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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東宮嬌美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0

分卷閱讀80

    秦桓澤來不及顧忌這些,連忙也抬腳跟上,生怕稍遲片刻,他好不容易盼倒手的佛蓮就被旁人偷去。

    西暖閣的庭院里清風挽情,隔著三株花木,一缸睡蓮,清荷站在門前,身后是過往困苦,面前是今生依盼,她丹唇微張,好一會兒才顫巍巍的開口喚人。

    “……爹爹?!?/br>
    只此一聲,眼淚便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是喜極而泣,亦是夙愿成真!

    鐘雷被囚于太和殿三年,重回大朝會,尚能鎮(zhèn)定自若的為自己辯駁,不曾有分毫生怯。眼下瞧見了女兒,反倒有些畏首畏尾,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上前把人攬入懷中。

    秦桓澤追進來的時候,鐘雷正在打量偏室陳設,瞧見他來,起身恭敬告辭:“多謝殿下這些年對小女的照拂,好在如今舊案已清,得圣上開恩,草民也能帶著女兒回鄉(xiāng)安居了?!?/br>
    “先生要回哪里?”

    鐘雷笑著道:“落葉歸根,草民祖籍邵武,自然是回邵武鐘家祖宅?!?/br>
    他伸手拉過清荷的腕子,和聲道別,邁開步子就要往外面走。

    秦桓澤張開臂膀,將人攔下:“先生要閑散歸鄉(xiāng),孤自要派人相送,替先生安排妥帖才是?!彼涯抗饴湓诒蛔o其后的那人身上,恨不得薅拽過來,護在自己懷中才罷。

    “只是清荷是孤東宮登名在冊的良娣……”

    “太子對小女的恩情,草民心懷感激。”鐘雷面色平靜,自懷里掏出一封書信,明黃的龍紋紙帛,乃太和殿獨有,“然圣上已下諭旨,還請殿下莫要糾纏才是。”

    秦桓澤拿過書信,展開來看,是圣上的御筆,臉色登時沉下,將那書信遞與身旁,擰眉又追了上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撓攔下,鐘雷脾氣也不甚大好,分明已在圣前說好了的,他為皇家修撰好,就準他父女歸鄉(xiāng),再不卷進這官場沉浮。

    萬沒想到,太和殿都已經放人,自己一手教大的學生這里,竟然成了一劫。

    饒是在太和殿的地牢這么多年,鐘雷的脾氣也未曾有半分收斂,他蹙緊眉峰,隨手抽出一名侍衛(wèi)的佩刀,直指面前:“殿下若再如此,休怪草民不敬!”

    秦桓澤絲毫不懼怕,也不還手,只拿身子向前,抵在刀口:“先生若想把女兒帶走,除非孤死!”

    鐘雷氣的只咬牙想要罵人,小時候根正苗紅的小太子,怎么長大后會變得如此無賴!

    可這是東宮,便真動起手來,自己也未必如愿。

    鐘雷拿度量的目光在他面上來回反復,才把刀丟下,扯著女兒的手又回屋里。

    刀刃砸在金磚上,發(fā)出鏘啷啷的聲響,丟刀的侍衛(wèi)當即跪下請罪,直到秦桓澤甩著袖子走遠了,才在同伴的攙扶下,退了出去。

    秦桓澤拿著圣上的親筆書信看了反復,忽然展笑,讓彭嘉福附耳上前,囑咐了幾句,笑著跟進屋內,繼續(xù)與岳丈大人周旋。

    三個人對坐,父女二人親近無比,獨秦桓澤坐在另一側,哂笑著觍著臉,不時偷偷朝門外觀望。

    鐘雷坐了一會兒,又要起身,秦桓澤還未開口阻攔,就聽小太監(jiān)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喘著粗氣,激動的報著喜訊。

    “……殿下,圣旨來了!”

    秦桓澤松下久久提起的戒備,笑著讓人把傳旨太監(jiān)迎進,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自家岳丈一同前去接旨。

    ……

    太和殿的人離去,鐘雷握著手中的圣旨,怒上心頭,卷在手里,狠狠的朝秦桓澤頭上錘了幾下,才肯罷手。

    東宮的小太監(jiān)看的詫異,彭嘉福則在一旁眉眼觀心,只做沒有瞧見的模樣。

    太子爺被鐘少師打板子他都見怪不過了,更何況只是拍打兩下。

    鐘少師被圣上指來東宮那會兒,還未成親,脾氣比現(xiàn)下更要暴躁。

    殿下也才得知生母冤死的內情,正是對宮人戒備的時候,便是顧太師授課,殿下也多思慮走神。

    殿下乃皇家獨子,光替打的太監(jiān)都安排了數(shù)十名,更有蘇家少爺和小宣平侯府小世子兩個替罰的伴讀陪著,便是顧太師有時惱了,也只拿兩位伴讀斥責。

    然新來的鐘先生可不是個好相與,頭一日便將板子落在了太子爺頭上,嚇得在場眾人皆是大驚。

    崔家小世子稍稍年長,站出來將殿下護在身后,鐘少師著手中戒尺,責了小世子數(shù)十下,仍要拿殿下來。

    后來事情鬧去了太和殿,鐘少師也不退卻,只把戒尺往地上一撂,自言若是圣上不準管教,這少師他也不當。

    圣上念他才華,才不得不頷首,應了他這獨一份的殊榮。

    殿下在他手底下有哭有鬧,日子久了,竟生出了師徒之情,便是比顧太師,殿下也更喜愛這位兇巴巴的鐘少師。

    只是眼下事關兒女之情,傳出去于殿下名聲有礙,倒不好讓旁人知曉了。

    彭嘉福默聲示意,將室內眾人帶出。

    秦桓澤挨了打,反倒不惱,笑嘻嘻的攙扶著清荷坐下:“孤是情難自已,如今清荷肚子里揣著大陳的皇長孫,岳丈若還執(zhí)意要把人帶走,恐怕只能去找父皇理論才成。”

    清荷鬧他無賴,惡狠狠的拍開他搭上來的手,怒目道:“如今我爹爹在,殿下還想欺負人不成?”

    “他過去竟欺負你!”

    鐘雷上前推開秦桓澤,緊張的查視女兒皮rou可見之處又無傷情。

    清荷怨恨的瞪秦桓澤一眼,今日若是不能隨爹爹出宮,日后再想找機會出去,怕是難上加難。

    秦桓澤就是個瘋子,城府深厚,情緒莫測,上一秒說愛她,下一秒就能掐著她的脖子,恨不得把她弄死。

    就連……就連那事都能編出謊言來,哄她上當!

    她怒火攢在胸腔,心里衡量三分,定下心計,拿惆悵的語氣,將初入東宮那會兒受的委屈一五一十的跟父親訴說。

    聽完女兒曾受的遭遇,鐘雷再也忍不住了,熟悉的找到抽屜里的戒尺,朝著秦桓澤批頭就打。

    這滿嘴謊話的小畜生,每次到地牢里與他說起清荷,都又編又騙,只撿好的誑他,沒想到事實與其所言,竟一樣也不符合。

    “教不嚴,師之惰!怪為師當初沒有教好殿下,沒成想如今竟禍害到自家門里!”

    鐘雷一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