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書迷正在閱讀:孽愛(H)、派出所(H)、鬼書生之二情書生(H)、清冷師兄總對我心癢難耐、鬼書生之一欲書生(H)、久別經(jīng)年之替身情人(H)、我以為他是柔弱小白花、呼之欲出、我媽才是女主角、我的攻偽裝弱受無法自拔
玩笑道:“我得把這錢壓在枕頭下面,好沾些福運呢?!?/br> 沈若華被她的話逗笑,道:“你啊你,真是一張巧嘴,怎么沒叫你去街邊說書呢?” 沈若華躺在床上,無意間瞥見那兩張空空的床榻,卻又忍不住有些傷感,低聲道:“明后日我們說不定就要分別了,下次再見又是什么時候呢?說不定那個時候你連孩子都有了,我也已經(jīng)人老珠黃……又或許此生我們再也不會相見……”她說完這句話卻沒聽到夏靈瞬的回應,以為她已經(jīng)是睡著了,便也躺回去合眼睡了。 一片寂靜之中,只有女孩清淺平穩(wěn)的呼吸聲。 夏靈瞬許久之后才睜開眼睛,將荷包拿了出來,從里面掏出一個小物件,但卻不是沈若華口中的賞錢,而是一枚小小的玉符,上面刻著一個“?!弊?。 夏靈瞬看著這枚玉符,只覺得喉嚨干澀,思緒錯亂紛雜。 這玉符的意思是什么? 夏靈瞬在宮里本來就睡不安穩(wěn),如今看到自己的荷包里放著與沈若華不同的東西,失眠也更加厲害了,瞪著那枚玉符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不過今晚無眠的不只是夏靈瞬一人,不遠處的另一人也睡不著,那就是朱厚照。 朱厚照這幾日忙著守孝不說,手頭還有一大堆父親生前留下的折子,一群苦口婆心勸他守好大明基業(yè)的大臣,更重要的是不斷傳來的邊疆不穩(wěn)的消息。 以前他只覺得父親辛苦,但面對的卻是萬人榮光,也沒什么不好的。只有現(xiàn)在才察覺到坐在這萬歲爺寶座上的不易。 所有人都在期盼著他能做的比父親更好,用不同的道理對他說教,只讓朱厚照越來越覺得煩躁。 朱厚照習慣了自由自在的太子生活,皇帝卻要求他變成一個泥塑的圣人,說什么宋仁宗賢德仁厚,只是因為他聽話罷了。 而朱厚照不想聽話。 劉瑾看出朱厚照的困意,對不遠處小太監(jiān)道:“給萬歲爺進茶。” 朱厚照放下手中的折子,抬手揉了揉鼻梁,道:“進了就都退下吧,本宮……朕一會兒要歇息了?!?/br> “是。” 等到小太監(jiān)們將熬好的參茶端上來各自退下之后,劉瑾才欲言又止地盯著自家主子。 朱厚照早就察覺到他的目光,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有話就快說,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我最煩這個?!?/br> 劉瑾應了一聲,隨后才開口道:“萬歲爺先前讓奴婢查找夏姑娘的情況,但奴婢幾次三番去司禮監(jiān)都未曾找到夏姑娘的消息……”他說到這里,神情還有一絲委屈,似乎是在司禮監(jiān)哪里吃了閉門羹。 朱厚照聞言一頓,卻并未詢問劉瑾與司禮監(jiān)發(fā)生了什么不和睦的事情,只是道:“真沒找到?” 劉瑾點點頭。 “可有找到其他同樣住在順天的姓夏的姑娘?” “倒是也有,只是并未有芳名叫做團兒的姑娘?!眲㈣娭旌裾辗畔率种械恼圩?,接著道:“之后奴婢再去司禮監(jiān)想要看名冊,王岳卻始終不同意,說是這冊子是給太后娘娘看的……” 他見朱厚照不說話,試探著問道:“不如奴婢再去問問王岳?” 朱厚照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也許真如她所說,家里花錢打點過了,不必進宮了,那不也很好?”他看向半開著的窗,見那一斛月光傾灑在青石磚上,輕嘆了一口氣,道:“以前做太子的時候,我覺得我們之間相差不多,我雖然住在宮里,但想要什么都只要說一聲就好,比她那樣在街邊賣字不知道快活多少,可是今天站在這里,祖宗們曾經(jīng)都站過的地方,我才覺得這頭頂上始終有什么東西禁錮著我。” 劉瑾聽他話里話外倒是有幾分對于皇位不耐煩的意思,一時間大驚,跪倒在地上,道:“萬歲爺……” 朱厚照見他這樣,覺得他誠惶誠恐的樣子既可憐又好笑,和那些對著他苦心教誨的老臣有幾分相像,讓朱厚照覺得有些不耐煩。但他忽然看見劉瑾鬢邊偶然露出的白發(fā),想起劉瑾比他的父親還要大二十歲,陪著他一起長大,如今也是個老頭子了,又有些心生惻隱。 朱厚照這才道:“放心吧,朕沒那個意思。”他見劉瑾松了一口氣,接著道:“只是想到她了,才有這樣的感覺。如今看來,她要是在宮外,等國喪結束之后,家里必然會給她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吧。就是不知道她那樣的性格,會不會聽家里人的話,安心嫁給一個或許她自己都不大熟識的人?!?/br> 朱厚照這話劉瑾不好插嘴,只是道:“夏姑娘聰慧過人,一定會一生美滿的,萬歲爺放心?!?/br> 朱厚照自嘲道:“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她還是否是現(xiàn)在的模樣,又能不能認出我這個‘故人’來。” 劉瑾走到他的案幾的另一側,看著已經(jīng)有些昏暗的燈,道:“萬歲爺,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早朝,不如早些歇息了吧?!?/br> 朱厚照看了看書桌上摞著的幾沓折子,拿起其中一本,道:“朕看完這幾本軍情的折子吧,邊關的事情總要更重要一些?!?/br> “是?!眲㈣獞艘宦?,又讓人將燈火打亮了一些。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夏靈瞬就醒了過來,她輕手輕腳地下地,在繡籃子里找了一根彩繩將荷包傳上去,戴到頸間,這才覺得安心一些,心里默默祈禱每個人的荷包里應該都裝著不同的東西,隨后便拿著自己洗漱的東西走了出去。 沒想到沈姑姑正站在院中,見她走了出來,這才露出一個笑容,道:“夏姑娘醒了?” 夏靈瞬暗自嘀咕她哪里是醒了,她這是一宿沒睡…… 夏靈瞬猶豫再三,打量了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人之后,這才走到沈姑姑身邊,指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荷包,道:“沈姑姑,我的荷包里裝著一個玉符,那是什么意思?是要我留任做女官嗎?” 沈瓊蓮猜想夏靈瞬是因為上次被自己猜中了心思,因此不敢再對自己隱瞞,所以才直接詢問她。因此沈瓊蓮只是伸手拍拍夏靈瞬的肩膀,道:“夏姑娘,從今以后可要拘拘自己的性子了?!闭f罷便轉身走出去,叫了其余一些女官喚這些秀女們起身。 夏靈瞬呆呆地站在原地,還在回味剛才沈姑姑那個意味深長、高深莫測的表情。 等到秀女們都起身洗漱、換好衣服之后,沈姑姑才開口道:“這一個月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就是要與諸位姑娘分別的時候,待到之后會有先生領你們出去,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諸位姑娘們還是要保重身體,過好各自的日子。天南地北有時盡,若是有機緣,咱們還會再見的。”她說完也有些哽咽,卻又將將忍住,不知道是否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在宮外的生活、想到了故鄉(xiāng)、又或者是不會進宮的另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