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用手撥了一下。走到跟前，蘇云臺環(huán)住宋臻的腰，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

一雙玲瓏的眼兒含著濕氣，蘇云臺微微瞇著，以眼神示意宋臻手里的酒杯。

宋老板低低笑一聲，喝了口酒，酒杯往桌角一放，伸手托住他半片臀rou，隔著不料輕輕重重地揉，掰開臀縫碰一碰，又給他闔上。吻順勢壓在蘇云臺唇上，舌頭挺入口腔，連著沒咽下去的酒液一塊兒渡過來，這酒辛辣無比，一路沖下，所向披靡，燙得蘇云臺粗粗喘了一聲。

一吻過去，宋臻攬著他腰，問：“和趙敲敲喝多了？”

蘇云臺搖搖頭，只伸手從酒杯里揀了顆冰酒石，這玩意兒鉛灰色，皂石做的，質(zhì)地圓潤，摸起來卻冷冰冰的。他捏在指尖玩了一陣，隨后扯開敞著的襯衫，按著冰酒石從脖頸滑到了前胸，在乳`頭上轉(zhuǎn)了一圈，這一刺激，這一小粒紅點(diǎn)立馬就起了反應(yīng)，硬茬茬地挺在胸口。

宋老板眼神一暗，撥開蘇云臺的手，低頭用舌頭卷住了，兇狠地舔乳`頭上殘留的酒氣。

情動得太快，須臾之間就磨得人將將爆發(fā)。

宋臻喘著氣，唇舌移上來與他濕吻，問：“寶寶，怎么了？”

蘇云臺貼緊了身前精壯的身軀，想了想，還是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臻倏地松開他，硬掰起蘇云臺的下巴，瞇著雙黑沉沉的眼睛，“故意什么？”

蘇云臺說：“攝影棚太黑，我不是故意踩小為的?！?/br>
話一出口，氣氛凝滯，誰都沒動，宋臻細(xì)細(xì)描他一副漂亮的眉眼，俄而露出個笑，緊接著手松開，人往后撤，他拿了酒杯坐進(jìn)椅子，只和蘇云臺說：“先出去?！?/br>
第19章（下）

蘇云臺稍稍愣怔，手還圈在人腰上，眼睛迷瞪瞪眨了眨，才聽清楚了。他松開手，去撿了衣服褲子，逃似的跑進(jìn)浴室。

進(jìn)了浴室也還在喘氣，身體將靜未靜，胸口也不太舒服，隱隱約約的鈍疼，這感覺就跟手上沾了竹子的刺毛似的，看不見摸不著，你不碰就好好的，你碰一碰，就抓心撓肺地難受。

書房傳來輕輕的“咔噠”聲兒，宋臻關(guān)了門。

蘇云臺沒回頭看一看，深深呼吸，嘴里還留著剛剛那口酒的味道，辛辣甘冽，直通到胃，將原先零星一點(diǎn)的失落和不痛快燒得更熾盛。他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襯衫大敞，情欲未退，一副造作的媚態(tài)，不光彩，不體面，這么狼狽，這么難看。

恍惚之間，他一拳打在了鏡子上。

洗完了澡，書房的門還緊閉著。

蘇云臺沒理，擦著頭發(fā)自顧自去睡。何阿姨可能是知道他今天回來住，床上鋪了他的睡衣。蘇云臺掀了身上的浴巾，滾進(jìn)睡衣里，滾進(jìn)床鋪里，鼻子撞見熟悉的柑橘和琥珀的氣味，他閉了閉眼睛，渾身一松，躺著睡著了。

過了半夜，宋臻才進(jìn)了臥室。

蘇云臺迷迷糊糊覺出床另一側(cè)陷下去一點(diǎn)，循著多年來的本能，剛要翻身靠過去，猛地一清醒，頓住了沒敢再動。老話里說輸人不輸陣，這事情還沒翻篇。

往日里氣勢極盛的人，躺上床了也存在感極強(qiáng)，蘇云臺再睡不著，他故意將呼吸放得很慢很長，眼睛卻睜得溜圓，望窗外的夜空。這幾日溫度雖在走高，但天上積了云，時不時就下一陣雨，夜里看著也不通透，明一塊暗一塊，顯得斑駁。

身后的人動了動，突然叫了他一聲，“云臺?！?/br>
呼吸一滯，就露了行跡。

宋臻側(cè)過身，從背后貼近蘇云臺，緊實的胸膛抵在他后背上，問：“睡不著？”

蘇云臺沒回答，仍望著夜空。

宋臻伸出手，按著他腰側(cè)，一路摸到脖頸，不緊不緩的，最后張開五指，插進(jìn)他頭發(fā)間。頭發(fā)洗過，但沒吹，還帶著點(diǎn)濕氣。

“云臺，靠過來。”宋臻吻他的后腦勺兒，“這樣睡覺要頭疼的?！?/br>
蘇云臺忿忿咬著牙，死死地，磨著枕巾搖搖頭。那手卻不容拒絕，將他往后攬，帶他靠近身后的熱源，靠進(jìn)一方安穩(wěn)里。心頭那點(diǎn)躁動又跳出來，抑之不住，揮之不去，他猛地一翻，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等看清楚了，才發(fā)覺已經(jīng)伏在了宋臻身上。

呼吸擰成一團(tuán)，兩個人互相對視。蘇云臺輕輕喘著氣，突然哽了一聲，渾身蜷縮，一頭扎進(jìn)宋臻頸間，那地方暖得幾乎叫他融化，眼淚也被逼出來。大勢已去，他狠狠咬住宋臻睡衣的領(lǐng)邊，“頭疼就頭疼?！?/br>
宋臻笑了，聲音在黑夜里勃勃震動，他伸出手，像安撫一匹小馬駒似的，從脖子一直摩挲到他后腰，“頭疼你不難受?。俊?/br>
蘇云臺打著噎回嘴：“不難受。”

吻細(xì)細(xì)密密落在他額頭上，手還在他后背撫摸，蘇云臺閉上眼，心頭那點(diǎn)忿忿和不甘被奇異地磨下去，整個人好像暢快了，也通順了，熨帖了。

臨睡前，他又和宋臻說了一句“對不起”，沒頭沒腦的，他自己也沒弄明白是為了哪樁事情。

這一覺睡得倒不錯，醒來時耳邊有細(xì)細(xì)的聲響，像是有人壓在嗓子在唱戲。

蘇云臺睜著睡眼四處望了一圈，發(fā)覺自己仍躺在宋老板臂彎里，他身量不輕，壓一晚上必定不輕松，忙不迭要坐起來，又聽見輕細(xì)的唱戲聲。

唱的是“火燒眉毛，且顧當(dāng)下”，細(xì)聽聽，好像還是他自己的聲音。

蘇云臺仰起頭，瞧見宋臻手里托著個平板，現(xiàn)在唱戲的聲兒沒有了，換了一陣大笑。他狐疑，支起上半身湊過去，屏幕上有江酹月，還有那洋行老板。

見人醒了，宋臻說：“老錢把粗剪出來的片子發(fā)給我看看?！?/br>
蘇云臺這一驚不小，他不知道掐屁股那一段兒有沒有剪進(jìn)去，急急去擋屏幕，“你不要看！”

“我早晚要看見的?！彼握樽街滞?，往被子底下按，眼睛還盯著屏幕，沒多久，又說：“我記得劇本上沒這個動作?！?/br>
聲音里不大聽得出情緒，蘇云臺半個腦袋藏在薄被里，絮絮叨叨地解釋：“是演戲……我那個角色就這個樣子，人家可能沒留神，太入戲，順手一帶就碰到我了?！?/br>
宋老板笑了笑，“我還沒說什么呢?！?/br>
蘇云臺心說等你較起真來，這演員的后半輩子恐怕不好過。這樣的事情不是頭一遭，宋老板的手腕直接承襲自宋老先生，能仁慈到哪兒去？蘇云臺還記得自己剛出道那會兒，參過一個古裝劇，導(dǎo)演自己出的資，制片是他太太，里里外外都是自家血脈。蘇云臺當(dāng)時演一個小王爺，鏡頭不多，很快就殺青。

殺青那天劇組在KTV包了個大間，叫了外賣一邊吃一邊唱。當(dāng)時演男二的叫霍舟，已經(jīng)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可能是喝高了又唱了不少情歌，情緒一上來，拉著蘇云臺啪嘰一口親在了臉上。這事情叫宋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