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那一個他也從來不屑于理睬。

畢竟那個人在乎的只是自己作為高校校長的一張臉面罷了。

段吹雨開口道：“學(xué)什么都是為著自己，你也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到底該怎么做，只要別后悔就行了?！?/br>
他不會安慰人，話說得很直接：“既然覺得盡力了，就讓你媽哪涼快上哪呆著去，成天在學(xué)校要死要活拼命的又不是她，她在這逼逼個什么玩意兒？”

段吹雨從口袋里掏出一整包紙巾，丟給宋穎，轉(zhuǎn)身離開。

第13章少年心思

聽完家長會，任衍被丁啟叫住談了一會話，大意是段吹雨的成績實在是岌岌可危，照這情況繼續(xù)下去，很有可能連大學(xué)也考不上，希望家里人能夠重視起來，和孩子共同努力。

丁啟神情猶豫，似乎有難言之隱，斟酌片刻，還是跟任衍開口了：“那個段吹雨哥哥啊，我能問個事兒嗎？”

“嗯，您說?！?/br>
“我問這個無意冒犯，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倍⑸袂閺?fù)雜，“段吹雨他之前——腦袋哪里的是不是受過什么傷？”

任衍的臉色煞是好看，怔了一秒后竟然有些繃不住，他偏過頭，捂嘴咳了一聲，遮掩自己的笑意。

丁啟滿臉憂愁：“我感覺他平時做作業(yè)也挺有勁頭的，可是這成績就是上不去?！?/br>
任衍若有所思，丁啟的這番話大概率印證了他剛才的猜想。

段吹雨十有八.九，不對，應(yīng)該是絕對，絕對是故意把考試考砸的，不僅是英語，每一門科目他都致力于考個喇叭花。

“沒有?！比窝芑卮鹫f，聲音沒什么起伏，“他腦袋好得很。”

任衍走出教室時，發(fā)現(xiàn)門口守著幾個女生，有的沒穿校服，還抹了淡妝，看穿著打扮應(yīng)該不是8班的女生。

8班是試點班，雖然班里人有時仗著成績好多少有點狂勁，但內(nèi)里都是乖學(xué)生，是十中的學(xué)生典范。十中明文規(guī)定在校生要穿校服，但并不作強制要求，盡管如此，8班的學(xué)生還是幾乎每天都套著寬大的白衫黑褲。

任衍一直都覺得，像段吹雨那種渾身反骨的人，大抵是不愿意穿校服的，但人家就是很乖，每天放學(xué)回家，身上都是一件泛著淡淡汗水味的白色polo衫。

教室門口都是些膽兒大的女生，拿著手機問任衍要微信，任衍回了句“我不用微信”意欲離開，結(jié)果還被人攔下來沒休沒止地糾纏。

他心道這年頭高中女生都這么豪放了么。

他記得自個兒上高中那會兒，班里有女生給他傳張紙條都要臉紅半堂課。

最后還是丁啟出來給他解了圍，他指著那幾個女生，冷臉警告：“都哪個班的？跟這聚著干嘛？需要我跟你們班主任通報一聲來把你們領(lǐng)走嗎？”

女生咂咂嘴，沒滋沒味地散了。

任衍跟丁啟道了別，拿出之前段施賢給他的便簽紙，撥通了紙上的電話。

電話打通后，任衍就被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領(lǐng)著去見了段施賢，他在看到辦公室門牌后，才知道原來段吹雨的爸爸是十中的校長。

前后那么一聯(lián)系，再想想段吹雨那個偶爾犯渾的少爺脾性，他的那些反常cao作似乎都能找到對應(yīng)的發(fā)泄口。

不過，這一切還只是任衍的猜想。

校長助理給任衍沏了杯茶，任衍在沙發(fā)上坐下。

“你是……？”段施賢看著任衍。

“段吹雨的家教。”任衍簡潔地回答。

“噢……”段施賢點頭，“我還以為是他雇來的演員呢。你負(fù)責(zé)他什么科目？”

“英語?！?/br>
“感覺怎么樣？他學(xué)得行嗎？”

任衍嘴唇動了動，如實說明表面上的實際情況：“不太行?！?/br>
段施賢眉頭一皺，神色凝重。

門外忽然有人敲門，兩人循聲抬頭時，看到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兒的小女孩扒在門沿上，轉(zhuǎn)著滴流圓的大眼睛往屋里看。

是陳蕓的女兒。

“叔叔，你還沒下班呀？”女孩聲音脆嫩。

段施賢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綻開一個溫和的笑容：“恬恬你怎么過來了？”

“我剛放學(xué)，過來找mama，mama還在教室里沒回來，所以我就來找你玩啦?！?/br>
段施賢沒有起身，只是用座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把孩子帶走。

段施賢放下電話跟女孩打商量：“恬恬先跟mama一起回家，等叔叔下班了，再去找你和mama，好不好？”

“好~”小女孩被助理領(lǐng)著蹦蹦跳跳地走了。

辦公室里重又歸于平靜。

任衍不太舒服。

雖然那女孩一口一個“叔叔”，但聯(lián)想一下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段施賢跟任衍講話時雖然溫文有禮，但始終端著一副領(lǐng)導(dǎo)派頭，威嚴(yán)透于無形中，而他面對那個女孩時，卻明顯放下了架子，面目柔善，像親人，像父親。

任衍是在為段吹雨感到不舒服，他知道這種情緒叫護(hù)短。

段吹雨跟段施賢的關(guān)系到底怎樣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給段吹雨補習(xí)功課到現(xiàn)在，一次都沒有在家里見過這位父親的身影。

任衍不是小孩，不認(rèn)為壞了的東西就一定要丟掉，但他也不覺得修補過的東西就一定能恢復(fù)如初。

任衍沒再久留，敷衍地應(yīng)了幾句就找借口離開了，他不喜歡聽那些口頭忠言，覺得飄渺虛無，沒有任何意義。

其他家長散會后，都有小孩在校門口等著，段吹雨這小畜生倒好，給任衍發(fā)了條微信，自己一人先回了家。

口欠：我先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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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欠：哥哥辛苦。

口欠：[閃亮]

口欠：[舉高高]

第一條消息和第二條消息之間間隔了五分鐘，任衍都能想象那五分鐘里段吹雨是怎樣糾結(jié)忸怩的狀態(tài)。

讓他叫聲哥不容易，今天是趕巧了，小畜生有點人來瘋，高興了喊了幾聲“哥哥”，以后這樣的機會恐怕很少。

任衍沒有回復(fù)，現(xiàn)在時間還早，周六沒課，他把手機揣進(jìn)兜里，打算回學(xué)校。

段吹雨等任衍的消息等了很久，那邊始終毫無回應(yīng)，連回學(xué)校也沒有告知一聲，段吹雨一個不爽，險些把手機從床頭扔到床腳。

他覺得任衍這人真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大概是因為對象不同。

任衍對他哥就從來不會愛睬不睬，他被什么事情耽擱，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段習(xí)風(fēng)。

難道是因為月考成績太爛，任老師生氣了？所以不想搭理人了？

段吹雨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有毛病，任衍不回消息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句號批發(fā)商是說著玩兒的嗎？人家就是有終結(jié)一切對話的本事。

不就一悶葫蘆么，他在這閑著沒事琢磨人家的心思。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