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看著她：“什么時候?！?/br>
“破罐子破摔的時候。”

10

在去江野排練室的路上，我還在腹誹藺小彤那句“破罐子破摔”。

哼，就我這樣的，怎么也的算個花瓶破摔吧。

二十分鐘前，我發(fā)微信給江野：下課啦，可以來找你嗎～

就是這么卑微。

江野說他在排練室，我就糾結(jié)地出發(fā)了。

出發(fā)前藺小彤還給我跳了一段神經(jīng)病似的舞，祝我表白成功。

排練室在專門的大學生活動中心，我踩著陽光走進樓里，順著樓梯來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教室。

周圍十分安靜，門虛掩著，我正要伸手去推，聽到了房間里的對話。

江野隊友問他：“要走了？”

江野冷淡道：“嗯?！?/br>
隊友笑著調(diào)侃：“去找你那個漂亮的小男朋友？”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緊張地發(fā)抖。

過了幾秒，我聽到江野的聲音：“不是男朋友，只是個小朋友?！?/br>
這聲音，熟悉而又遙遠。

下一秒，江野打開了門，與站在門口的我對視。

他背著光，四下陽光明媚，唯獨江野的臉掩在陰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

屋里的人也看到了我，尷尬地站住。

我想若無其事地沖江野微笑并打個招呼，說點什么，讓這段對話成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

但是我做不到，從心底涌起的酸楚呼嘯著吞沒了我。

我轉(zhuǎn)身跑了。

來時的雀躍煙消云散，地上的每一塊瓷磚都倒映著我的狼狽。

我跑下樓梯，沖出樓外，朝沒有人的樓后面走去，越走眼前越模糊。

活動中心的背后有一條窄窄的走道，一邊是灰色老舊的墻、貼著五彩斑斕窗紙的窗，另一邊是野蠻生長、蔥蔥郁郁的紫藤花圍墻。

我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不管不顧地走進去。還沒走幾步，就被追來的江野拉住，按在了墻上。

“白楠星！”他一手按著我的肩，一手捏著我的臉抬起，沒了下文。

我知道他為什么不說話了，因為我哭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我眼里流出，爬滿臉頰。我胡亂用手去擦，越擦越多，心中的委屈也越來越濃。

江野沉默抬手，用大拇指拭過我的眼角，我抗拒地把臉朝側(cè)邊一撇，他就頓住了。

我難過極了，這些天堆在心里的不安和擔憂被江野擊了個粉碎，從我身體里流出來。

眼淚無法止住，我抽噎著說：“你覺得我年紀小，所以不想和我談戀愛嗎？”

江野不答。

“我已經(jīng)在，很用心的追你了。以前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不敢接近你，只能在論壇里偷偷，關(guān)注你。要見你一面，也好難。直到那天在教學樓下，你站在我面前，不認識我，我忍不住了，才去看你的演出?！蔽覕鄶嗬m(xù)續(xù)地說，越說越委屈：“小朋友的愛不值得信任嗎。我從來沒有這樣，追過別人。我就是忍不住，還是你覺得我表現(xiàn)得太輕浮了。也是哦，畢竟我在朋友圈發(fā)的那些照片......唔唔唔！”

江野一只手穿過我的頭發(fā)，緊緊扣住我的腦袋，然后傾身過來，將我隔著他的手壓在墻上，開始吻我。

我嚇得閉上了眼。

江野好兇。他蠻橫地撬開我的牙關(guān)，卷住我?guī)е艘獾纳?，不容拒絕地與我糾纏，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樣。我快喘不過氣了，他才放開我。我被他親得眼發(fā)黑，腿發(fā)軟，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腦袋后面還能感受到江野寬大手掌的溫度，隔開粗糙冷硬的灰墻。這一絲無言的溫柔，讓我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

“江野，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我聲音沙啞，還帶著明顯哭腔。

要是不喜歡我，為什么吻我。要是喜歡我，又為什么要讓我難過。

江野輕輕抹去我臉上殘留的淚痕，把我抱進懷里。

我靠在他氣息好聞的懷抱里，靜靜聽他說：“我不覺得你年紀小不適合談戀愛，也不覺得你輕浮。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我每一次看到你，都想把你抓回家干你。想清楚，你就逃不掉了?！?/br>
我撇撇嘴：“我考慮得很清楚了，十八年來最清楚?！?/br>
江野揉了揉我的耳朵。

我又說：“剛剛是我的初吻。”

江野嘆道：“嗯，小朋友?！?/br>
我努力后仰，看著他：“那現(xiàn)在我算你的男朋友了嗎?！?/br>
“嗯?！苯霸谝黄㈤_的紫藤花中低頭看著我，黑色的眼睛里都是我的倒影：“小男朋友?！?/br>
我點點頭：“還有一件事，也要你答應。”

江野問：“什么？”

我毫不猶豫地伸出左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褲襠。

藺小彤說得對，我確實會在破罐子破摔的時候無所畏懼。

我的手堅定地按在他腿間，帶著堅定的表情，堅定地看著他。

江野的表情浮現(xiàn)出一絲玩味，還有危險。他用拇指按了按我的唇角，低聲問我：“不怕嗎?！?/br>
我想了想，實話實說：“有點吧。但是沒關(guān)系。我想?！?/br>
江野拉著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我急忙開口：“去哪兒？”

“吃晚飯?！?/br>
“吃完晚飯呢?！?/br>
“去我家?！?/br>
“去你家干嘛？”

“你說呢？”

“還要那個，買東西。”

“買什么？”

“就是，工具?！?/br>
“什么工具？”

什么什么工具。啊煩死啦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套，還有，潤滑劑?！蔽衣曇粜〉枚疾恢澜奥犚姏]。

江野短促笑了一聲：“小東西懂得還挺多?！?/br>
廢話，你知道陸和為此付出了多少嗎！

他側(cè)頭，漫不經(jīng)心看了我一眼：“我買了?！?/br>
我震驚：“什么時候買的?！?/br>
江野隨口回答：“在教學樓遇見你那天?！?/br>
？？？？

我驚得路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