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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著扭動看不清形態(tài)的身體,直到最后一絲月光消失,剛好隱沒了他的尾音。凌璧堯靜靜地站立著,看著那巨大的魔物化為一縷青煙,轉(zhuǎn)眼間就散了個干凈。他如剛開始那樣毫無波動,好似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身后的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凌倚天探頭擔(dān)憂道:“璧堯,怎么這么晚還沒睡?”少年回頭,像被線吊起了嘴角,扯出一個極其生硬難看的笑容:“馬上就睡?!?/br>夜色中凌倚天沒有發(fā)覺絲毫異樣,只是嗅了嗅,暗道怎么有一絲魔氣,卻不顯露出來,柔聲道:“早些睡,身體不舒服就告訴哥?!?/br>“知道了?!?/br>房門復(fù)又關(guān)上,凌倚天抄起驅(qū)魔劍跑了出去,自始至終都未發(fā)現(xiàn)他的弟弟有何不對勁。凌璧堯慢慢走到床邊,許久,對著影子喃喃道:“四月十八,一切終了,一切終了……”“就到這!”常無攸喊道,邊上的工作人員連忙關(guān)了場景模擬器,一切逼真的景象總算消失,又回歸了片場的模樣。一個工作人員摸了摸手臂,小聲埋怨道:“我當(dāng)時就說魔物沒必要做得這么惡心,你們非要捏成那個樣子!”“是導(dǎo)演要這種效果,我當(dāng)時捏得也雞皮疙瘩一身,虧得毛彌對著這也能演得下去……”常無攸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走過去拍了拍毛彌的肩:“這遍不錯,你現(xiàn)在也漸入佳境了?!?/br>“……謝謝?!泵珡浫嗳嗍冀K未眨過的酸痛的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冰涼無比,身上出了一身冷汗。這是第五遍了,每一遍都讓他更融入其中,方才他幾乎要以為自己真沒了六魄一般,深沉的悲哀,交纏的愛恨,徹骨的凄涼到最后都不過是一場虛無。他已感受不到任何情緒了,最后一魄也只殘余下一個信念,也就是為凌倚天改最后一命。“我叫凌璧堯,四月十八來到世上,我的夢想是當(dāng)一個科學(xué)家……”一道童音響起,毛彌回過神,轉(zhuǎn)身便見原來是工作人員在檢查他們之前錄的,凌璧堯五歲生日的視頻。畫面里小小的孩子坐在蛋糕前許著愿,身邊圍滿了親人。“我的璧堯真乖?!眒ama給他戴上壽星帽。奶奶也笑著往他手里塞了一個扳指:“這是奶奶送給乖孫的,我的乖孫戴著它呀,肯定長命百歲,長命百歲……”毛彌不自禁摸上自己還沒摘下的扳指,眼底一酸,生生忍住了,快步離開。隱隱約約的聲音跟著他的步伐一蕩一蕩。“……我要哥哥也長命百歲……”“好好好,你們都會的,快來切蛋糕……”龍宵宵見毛彌拍完了,忙給他披上毯子,順便把接滿熱水的保溫杯遞給毛彌:“怎么抖得這么厲害?”毛彌搖搖頭,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常無攸讓他先回去,便強笑道:“回去吧?!?/br>今日收工早,到房間的時候也還才下午,趁著日頭好,他到露臺好好讀了本書,在備課錄上增加了一個課題,可惜這久違的溫暖午后卻沒有讓他暖上分毫,反而讓他更心煩意亂。眼見著太陽西斜,毛彌伸了個懶腰,走到廚房打算做幾個小菜。剛把菜洗干凈,智腦飛至了他眼前:“有視訊!有視訊!”“接?!泵珡洺榭湛戳搜勖?,聽不出喜怒地道。智腦霎時化為了一個一人高的光屏,隨著毛彌的走動而跟隨浮動。光屏上是一對夫婦,兩人穿著優(yōu)雅時髦,樣貌極好,看上去很年輕。“彌彌,好久沒見了,想不想我們呀?”女人將臉湊近了點,笑道。毛彌扯開一個笑,聲音卻沒有起伏:“媽。”“我和你爸剛經(jīng)過一次長途旅行,兩個月的時間都在他們那艘破星艦上,沒有一點信號,沒能和你聯(lián)系都急死我了?!迸巳鰦傻馈皬洀浹?,我剛落地就聽說你在演戲了,你放心,等上映,我們保證包了當(dāng)?shù)氐乃杏霸?!?/br>她豪氣沖天地說完,又一頓,小聲問道:“老公,這是哪來著?”男人寵溺地笑了兩聲,道:“兒子,這兒是藏虎星,你看,后面都是藏虎星的居民,尾巴這么長!你快看快看?。?/br>毛彌干脆停下做飯,認(rèn)真看他們身后,果然見到不少甩著尾巴走來走去的虎人,不禁也笑道:“挺可愛的?!?/br>女人見他眼里有些落寞,趕緊安慰:“彌彌,旅行禮物都給你寄過去了,拜托了星際郵航,很快就能到,這次保證能趕上你的生日?!?/br>“知道了,謝謝?!?/br>男人見她還想說什么,尷尬地捏了捏她的手,堆笑道:“看你在做飯,不打擾你了,好好吃飯,過會兒再打給你?!?/br>“好?!?/br>毛彌垂下頭,伸手點下了結(jié)束按鈕。智腦又飛了回去,毛彌移回視線,繼續(xù)切菜。他緩緩切著菜,聽著規(guī)律的刀聲,苦笑道:“二十年了,早習(xí)慣了,不是嗎?!?/br>毛彌的父親是畫家,母親是設(shè)計師,在他五歲時,他們就甩下他滿宇宙游玩了,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他們說這是需要靈感,事實上旅途也的確帶給了他們無數(shù)靈感,使得他們早就享譽聯(lián)邦。父親的畫幅幅天馬行空,絢爛無比,人們常說他的畫是微縮宇宙,一切皆在其中。母親設(shè)計的時裝也次次都能登上最高殿堂,時裝周若沒有她的展示秀便只能成為笑柄。可是這些都與他無關(guān)。沒人知道他們有兒子,甚至還有人以為他是孤兒,比如老教授。毛彌至今還記得當(dāng)他知道自己不是從孤兒院里逃出來的時候,是怎樣震驚的表情。“混賬!混賬!聯(lián)邦法都不管了嗎!”老人家氣得氣都喘不勻了,瞪著眼看著眼前的孩子,連道了數(shù)聲難怪。難怪一個這么小的孩子能獨自跑出門來,原來根本沒人管!一個靠著智能管家生活的孩子,真是造孽,老人家第一次覺得智能管家這個發(fā)明這么不應(yīng)該。當(dāng)場他便把毛彌智能管家的引路功能給取消了。“以后別再這么冒險了?!崩先思艺Z重心長,雖然現(xiàn)在沒什么壞人了,可是跟著智能管家滿城亂跑也太危險“有事找老師,別自己出門!知道了嗎?”“知道了?!毙∶珡浌郧傻攸c點頭。“唉……行了,來,老師先教你看書,讓你班上的小兔崽子們羨慕死你?!?/br>往事如潮,毛彌擦擦被洋蔥刺激出來的些許淚水,吸了吸鼻子。智腦在桌上自動給他放了首歌。舒緩的音樂回蕩在房間內(nèi),仿佛一只無形的手,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第6章連著拍了十來天后,毛彌得到了為時一天的假期。一大早劉文魏就悄悄溜進(jìn)了他的臥室,本想享受一下叫人起床的快感,哪知推開門便見里面天光大亮,毛彌正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