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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反而有著天然的加成。 更別提奈何橋?qū)偬斓酪?guī)則之列。 她若身側(cè)出奈何橋半點(diǎn),便會被天則直接拖入忘川之中,如此更不利于她劍氣發(fā)揮。 蘇念再次擊落數(shù)只鬼手,向橋遠(yuǎn)處瞬身而去,身后之后鬼魂的痛呼聲和此起彼伏的破水聲。 驟然間,一只小鬼直接跳到了她的面前,瞪著沒有眼白的眼珠,朝她陰森一笑:“jiejie莫走,把命留下!” “休攔我路?!?/br> 不等對方說完,蘇念一劍攔腰斬斷小鬼,心底依舊沉著。 她不知這橋究竟有多長,只是一路向前。 若來鬼擋路,則斬之。 若來魂求化,則渡之。 …… 身后厲鬼越追越多,里三層外三層圍在蘇念身邊,甚至到了要遮住來路的地步,劍氣在奈何橋上飄蕩,所行每處,皆伴隨著一只亡魂凄厲的慘叫。 每走一步,都有若干只厲鬼喪生劍下。 同樣,她閉了眼,內(nèi)心卻騰升起一種久違的肅殺戰(zhàn)意,手中靈力幻化成的長劍隨著主人的心意而微微響動。 她確實(shí),很久不曾這樣戰(zhàn)斗過了。 竟會被區(qū)區(qū)幾只小鬼逼至如此。 蘇念心中壓抑?jǐn)?shù)年的殺氣悉數(shù)暴露,與這些鬼的鬼氣雜在一起,竟然不相上下。 將手中長劍飛擲而出,穿透十來只攔路厲鬼,一瞬間對方皆魂飛魄散,墨發(fā)隨著靈力翩飛與身后,數(shù)千只劍從劍氣中橫生,清冽仙氣頓生海潮一般的殺意。 饒是沒有意識的鬼魂見到這種場景,也不由得心中一顫。 “擋我者死?!?/br> 鬼界沒有日月,就連蘇念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與這群忘川之鬼廝殺了多久。 身上掛了幾道彩,血珠濺在橋上,踩出一路血腳印,但她卻依舊如若不見。 劍意越戰(zhàn)越勇,靈劍錚鳴間,如不受控制般出,取走數(shù)鬼性命后回到她身邊。 蘇念知道這樣殺氣過重,并非好事。 可是…… 她又怎懼殺孽? “攔住她——” 直到踏上一方柔軟的土地,身后鬼魂消失不見,火紅的鮮花在腳邊盛開時,才發(fā)現(xiàn)忘川已過。 …… 這數(shù)千年來,從未有能單槍匹馬獨(dú)渡三途川,更沒有人能一路從奈何這頭,殺到那頭。 因為橋上的人,是看不見去路有多遠(yuǎn)的。 在橋上,若是心生一絲一毫的遲疑猶豫,動作有半分停頓,便會被忘川水鬼拖入水中。 忘川不問修為,但問心性,陰陽兩界交界處的險象,大多與心境有關(guān)。 就算是金鑼大仙,也無法無視他的規(guī)則。 這是蘇家最大的殺招。 蘇念松開手中劍,靈劍一瞬間潰散,身形也踉蹌了幾步,右手卻扶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她低頭去看,那是塊白色的石頭,上面拿朱紋寫著三個大字。 “三生石。” 她輕輕念出聲,靈力覆在傷口上,眸色晦明莫名。 有書云:三生,前生、今生、來生。忘川河畔三生石,見人三生。 她不問前生,不問來生。 她只是,忽然想見一眼今生。 或者說,見一眼今生再也不會見到的人。 或許是因為方才與厲鬼搏斗太重,也或許是身上傷太多。 意識迷離間,有一個無比清雅的聲音傳來。 “念兒,莫動?!?/br> 蘇念一瞬間縮緊了瞳孔,倏然抬頭,循著聲音望去。 白衣勝雪,如月之華,一只玉冠束不盡長及膝的墨發(fā),如瀑般落在身后,腰間一只潔白宮羽,周身似有淡淡光暈,圣潔到將他與塵世隔離出去。 那是真真正正的謫仙,叫人無法呼吸,仿佛吐出的每一口濁氣,都是對他的一種玷污。 不知何時,鬼界那大片大片妖冶而血腥的花海已經(jīng)褪去,轉(zhuǎn)而成為一處竹屋,蘇念正靠躺在竹屋里面唯一的那張床上,屋外艷陽高照,鳥語啼鳴。 這場景,她自然再熟悉不過。 萬城門,她還做弟子時的洞府。 蘇念定定地望著門口仙姿卓絕的仙人半晌,不語不言。 他緩步走在她床邊,如踏清風(fēng),纖長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他望著她這一身傷,語氣放柔:“傷未好,明日早課,便莫要再練功了?!?/br> “……師父?!?/br> 蘇念依舊定定地望著他,視線不移,卻出手止住了對方想要用靈力替她療傷的手。 “怎么?” 蘇念卻道:“我將掌門之位給了遙之師弟,您可會怪我?” 他沉默片刻。 “為師,為何怪你?” 萬衡道君語氣雖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卻依舊帶著不易覺察的柔和,“此事本是你抉擇,你若不愿,天下何人敢強(qiáng)求?” “……是嗎?” 蘇念緩緩露出一個笑,靠在榻上軟墊,似乎稍稍安心些許。 這一刻,長老這個詞似乎離她無比遙遠(yuǎn)。 不如說,離她這樣遙遠(yuǎn),實(shí)在太好了。 “可是……師父?!?/br> 她那一瞬間,竟是不想開口。 ——您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她嘆了口氣。 萬衡道君,天下為重,克己修身,庇佑蒼生。 她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這點(diǎn)。 于是她頓了頓,話在口里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又道:“我從不曾去過早課?!?/br> 萬衡道君坐在她面前,語氣依舊沉穩(wěn):“或是為師閉關(guān)太久,忘了此事?!?/br> “師父?!?/br> 蘇念將這兩個字念得極慢,像是在珍惜什么念一次,少一次的消耗品。 這次他沒有說話。 蘇念望著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鬼界骯臟,您不該來這里。” “噗嗤——” 陡然間,劍柄沒入仙人胸膛,將白衣染得通紅,‘萬衡道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看著手持長劍,面容卻依舊堪稱柔和的蘇念。 那柄穿膛之劍,一動不動,平穩(wěn)如常,持劍者似乎從不曾有過半分猶豫。 “為什么……” “因為,涯平早已明白,百年前,您便已殉道。” 蘇念松開了握著劍柄的手,長長的嘆息一聲,語氣平穩(wěn)輕柔,卻透著倦意。 “魂歸太虛,饒是涯平用盡百年,修遍神界遺卷,也不曾有那能力,留下一魂一魄?!?/br> ‘萬衡道君’一愣,握著靈劍,那雙世間萬物皆不可入眼的眼底,露出一點(diǎn)笑意。 那笑意,詭異無比。 場景驟變僅在一息間,蘇念望著這一片紅艷艷的石蒜花海,唇角的弧度終于漸漸放下,手腕沉重?zé)o比,沒有力氣再凝聚一柄靈劍。 花?;镁场?/br> 堪不破者,則永世陷魔。 蘇念望著丹田靈力隨著花海一點(diǎn)一點(diǎn),不可挽留得四散到空氣中,漸漸化為猩紅狂暴的魔氣,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