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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遇雙腿隨意地伸著,他平時很注重禮儀,也就在她這里能自在放松些:“你去年幫老太太做的那款旗袍,祁導(dǎo)也見過,他的意思是想讓你負(fù)責(zé)女演員的旗袍,其他部分不用管?!?/br> 她沒系統(tǒng)地學(xué)過,不過徐家是做服裝和高定的,她祖母生前是服裝設(shè)計師,她喜歡旗袍刺繡,便跟著學(xué)了一些相關(guān)的。 徐檀兮沉吟思考了片刻:“我考慮考慮?!?/br> “不用勉強(qiáng)?!睙粼跍貢r遇的側(cè)面,連地上他的側(cè)影都是溫柔的,溫潤清俊,像一朵有風(fēng)骨的蓮,“你若是不好拒絕,我會幫你出面?!?/br> “小舅舅,電影是你投資的嗎?” “嗯?!?/br> 徐檀兮便應(yīng)下了:“好,我試試?!?/br> 他領(lǐng)帶系得端正,就是額頭的發(fā)不是很規(guī)整,顯得隨意懶倦了些:“中途也可以放棄,電影是我投的,你可以隨著心意來。” 徐檀兮笑著說好。 他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塊白色手帕,沒有盒子,帕子里包著一只瑩白的玉鐲。 他輕放在桌上:“前幾天在拍賣會上看到的,顏色很配你?!?/br> 徐檀兮喜歡玉石,尤其是白玉。 溫時遇也喜歡,不過他不愛珍藏,都贈給她了。 “謝謝?!彼f。 溫時遇回:“不用謝?!?/br>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溫時遇起身去開門,是溫照芳帶著徐檀靈過來了。 “時遇?!睖卣辗家暰€越過溫時遇,看了徐檀兮一眼。 “有事嗎?” 他很禮貌,禮貌得像對待外人。 溫照芳和他同父不同母,自然也沒什么感情,言辭客套:“我有件事拜托你?!?/br> “去外面說?!?/br> 他從屋里出來,輕輕帶上門,隨溫照芳去了書房。徐檀靈沒有跟上去,她留在了徐檀兮屋外,敲了敲門。 徐檀兮開門,說了聲請進(jìn)。 書房。 溫照芳開門見山:“我聽說祁導(dǎo)的新電影是你投資的。” 溫時遇在沙發(fā)上落座:“是。” 茶已經(jīng)沏好了,溫照芳倒了一杯,講茶盞推過去:“里面有個角色很適合檀靈,不是主演,只是個配角,你能不能跟祁導(dǎo)打聲招呼,把那個角色留個檀靈?” 溫時遇沒有動那被茶,眼型略長,五官偏淡,風(fēng)度翩翩,卻讓人有距離感。 “她若是想演,自己去試鏡。” 溫照芳連忙解釋:“她會去試鏡,但如果你再幫她說幾句好話,通過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彼砩吓嘿F的披肩,容顏保養(yǎng)得姣好,“她最近緋聞纏身,她的經(jīng)紀(jì)人想借這個機(jī)會幫她轉(zhuǎn)型,你是她舅舅,能幫就幫她一把?!?/br> “我不是她舅舅,”他眼神涼涼的,眼里像融有清秋的泉,“我是檀兮的舅舅?!?/br> 可能溫照芳自己都忘了,徐檀靈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 “你就當(dāng)看我的面子?!?/br> “阿姐,”他是唱戲的,字正腔圓,咬字清晰,“我做生意從來不看面子的?!?/br> 對了。 他補(bǔ)充:“檀兮例外?!?/br> 他對徐檀兮的偏愛,從來都是明目張膽的。 第199章 杳杳治白蓮,貓妖惑書生 大雪紛飛,狂亂的風(fēng)折彎了樹頭枝丫。 徐檀靈拉了椅子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玉手鐲:“舅舅送的?”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她也懶得維持虛情假意的姐妹情深了,眼皮一抬,言辭譏諷,“他這么疼你,你很得意吧?” 徐檀兮把鐲子收好,心平氣和地問道:“你今天為什么遲到了?” 徐檀靈近日連連不順,一點就燃,臉色很不好看。 “跟你有關(guān)系?” 徐檀兮眼波安靜地看著她:“是還沒緩過來嗎?” 她立馬反應(yīng)過來了,大聲喝問:“是你?” 昨天在富星半島的地下車庫,她被人強(qiáng)行綁走了。 戎黎找職業(yè)跑腿人干的。 徐檀兮讓他后面不用插手,她自己出面。她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白色信封,放在桌上:“打開看看?!?/br> 徐檀靈直接撕了信封,照片掉了一地,她看著那些照片,氣得雙唇發(fā)抖:“底片在哪?” “在一位記者那里?!?/br> 她一張一張撿起來,撕了碎扔到徐檀兮腳上,額頭青筋暴起,她咬著牙,目光兇狠得像要發(fā)起攻擊的毒蛇:“你想怎樣?” 徐檀兮找出手機(jī),打開錄音,動作慢條斯理。 “我jiejie有時會性情大變?!?/br> 聲音一出來,徐檀靈瞠目結(jié)舌,慌了神。 錄音里是她和喬端的談話。 “我碰上過兩次,平時她從來不會對我說重話,但那兩次她好像變了個人,對我動手施暴,我的腿就是因為她才摔斷的。我沒敢問別人,就上網(wǎng)查了資料,網(wǎng)上的人說,很有可能是多重人格。四月份的時候,我jiejie遭遇了車禍,因為那起事故——” 徐檀兮關(guān)掉了錄音。 “誰給你的錄音?”徐檀靈眼角都逼紅了,“喬端?” “你不用知道?!?/br> 徐檀兮端正而平靜地坐著,外套放在一旁,她身上穿著杏粉色的毛衣,是蓬松柔軟的料子,領(lǐng)口平直,稍稍露出鎖骨。她戴了一條細(xì)細(xì)的鉑金鏈子,脖子修長,很適合戴項鏈,吊墜是一枚戒指,很簡單的款式,耳環(huán)與戒指相配,是一顆小小的的月亮,細(xì)碎的鉆石鑲在上面,燈一打來,忽閃忽閃地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 她的裙子很應(yīng)景,裙擺用白色繡線繡了朵朵霜花,像落了一身細(xì)細(xì)碎碎的雪。 有美人兮,顧盼生輝。 屋外狂風(fēng)呼嘯,她目光里卻始終無波無瀾:“多重人格這件事,你要爛在肚子里。”她語速平緩,就好像不是在威脅人,“只要泄露出去了,不管是誰,我都當(dāng)是你,聽明白了嗎?” 徐檀靈根本沒得選,她怎么也沒預(yù)料到,人人贊嘆的女君子也會這樣不擇手段。 “知道我為什么討厭你嗎?”燈光下嬌俏柔媚的臉漸漸變得陰沉、變得猙獰,“明明心腸毒辣,卻還總是裝作一副善良大方的樣子,你就是用這副面孔騙到了溫時遇嗎?” 最后一句,幾乎咬牙切齒。 徐檀兮明白了:“你喜歡我舅舅?” 她咬著牙,不回答,眼神guntang,有不甘、野心,還有愛而不得的嫉恨。 徐檀兮很少這樣不留情面:“請不要妄想,你配不上他?!?/br> 她沒有譏諷的意思,平和冷靜,只是敘述一個事實。 配不上這三個字徹底點燃了徐檀靈壓抑多時的怒火,她站起來,氣急敗壞沖上去。 “徐檀兮——” 話落的同時,她揚起了手。 徐檀兮眼睫一落一抬間,神情忽然變了,她隨意一抬手便截住了徐檀靈的巴掌:“上次挨打還沒挨夠?” 她目光冷若冰霜,像窗外刺骨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