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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之用眼神示意維恰別咋呼,朝沈樞輕笑,“你還記不記得,十年級那次的事兒?”沈樞眨眨眼睛,“十年級的發(fā)生太多事兒了,哪一件???”斐之笑而不語,吃了口芝士,說,“我看你現(xiàn)在不抽煙了?!?/br>沈樞:“嗯,不抽了。”十一年前,九月底。星期天,晚八點(diǎn)半。開學(xué)還沒到一個月,課程不算緊,不少學(xué)生周末都叫Uber去波士頓改善生活。許斐之和一眾哥們兒剛從波士頓回來,同行幾人都抓緊回宿舍趕作業(yè),許斐之則一人獨(dú)善其身,在鎮(zhèn)上瞎晃悠,畢竟他作業(yè)早就寫完了,而室友鄭維恰微信說他踩點(diǎn)回房間,一個人回去待著,沒意思。他拿著波士頓買的奶茶,漫無目的地晃,突然,一人匆匆略過,與許斐之撞了肩膀。許斐之踉蹌一下,抬頭第一反應(yīng)是道歉,“Excuseme.”(不好意思。)“Excuseme!”這哥們兒在“me”上發(fā)了重音,表示自己才是不好意思的一方,這人嘴里叼著根煙,說話含含糊糊的,人卻長得很精神,和許斐之差不多高,身上穿著休閑衣褲。許斐之認(rèn)出這人了,他們一節(jié)高階生物課,上一次實(shí)驗(yàn)分組擦肩而過,卻是隔壁的實(shí)驗(yàn)臺,這人叫什么來著,還找自己問過,多余的試管在哪里。那哥們兒似乎也認(rèn)出他來了,取出口中的煙,轉(zhuǎn)身吐出一口煙霧。這個動作讓斐之對這個未成年煙鬼印象一下好了起來,主動開口問,“說中文嗎?”“說?!蹦歉鐐儍河弥割^夾著煙頭,轉(zhuǎn)身過來,點(diǎn)點(diǎn)頭,“我叫沈樞,樞紐那個樞?!?/br>“哦。好名字。”許斐之隨便寒暄,“樞紐,重要的關(guān)鍵。你哪兒人?”“名字沒起好。樞,也有棺材的意思?!鄙驑行Φ寐冻鲅例X,這人小小年紀(jì)就當(dāng)煙鬼,牙齒卻真的很白,“武漢人。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幾年級的?”“許斐之,非文斐,之乎者也的之?!痹S斐之樂觀向上一個運(yùn)動男孩兒,倒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喪的同齡男生,“我南京的。你也可以叫我Phil?!?/br>沈樞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要不要逛會兒,“Phil。你好。我沒有英文名字,你叫我什么都行?!?/br>許斐之沒意見,邁開步子,“9年級orientation(新生指導(dǎo))沒看見你,今年剛轉(zhuǎn)過來的?”沈樞:“對,之前在北卡。學(xué)校不行,就轉(zhuǎn)過來了?!?/br>許斐之:“很努力啊。你住Charles,Horace,還是Cruikshank?”沈樞:“還行吧?我住Horace。和一個美國人住。”許斐之:“挺近的,我住在Cruikshank,和一個中國人住?!?/br>沈樞:“這么好?學(xué)校不都不讓同語種的學(xué)生住一起?”許斐之:“他美國籍。學(xué)校搞錯了把咱們倆分一起,處得還行,沒想著要分宿舍。”沈樞:“挺幸運(yùn)。我美國室友說他要帶女朋友回來上床,讓我宵禁了再回去?!?/br>許斐之倒沒看出來這喪氣小哥這么好說話的,“你竟然還答應(yīng)了?”沈樞挑眉朝他笑笑,“這有什么不好答應(yīng)的?不過我ipod放枕頭邊,開了錄音功能。要是那哥們兒以后整我,就用那個威脅他咯?!?/br>許斐之:“……”這人太狠了。許斐之:“不過……你就不擔(dān)心,回顧你室友的親密經(jīng)歷,把自己給回顧硬了?”沈樞側(cè)頭,朝許斐之挑眉,“我聽不硬。”許斐之眉頭微蹙,“?”沈樞燦爛一笑,“第一,我這室友哥們兒每天晚上擼的時候,那聲音簡直像豬拱地,聽他自|慰,我還以為我開了中央五套。“第二。我不喜歡女的。所以,我聽不硬。”許斐之沒想到剛認(rèn)識三分鐘的同學(xué)就在自己面前出柜了!他突然有點(diǎn)緊張,問,“你怎么知道自己是gay?”沈樞笑道,“Phil你太有意思了,一般人的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都是,OMG你是gay?!哈哈哈哈哈。問我怎么知道的?你喜歡上一個男生,你就知道了唄?!?/br>許斐之更不自然了,顧左右而言其他,“你在taft有喜歡的男生?”沈樞一臉沒心沒肺,推了許斐之一把,“我才來多久啊大哥!難道見個男的都要發(fā)情?是我原來,原來在國內(nèi)喜歡的男生好不好!”“原來你和噓噓,是這么熟起來的?!本S恰躺在床上,手邊放著沈樞給他的書稿,他還沒開始看,說好了等許斐之上床,兩人同時從頭開始,比誰讀得快。“挺巧的吧?但我真沒料到,隔了這么多年,他和那男生還能走到一起?!膘持撓耇恤,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他鍛煉得非常完美,腹肌胸肌二頭肌,肌肌到位。維恰眼睛都要看直了,他攥著衣角,傻乎乎地問,“要先來一炮嗎?”“來一炮?”斐之坐到床頭,勾了下維恰的下巴,“那你跟沈樞說明早上就要交讀后感?還交得出來嗎。”“許斐之……”維恰閉上眼睛,等斐之的唇落下來。斐之吻下去,勾著維恰的舌頭糾纏,卻在維恰將胳膊纏上來時離唇。“恰恰?!膘持帽羌馊ゲ渚S恰的鼻尖,“先看書,沈樞好不容易寫的?!?/br>“那明天嗎?”維恰忍不住去揉斐之的胸肌,“好想要啊。你這么帥,還光身子,不給是不是犯罪??!”斐之使勁兒親了親維恰的臉,“別辜負(fù)人家一番心意,沈樞大后天就走了?!?/br>“知道了!你快去把衣服穿上?!本S恰嘟嘟囔囔地說,撐著斐之的腹肌把他推開了,“誰叫他不多住幾天,我今年還一天假沒請過呢?!?/br>斐之換上睡衣,坐回床上,拿過床頭柜放著的兩本打印冊,分給維恰一本,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讓他到家里住一周,還不如咱們陪他住酒店呢?!?/br>“你就不怕查房啊?”曾一匪把兩張光禿禿的單人床拼到一起,開始套網(wǎng)購到的雙人床單。秦子巍站在旁邊套枕套,“怕什么,查房之前不都會給通知,到時候再把床分開不就好了?!?/br>秦子巍還買了床超大羽絨被,套完枕套就把被子往床上一甩,“曾一匪,我不會套被子。”“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到底會什么?”曾一匪嘴上嫌棄,卻把被套從內(nèi)往外翻了出來,鋪在床上,再把被芯蓋在翻過來的被套上。“我會……打槍啊?!鼻刈游≠\笑著從背后摟住曾一匪,兩只手正好蓋在曾一匪的褲|襠上,“昨天晚上,你不還說我……槍法好?”說完,秦子巍抓了一把。曾一匪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