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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雪夜攔駕的落魄公子,念及滿桌折子還多多少少需要那些人改改,難得斂了性子忍過其二。 居然… 還有其三其四其五其六。 難得出宮一趟,各類民間絕世美男花式路過她轎子;除夕宮宴,俊秀世家公子奉酒吟詩;今年的入宮小廝一個賽一個英俊,就差把‘美男計’三個大字寫好貼在臉上。 現(xiàn)在蘇念就連去御花園透個風賞花都能來場命中注定的邂逅。 說真的,這些世家不去編話本真的可惜了。 有著力氣大家一起建設社會不好嗎? 雪中紅梅傲骨錚錚,端得是清美卓然,奈何蘇念煞風景開始認真思考起,直接出兵端了這些家族的可能性。 ——這幫白癡。 還真信了那些書生的鬼話,覺得自己是個除了武力啥都不會且只會戀愛上腦的帝王? 思及這些人真還暫時換不下來,蘇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她平息了語氣,冷冷道:“御花園嚴禁外人進入,你是何人?膽敢擅闖?” 擅闖御花園之人,轉身一看,未見其人,只見一身玄黑龍袍,跪地叩首道:“回陛下!草民姜子期,隨父親入宮,于庭中迷路,不知此地為御花園,請陛下恕罪!” 嗯。 聲音不卑不亢,清冽如珠。 比上一個派來的用心多了。 姜家? 蘇念面無表情地在內心小本上記了一筆。 很好,她記得之前那幾本特別爛的請安折子似乎也是這家寫得。 “無妨。既是姜宗正的公子,起身吧?!?/br> 這位姜子期確實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劍眉星目,眉間更是溫潤如玉,素有京城第一公子之稱,學問不論,單憑這張臉,就引得京城富家女子人人擲果盈車。 ——也是舍得。 姜子期再拜起身,視線卻低著悄悄打量蘇念。 他可真是沒想到,這位外界傳聞虎背熊腰不堪入目的女帝,生得竟是如此清冷卓絕,傾國傾城。 想起父親所托,原先不情不愿,成了幾分向往。 恰逢臘月尋梅,美不勝收,借著冬景,便多聊了幾句。 姜子期極善詩歌,詩風出眾,蘇念詩風隨從萬衡劍君,更是舉世難得。 雖說兩人心思各異,可從明面上看,自然極為盡興的。 他們盡興,一邊的系統(tǒng)可不就不怎么盡興了。 哦,還不僅僅不盡興這么簡單。 根本就是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外加膽戰(zhàn)心驚。 順著他的注意力,朱紅宮墻上,有一黑袍男子看著下方這幕稍稍瞇起眼睛,提劍而立。 他心里嗤笑一聲。 郎才女貌,寒冬對詩,當真風雅。 系統(tǒng)莫名打了個寒顫。 明明主上一臉面癱,朱紅眸波瀾不驚,它愣是能從風平浪靜中看出了波濤洶涌,暴風雨前的平靜。 它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它祝…祝這位姜公子好運。 蘇念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抬頭望去,朱紅宮墻上卻是一片寂靜雪色。 陡然間,有狂風吹起,樹上臘梅搖搖欲墜。 “風大了?!?/br> 蘇念心中存疑,但還是靜然道,指示身邊婢女領人回去。 “陛下,那……草民先告辭了?!?/br> 姜子期聲音不大,卻透著真心的喜悅與欣賞,耳尖也不知是凍得還是怎樣,燒紅一片。 當今世道,能和他這樣論詩的女子,真的不多了…… 陛下……確實是位奇人。 “嗯,天寒地凍,路上注意?!彼笳餍钥蜌獾馈?/br> 姜子期臉更紅了。 “是……陛下也要注意龍體?!?/br> 人聲遠去,自己只身站在御花園中。 逐漸,風聲漸止。 新雪爐上火,茶香染紅梅。 蘇念坐在亭中木椅上,拈起方才婢女熱好的茶盞,輕呷一口,神情從容,毫無異色,似乎當真陶醉于紅梅之中。 隨即,蘇念舉盞對闈,語氣清冷如昔: “紅梅白雪,一年難遇。如此美景,閣下,還不現(xiàn)身嗎?” !? 系統(tǒng)一瞬間警鈴大振。 然而,世間依舊是一片寂靜,只留得雪色皚然。 也不是全然的寂靜。 千盡站在朱紅墻上,垂眸凝望下方人容顏卓然,五指白皙纖長,雖舉盞對他輕笑,卻依舊難掩一身清冷氣魄。 他收回視線,朱紅瞳眸上方,纖長的睫毛微顫,暴露幾分心緒,依舊不語。 這是…… 未來得及想個明白,陡然間,千盡神情一凜,拔劍騰地而躍,如影子一般,無聲無息,回神時,已瞬身至蘇念面前一尺處。 頃刻,原先朱墻之上,顯出一道朱紋靈力,幻化出無數(shù)劍影匯聚成鎖鏈的模樣,又隨即消散。 望著身后劍影消失無影,千盡稍稍勾起唇角,紅眸中有戰(zhàn)意閃過,靈棲劍映著紅梅,隱隱得興奮躁動。 他知道,若他方才再走神一瞬,那他便會被她的劍影擊中。 半仙之體,心魔之身,這等粗劣的修為,卻能做到這個地步。 ——確實厲害!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多想,卻見一只皓白手腕從他眼前劃過,霎時一怔。 瞬間想起來他現(xiàn)在站在哪里。 方才劍影的主人就坐在他面前,單手撐頷,黑白分明的冷清雙眸凝視茶盞,皺眉沉思。 他甚至能將茶盞中氤氳的霧氣也看得一清二楚。 … 蘇念卻依舊什么都不曾感應到,稍稍皺眉。 果真,方才是錯覺嗎? 系統(tǒng)根本不敢說話,別說說話了,他連氣都不敢喘一口。 作為屬族,他能感應得到,主上離前輩……一尺不到。 兩人離得極近,奈何一個不知道,一個知道了也沒啥反應。 等等不對…… 沒有反應是最可怕的吧! 系統(tǒng)忽然反應過來,悄悄望了一眼主上站在原地,完全沒有移開的意思,表情龜裂片刻。 “走吧?!?/br> 見天地徹底安靜,蘇念嘆息一聲,緩緩起身,路過千盡,朝著尚書房走去。 待人走遠。 亭中才恍然現(xiàn)出一個黑袍的紅眸公子立于風雪,無聲無息,仿佛他就是這昏沉天色,就是這茫茫雪地,舉手投足間,寒氣與一切融為一體。 唯一違和的,寒意之下,一種近乎狂妄的傲慢又讓他與一切格格不入。 他抬手,鬼使神差地,屈指拈起爐邊那只未用盡的茶盞,溫熱置于掌心中,半晌不語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 千盡:本君不會吟詩可真是抱歉了啊。 43、富強社會建設日記(20) 天轉暖,寒梅仍在,杏茶初降。 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