說雙圣之中,還有一位尚逗留在人間。 若是能得到饒恕,或許可以以死謝罪,不牽連族人。 想到這兒,他小心收好狐尾,朝極海入口走去。 蘇晚晚回到京城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二年,打聽到林家長孫在林老太爺去世后,被他爹視為不詳送往江南別院住下。 她問到別院住址,又匆匆朝江南趕去。 她不敢耗費靈力使用追蹤訣,一是如今她靈力不多,二是她要留些給小孩復(fù)明時用。 雖然敖涂修為很高,可她躲著北海龍宮的追蹤,自從來到人間,就不敢使用法術(shù)。 兩人來到江南,已是次年三月。 萬萬沒想到,那別院附近,就是蘇晚晚熟悉的杏河。 她找了一月,還未找到那孩子,眼看杏花開到荼蘼,蘇晚晚心中越發(fā)著急。 她知道自己快支撐不住了。 與黑龍的打斗讓她耗盡修為,內(nèi)丹又有破損之勢,加上斷尾之痛,她的身體越發(fā)虛弱。 一日,蘇晚晚實在走不動,靠在杏樹下歇息。 敖涂見她嘴唇干澀,便跑去打水給她。 蘇晚晚仰頭,看著紛紛落下的杏花,忍不住瞇眼。 她在想,17歲的北辰帝君,會是什么模樣。 過去幾世,沒等到無名氏長大,李茗又是女兒身,初遇李滄明時,對方已經(jīng)過了弱冠之年,而趙長明,更是三十歲才遇見。 她好像,還未見過對方少年的模樣。 感知到一朵花落在掌心,蘇晚晚低頭瞧著這杏花。 右手拈起花瓣,想起以前隱居的時光,忍不住勾起嘴角,眉眼淺笑。 很懷念那時候的時光。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