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走的。平生沒和誰吵過架,動過嘴皮子,今日吵急眼,竟許諾了自己做不到的事。花月苓把銀子給他,你現(xiàn)在有地,有房,有銀子,凡事多向鄰居請教,別傻活著。梁川把銀子又塞給他,得了銀子有些開心,你拿著,銀子要給媳婦保管。我不是你媳婦,你日后會娶一個,我是男子,你媳婦是個女子。梁川懵懂,是我撿的漂亮媳婦,媳婦是我自己認得。怎么就精明在這兒了。花月苓失笑。夜幕自遠由近襲來,晚風不甚清朗,開始冷了。花月苓伸手撫開梁川頰邊細軟惱人的碎發(fā),輕聲道,撿回來的東西是要還的,傻子。梁川道,那我要把你還給誰?走了,花月苓不答,拍拍他的臉,吃糠米還長得這么潤。花月苓本是只想待幾日再走,不想二日大雪封山,竟是走不得了。明明昨日還只是微微的冷,這雪下的也太糊涂了。花月苓裹著被子拉住梁川,今日就不出去了,你一天不耙,那地也荒不了。大冬天了,這傻子還每天冒冷在地里瞎耙。哦,梁川就上床和花月苓一起裹在被子里,吸了一下鼻子。花月苓轉頭,看了一眼,沒鼻涕你吸什么。傻不愣登的,花月苓還以為梁川受了風寒。梁川道,香的。花月苓黑著臉,蠢貨。花月苓踹一腳梁川,去添點兒炭火。梁川就把爐子打開,往里面一個一個細致地放煤。映的白軟的臉通紅,認認真真的,這還要在里面擺成一個漂亮形狀才行。這么傻,可怎么行。花月苓愁死了。窗外雪花紛紛揚揚,落的地上一片白茫茫。這樣,花月苓和梁川一同裹在溫暖的被窩里,道,這是年前第一場雪,從這新雪開始,到年后最后一聲鞭炮放完,我就走。你跟我一起,要學會洗衣服,做飯,縫衣服,賺錢,要會照顧自己。沒人會一直陪著你。你要自己好好活著,就算是傻的,也別輕易讓人欺負。知道么?傻子?;ㄔ萝咄惫玖捍?。梁川道,我不傻,以前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你不傻,還大冬天出去耙地?;ㄔ萝卟慌c他斗嘴,心想細水流長,慢慢教他。等年過完,仇家上門了。花月苓那日氣的不行,站在院里沖屋檐上的梁川喊道,你給我下來!梁川嚼著手里的餅,我不,吃完這個餅我再下去。住嘴,花月苓指著他,你吃一口胖一口,再胖下去,你看你還有命喘!梁川道,我不胖,不減肥。花月苓道,蠢貨,走兩步都喘上了,還吃,還不胖!我不胖!梁川拗著。好好好,你不胖,花月苓改換哄他。梁川確實也不胖,就是比別人看著潤一點,嬰兒肥顯小,很可愛。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喘疾,近來放鞭炮,四處都是火藥味兒,不留神就喘不過氣。要忌口。還要減重,身體輕一點,才不會輕易粗聲喘氣。可是這個傻梁川聽不進去,因為被花月苓餓過幾頓,反而吃的比以前更多。亂七八糟什么都往嘴里塞。什么香,吃什么。現(xiàn)在手里捏的是有辣粉的餅,辣的臉通紅,還一口一口地吃。要不是這破茅房的屋頂容不得兩個人的體重,花月苓早上去把他拽下來——也不是不能。花月苓眨眨眼睛,指著后面道,傻子,你看后面六叔招手喚你呢。梁川還嚼餅,六叔家在左邊。花月苓悻悻地放下手,突然又指著梁川身后,瞪圓眼睛,蛇!梁川快躲!梁川被嚇著,傻愣愣地站起來往后面看。花月苓眼疾手快,踮腳使輕功,來回一轉,攬著梁川下屋頂。搶過梁川手里的餅,扔遠了,怒道,這又是誰給你的,不是不讓你隨便吃東西!梁川眼睛跟著餅看到遠處,又看向花月苓,竟難得濕了眼眶,你就是嫌我胖,我討厭你!花月苓不與傻子置氣,拍拍衣服上的油手指印,還未來得及開口,身后有人走進來,拍著手,右護法近來過得安逸。花月苓轉身,將梁川護在身后,你怎么找來的。曲凌瞇起自己細長的雙眼,他們都道你死了,我不放心,在這凌安山周遭又逛了一圈,果真聽到了你的消息。他輕笑,右護法神仙模樣,就算窩居深山,也美名遠揚。說話間,花月苓已逼上前,一掌拍過來,墨發(fā)飄揚。曲凌側身躲,被一路逼出院落。花月苓向山里跑去,曲凌向后看了一眼梁川,向前追去。曲凌來此,無非就是索命。花月苓只要活著,像曲凌這樣的不速之客,就永遠都在。他不可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一個地方,還是要隱形埋名,顛沛流離,提心吊膽。曲凌問,你的劍呢。丟了,花月苓的神色很淡,又變成那個血雨花月,生死度之于外,冷漠殘忍。正好,曲凌笑著,我今日就要殺你,報殺父之仇。劍劃傷了花月苓的脖頸。花月苓腳步一轉,俯身躲過,又踹出一腳,在遠處站住。震起四周積雪,以氣御雪,襲向曲凌。曲凌劈開一片紛紛揚揚的碎雪,白色的雪花緩緩落下。花月苓的武,是極雅的。他的頭發(fā)像活的,流散開如一汪攤開的墨水。那唇極紅,就顯在飄散的墨發(fā)間,動作間一來一往,稱得上艷。最早時花月苓袖里還藏毒,你與他纏斗,聞得見香,道不清是花香還是熏在衣物上的涎香,待那異香突起,你便中招了。花月苓的毒無藥可解。觀花月苓與人打斗,就像觀舞,那招式是美的,卻也歹毒。見過花月苓的人,都道美人多蛇蝎心腸。今日尤其兇狠,不要命地跟曲凌打。曲凌斷了三根肋骨,倒在地上不能動彈。花月苓咳出一口血,踉蹌地朝曲凌走去。曲凌道,我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你。花月苓道,你自來尋死,我了你心愿。撿起曲凌掉落在一旁的劍,干凈利落地向曲凌胸前刺去。曲凌的嘴角勾起一絲詭秘的笑,抓住花月苓的手,順著劍勢向下沉去。卻仍牢牢抓住花月苓的手。與花月苓內息屬性相背的真氣,從手背汩汩流入花月苓身體。我知道我殺不了你,這是純陽真氣,與你陰邪的內息相克,我給你的這些,夠你死了。花月苓甩開他的手,忍著五臟六腑灼熱般的疼痛,木著臉又將劍下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