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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才緩緩拉開文件袋的拉鏈,露出里面一沓花花綠綠的A4紙,他隨意抽了張掃了一眼,目光忽然頓住。 “這是……” “是我自己畫的漫畫,”莉莉絲道,“名字叫。” 她微微垂下眼簾,視線落在余秋猛然抽緊的手指上。 其實施凡畫了很多草稿,莉莉絲全部翻了一遍,才導(dǎo)致她上課遲到。 施凡應(yīng)該對英雄題材不感興趣,她翻了幾大本的草稿,才找到這薄薄一沓,但望著余秋微微顫抖的雙唇,莉莉絲輕抿了下嘴。 ——看來她賭對了。 莉莉絲相信,每個角色都有存在的必要,既然施凡能出現(xiàn)在余秋的夢中,那最起碼她對余秋有一定的意義。 至于這個意義是針對競爭對手的敵意,還是其他的可能性,則需要玩家進(jìn)行調(diào)整。 想到這里,她俯身抽回畫稿,這個動作引得余秋一愣:“做什么?” “看你的反應(yīng)好像不怎么樣,”莉莉絲故意擺出一副失落的表情,“看來我還是不適合畫畫啊?!?/br> 這句話像是刺到了余秋的某個點,他忽然一把奪回莉莉絲的畫稿,微微瞪起眼:“誰這么說的?!” “mama啊,”莉莉絲故意道,“還有老師,朋友,”圓圓的眼眸轉(zhuǎn)向余秋,“就連你不也是嗎?” 余秋:“我?” “你剛才一定想——施凡在說謊,女生怎么可能喜歡漫畫,而且還是熱血少年漫,”莉莉絲盯著他的眼,慢聲道,“‘她一定在騙我’,對吧?” 緋色如同爬山虎般在余秋的臉上蔓延,他局促地避開視線:“我……沒有……” 莉莉絲哼了一聲,“隨便吧,”從余秋手中拿回畫稿,“不喜歡就算了,還給我吧?!?/br> 少年像根木樁似地立在原地,躊躇了幾秒,咬牙道:“等等!” 莉莉絲瞇起眼,在回身的一剎那又掩飾好臉上好整以暇的笑容:“恩?” “你的漫畫不……難看,”說出這兩個字似乎讓余秋用了極大的力氣,他不情不愿道,“雖然分鏡還些生澀,動作不夠熟練,線條也很生疏……” 莉莉絲:“……請問這是你夸人的方式嗎?” “但!”余秋忽然提高嗓音,在發(fā)現(xiàn)引起畫室其他人的注意后又慌忙壓低聲音,“你的故事很有趣,人物也很生動,總之……”他抓了下頭,似乎在為無法找到貼切的詞語而煩躁,“就是……” “技藝可以磨練,但只有才能與熱情才能開花結(jié)果?!崩蚶蚪z低聲道。 余秋頓住了,慢動作回放似地側(cè)過頭,眼中寫滿不可置信與欣喜。 “這是……”他激動地低聲道,“是阿爾法先生的名臺詞!”驚喜看向莉莉絲,“你居然知道!” 莉莉絲:“嗯哼?!?/br> ——其實她不知道,但誰讓余秋在書包上掛了詞牌掛墜,不用白不用嘛。 她笑瞇瞇道:“那你呢?” 不知這句話哪里出了問題,余秋忽然像只漏氣的氣球般癟了下去。 “我……”他低聲道,“我也想當(dāng)漫畫家?!?/br> 看出來了,莉莉絲默默側(cè)了眼余秋的被用到只剩下頭的鉛筆,以及書包里厚厚一沓草稿:“那我們可以一起學(xué)習(xí)。” “不,”余秋搖頭,“不行的,哪有那么簡單?!?/br> 注意到莉莉絲疑惑的目光,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容:“mama不許我畫畫,她認(rèn)為這是在浪費時間,有這空不如多刷幾套題?!?/br> 莉莉絲眨眨眼,是哦,余母在這事的態(tài)度上遠(yuǎn)沒有施母來得開明。 “就連這個繪畫班也是,”余秋繼續(xù)道,“mama以為我在上數(shù)學(xué)課,但其實……”他猶豫了下,“我偷偷把數(shù)學(xué)課的學(xué)費用來交繪畫課?!?/br> 莉莉絲:“哦豁。” 小朋友年紀(jì)不大,膽子倒挺足,莉莉絲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既然這么喜歡畫畫,甚至都做到了欺騙的地步,為什么卻不肯把話和余母挑明? “不行的,”余秋搖了搖頭,莉莉絲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將疑問說出口,“mama她……和她沒法講道理?!?/br> “在她眼里,只有沿著她給我安排的路線走才會得到正確的人生,”余秋垂著頭,“報考私立高中,再去國家重點大學(xué),最好學(xué)醫(yī)科,這樣有就業(yè)前景,而且她也能和鄰里,和爸爸炫耀……” 看,我領(lǐng)養(yǎng)了三個孩子,各個都那么有出息,就算生不出親生,也…… 余秋忽然痛苦抱住頭,蹲在地上:“啊……” 如果當(dāng)初沒有被余母選中,沒有離開那個孤兒院就好了,這樣他也不必將心愛的漫畫藏在高樓,強(qiáng)迫自己讀那些看不懂的文學(xué)作品。 “那些都是快餐文學(xué),對學(xué)習(xí)一點幫助都沒有!”余母如是道,“像你們高中生,就該讀世界名著,讀史記,其他的都是垃圾!” 這樣說著,她將從余秋房中搜出來的十幾本漫畫全扔進(jìn)垃圾桶,仿佛它們跟一包臭氣熏天的垃圾一般無二。 一張被扯壞的紙頁飄曳落在地上,他低下頭,阿爾法先生的臉正對著他微笑。 啊……阿爾法先生,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英雄,那他什么時候才能獲得救贖? ——從那潭泥濘的,深幽的,粘稠的沼澤中脫身。 “余秋?你怎么了?” 忽有一道清亮聲音落下,余秋茫然張開眼,對上莉莉絲逆光的臉。 “不舒服嗎?”莉莉絲撐著膝蓋,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如果身體不適的話,還是請假去看醫(yī)生吧。” 這個提議卻被余秋第一時間否決了:“不!”微微緩了語氣,“我只是有點頭暈,昨晚沒睡好而已。” 他要珍惜繪畫課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不知何時這件事會在余母面前暴露。 最起碼……他想多靠近點夢想。 莉莉絲皺了下眉,但也不再堅持:“好吧。” 她剛轉(zhuǎn)身坐下,不遠(yuǎn)處走來一道身影——不修邊幅的中年老師摸著鼻子,試探看向余秋:“余秋同學(xué),能打擾下嗎?” 余秋半抬起頭:“老師?” “呃……”老師不停往門口看,“你的家長好像來了,需要出去下嗎?” “什么?!” 余秋霍得起身,動作之大把筆筒都碰倒了,里面的水嘩地灑出來,驚起學(xué)生一片叫聲。 莉莉絲也尋聲望去,卻沒看到余母,反而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門口徘徊,他穿著寬大的風(fēng)衣,幾乎將整個人都裹在里面,衣領(lǐng)豎起,遮去大半張臉。 莉莉絲皺了下眉,這是誰? 余秋卻猛然緊張起來,快速收起繪畫道具,匆匆扔下一句:“我有些不舒服,今天早退?!北惚汲鼋淌?。 “哎哎哎?”老師的手還停在空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嘟噥一句,“跑那么快干嘛,趕著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