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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會些突厥語,此次審問俘虜還多虧了他。”方渡寒沒注意后面的話,喜歡二字闖入他耳中,他便惡狠狠地揮手叫吳樾退下,吳樾如釋重負,放了奶茶在桌子上,迅速溜了出去。看到吳樾,方渡寒想起玉帶鉤的事,目光向下移去,一條雀頭色龍面紳帶勾勒出那人玲瓏腰腹,煞是好看,方渡寒眸色卻暗了暗,“那玉帶鉤……陛下不喜歡?”李羿陵知道他心之所想,故意避而不談,“還好,只是行軍作戰(zhàn),不大方便戴著?!?/br>方渡寒挑眉,從懷里掏出那枚玉獅,“我可是將陛下賜我的玉獅……當護心鏡用呢?!?/br>李羿陵微怔,隨后輕笑,“侯爺喜歡那自然好?!庇值溃骸八黢诐?,想來也翻不起大風浪……侯爺還有意追擊嗎?”方渡寒不假思索,“當然,這一仗必須讓他吃些苦頭,就算不讓他死在星宿川,也要把他逼回邏逤,讓他不敢再輕易進犯大周。”月滿西山,星宿川藏藍天幕下軍帳星羅棋布,燈火錯落。罡風卷來,馬兒打了個響鼻,帳內(nèi)篝火噼啪亂響,明滅火光映在李羿陵臉上,染上一縷如夢似幻的朱磦之色,剛飲過奶茶的嘴唇飽滿濕潤,方渡寒盯著看了一會兒,又收回目光。李羿陵將茶碗放回到桌上,“侯爺此役戰(zhàn)得辛苦,可曾后悔?”方渡寒心中微起漣漪,面上卻大剌剌笑著打哈哈,“后哪門子悔,我方渡寒做事從不后悔?!?/br>“若今日朝廷不出援軍,坐視不理。侯爺可會后悔?”方渡寒的笑容僵在臉上,沉吟片刻,誠實坦言:“不知道。不過……陛下你倒沒寒了方某的心?!?/br>兩人四目相對,方渡寒只覺得那雙泛著柔光的水眸勾魂攝魄,那夜酒后朦朧的沖動又在自己小腹灼灼燃燒,他心下一驚,忙站起了身,“天色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痹挳?,快速出了營帳。李羿陵不知他內(nèi)心交戰(zhàn),也早就習慣了他的失禮,自顧自笑了下,起身更衣,準備就寢。第22章星河長吻如果說初見失神是那人風華絕代,聯(lián)手御敵是為保天下太平,旖旎亂夢是自己血氣方剛,肌膚之親是酒后失態(tài),龍螭玉鉤是輕佻戲謔……可剛剛那股子情|欲翻騰,又算什么?方渡寒不是沉迷美色之人,最起碼跟王胤比起來,也算是坐懷不亂柳下惠了,唯一見李羿陵,便有些把持不住。他敏銳鋒利,對自己這些天來的異樣早有察覺,只是方才的沖動,更加坐實了這個他不愿意承認的現(xiàn)實——他確實對當今皇上,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憶起那夜滋味,自是銷魂,方渡寒暗罵自己沒出息,怎就和一個男人翻云覆雨還他媽美滋滋回味成這樣……難道自己好男風?方渡寒長這么大還未曾有過這樣的困擾,他被自己的猜測驚呆了,這事兒不搞明白,今夜難眠,他披上貂裘出帳,打算驗驗自個兒的心思。徘徊在營帳中間,方渡寒盤算著:王胤不拘小節(jié)、一身臭汗,太破壞美感;郭嘉這些時日瘦的骨瘦如柴,抱著可能都硌得慌……就這個周振邦,長得還算周正,人也聽話,方渡寒想到這,徑直進了周振邦的營帳。周振邦早就歇息了,迷迷糊糊聽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敵軍偷襲,一下子翻起了身,倒把方渡寒嚇了一跳。“嘶!是我?!?/br>“侯爺?”周振邦趕快下床迎上來,“侯爺有何吩咐?”“沒……沒什么?!狈蕉珊桓闹八黠L,有些尷尬地說道:“我營帳里太冷了?!?/br>周振邦覺得奇怪,既然冷叫侍衛(wèi)加些柴火不就行了,不過他沒說出口,好脾氣地披上大衣,“我去給侯爺添柴?!?/br>“不必?!狈蕉珊阉麛r下來,替他把大衣脫下,“我看你這床鋪也挺大,擠擠一塊兒睡如何?”周振邦瞠目結舌,他跟了侯爺這么多年,知道侯爺腿長腳大,一般的床都施展不開,更沒見他要跟誰擠在一塊睡。“干什么?不樂意?”方渡寒已經(jīng)硬著頭皮坐在了床榻上,脫起了靴子。周振邦咽了咽口水,“屬下哪敢?!彼ゲ渲闪讼聛?。方渡寒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不著痕跡地貼在周振邦身上,想要找出點感覺來,然而翻來覆去,只找來一身的不自在,窘迫不已。周振邦感受到侯爺對自己如此親昵,更是嚇得緊閉著眼,動也不敢動,像一塊直挺挺的木板兒,心中萬馬奔騰。方渡寒默默感嘆,按說這周振邦也算是個俊俏將領,自己也不喜歡那種娘兒們唧唧的男人,怎么就……沒李羿陵那種感覺呢?現(xiàn)在只有一種可能,方渡寒惱怒地坐起身來,終于摸清楚了自己的心境。自己不是好龍陽,是只好大周天子一人。“媽的,不睡了!”方渡寒從塌上站起,囑咐道:“明日還要作戰(zhàn),振邦你好好休息?!闭f著,迅速穿好錦靴,披上那深灰色貂裘,大步邁出了營帳。周振邦迷茫地看著方渡寒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觸了侯爺哪塊逆鱗。夜迢山高,天似銀屏,方渡寒箸馬揚鞭,向查靈海奔去,身|下照夜玉獅剛被他叫醒,還不是很精神,可愈近湖邊,星空浩瀚,它也來了力氣,飛速疾馳,方渡寒紛亂心緒被凜冽涼風吹散,他勒馬望向湖邊,不禁一怔。高原大地上,無數(shù)湖沼錯落排布,粼粼波光,燦若列星,遠方冰山沐月,星河浸夢,一人一馬已佇立在岸邊沙石之上,融入在這壯美夜色中,那人披著初見時的雪白狐裘,聽到馬蹄之聲,款款回身,美目中帶了些訝異,“侯爺?”“陛下怎么在這兒?”方渡寒下了馬,緩緩走到李羿陵身旁。“初到高原,有些不適。出來逛逛卻不想遇到如此瑰麗之景?!崩铘嗔昕聪蛱炜?,裊裊云漢,滿目繁星,只覺身在夢中,不禁笑道:“人生若塵露,天地邈悠悠[1]。若獨處皇宮,哪能領會阮嗣宗所言?!?/br>方渡寒俯身捻起一塊兒石頭用力拋入遠方湖底,“戰(zhàn)事結束,陛下可要回京?”“是時候該回去了?!崩铘嗔贻p嘆一聲,“前幾日內(nèi)衛(wèi)傳書稱……楚淮王那邊有所異動?!?/br>“李淮景?”方渡寒挑眉。“是啊?!崩铘嗔晷χD向方渡寒,皎月之下,翩翩如玉?!跋胍@天下之人,不勝枚舉……侯爺也算其中一位?!?/br>方渡寒沒言語,右手搭在腰間,仔仔細細看著面前之人,平和下去的心緒又紛繁復雜地縈繞出來。李羿陵抵不住他炙熱眼神,便轉而問道:“侯爺今夜為何來此?”“因為被幾個問題困擾,夜不能寐?!狈蕉珊佳凵铄洌挡亓诵├铘嗔曜x不懂的情緒。他本不想提及,可現(xiàn)在卻有些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