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姹滿面驚恐的表情，欣賞道：“嘖嘖，不愧是修仙界第一道侶的人選。先說好，我可不要不情不愿，從今以后我說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她抬首：“如此，你還愿意換嗎？”

    她的語氣仿佛是在說——我的名聲有多臭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我要做的事你最好也有個(gè)心理準(zhǔn)備。

    東門子騫看了眼鮮血淋漓的陸姹，點(diǎn)頭。

    “只要你放過她?！?/br>
    ……

    萬靈廢去了陸姹的修為，毀了她的靈根，余下的事都交給了雷達(dá)。

    東門子騫看著她去的方向，步子一動(dòng)，然而聽到陸姹痛苦的呻，吟，他回過頭。

    走到陸姹身邊，他蹲下身，伸手替她擦了擦嘴邊的血跡。

    陸姹虛弱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但東門子騫的溫柔卻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她一直以為他不在乎自己，可是他卻為了他答應(yīng)了萬靈那魔頭……

    萬靈是什么人??？一旦被她抓住，他就再也逃不了了。

    陸姹流出眼淚，十分勉強(qiáng)的說出一句：“子騫，不要……不要去……我寧可，寧可死……”

    東門子騫仿若未聞，依舊用手里的帕子為了擦拭，可惜她嘴邊的血沒完沒了的往外流。

    擦不盡似得。

    陸姹嗚嗚的哭，這是結(jié)為道侶后，她第一次在他眼底看到了溫柔。她仿佛是他手里的珍寶，也許這么多年以來，他是愛她的？

    “子騫……”

    她忽然聽到東門子騫輕輕笑了。

    這十年，她很少能看到他笑。

    東門子騫道：“日子長(zhǎng)了，你不會(huì)也信以為真了吧?！?/br>
    陸姹露出一抹疑惑：“什么？”

    她抓著他的衣角微微用力。直到望進(jìn)東門子騫恢復(fù)平靜的眼低，她緩緩睜大眸子，似看透什么驚天秘聞，遽然松開了他。

    她癱坐在地上。

    “你……”

    東門子騫不發(fā)一言的站起身，沾滿血污的手帕從指尖落下，跌到地上。

    陸姹撲到他腳邊想抓住他，然后東門子騫都也沒回，越走越遠(yuǎn)，最后她望著那個(gè)逐漸消失的背影，凄厲的喊了一聲：“?。。?！嗚嗚嗚……”

    她早該知道的，都說他們是神仙眷侶，即便東門子騫被萬靈老祖強(qiáng)行抓去后，他們依舊能恩愛如初。傳聞聽得太多，多的連她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他從未愛過她，從未……

    悲上心頭，陸姹一口口嘔出血，她看著東門子騫離開的背影，想起她讓舅舅逼著他結(jié)成道侶……那時(shí)候開始她就應(yīng)該明白的。

    對(duì)外他從來都是那副清冷的模樣，然而在一個(gè)個(gè)拒絕她的夜晚，他有多冷，只有她知道。

    十年，她用了足足十年，依舊沒有捂暖他的心。

    都是笑話。

    甚至連她以為的他的恨也是笑話，他也根本不恨萬靈。

    可笑，她竟到現(xiàn)在才肯醒悟。

    她不禁想起之前的仙門排位，那日他出乎意料的在萬靈面前護(hù)著她，她甚至好暗自高興……

    今日，又是同樣。

    陸姹閉了閉眼，又哭又笑，原來他都是故意的——

    他只是為了引起萬靈的注意。

    他不僅不恨她，甚至他愛慕的人也是她！

    “哈哈哈哈……東門子騫，你好狠……”

    陸姹的手瘋了一樣抓著地面，可即便血rou模糊，那個(gè)人也再?zèng)]有回頭看她一眼。

    -

    萬靈站在秦倫山神廟外，小烏雞看著神廟外的結(jié)界，一些不懂事的靈鳥撲上去就立馬消失了。

    小烏雞仔細(xì)看了會(huì)兒，就算是它估計(jì)和那只靈鳥一個(gè)下場(chǎng)。它立時(shí)下了判斷——這結(jié)界有點(diǎn)兇！

    剛想告辭往后撤，微風(fēng)一吹，眨眼睛它已經(jīng)跟著萬靈落到神廟頂了。

    它家祖宗散步似得踩在上頭，它又聽到‘嚓’一聲，那兇兇的結(jié)界就被祖宗踩碎了。

    小烏雞：“……”也是，誰能有它祖宗兇。

    萬靈蹲下身，敲了敲金色的瓦片，很客氣的道：“你看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請(qǐng)你出來？”

    稍等了片刻，神廟中沒有半點(diǎn)動(dòng)靜。

    萬靈輕‘嘖’一聲，毫無預(yù)兆抬手往下劈去！

    磚瓦像被巨斧鑿開似得，避著萬靈的身體，私下炸開。萬靈落入神廟中，四下掃了一眼，最后將目光鎖定在那尊無臉神像上。

    抬手又是一劈，神像霎時(shí)炸成了齏粉。

    萬靈凝著神像后的柱體，又要?jiǎng)邮?，忽然聽到一記熟悉又討厭的聲音—?/br>
    “誒，別打了。”

    萬靈歪了下頭。

    就見萬君把著那sao包扇子，一臉懶散的從柱體后踱步走出來。

    “……”

    萬君：“好meimei，聽哥慢慢道來?！?/br>
    萬靈：“……你猜我聽不聽？”

    萬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萬靈：“那你為什么要叫我好meimei？無事獻(xiàn)殷勤，你這雞鳴狗盜王八蛋能做什么好事？”

    萬君：“……？？？”怎么？最近叫好meimei是罵人的意思嗎？

    萬君：“……哎哎哎——”

    ‘砰——’

    神仙打架，閑雞退避。

    小烏雞躲到犄角旮旯，背著身，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雖然它也很好奇萬君神官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但這兒沒它插嘴的份兒。

    “你再動(dòng)手，我可要還手了啊！”

    “你還。”

    “嘿？你來勁了是吧？還敢往臉揍？不知道你哥的臉比命重嗎？”

    ‘砰——’

    萬靈用整個(gè)神廟的震動(dòng)回應(yīng)了他。

    萬君：“……”

    萬君：“我真還手了??？！”

    萬靈根本不理他，招招往他臉上揍，不管萬君怎么躲閃，她都能快速跟上。

    一來二去，萬君足足躲了一刻鐘。

    他暗罵了一句爹娘不該把這東西生出來，許是因?yàn)樗伎迹麆?dòng)作慢了一瞬。

    側(cè)臉微微一變形，久違的痛感從臉上傳來……

    萬君：“……”

    萬靈：“……”

    場(chǎng)面一度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