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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善終的,輕則隨便被按個名頭下獄受刑,不死也殘;重則就是滿門滅口,充草掛門。他萬萬沒想到,和四居然有理有據(jù)地一條條反駁了他。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又可怖的念頭,他們小看這個年輕人了,他比上一任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老廠公更加心思縝密,城府深沉。冷汗從許竹令脖子流到了衣內(nèi),他想如之前那般聲色俱厲地反駁和四,可他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條真憑實據(jù)都找不出來!和四掃了他一眼,躬身舉袖向小皇帝深深作了一揖:“臣要說的都完了,是否有罪如何定罪,恭請陛下圣裁?!?/br>一模一樣的圣裁,小皇帝皺著包子臉看著滿臉血發(fā)蒙的許竹令,不忍心地挪開眼神,躑躅片刻后不耐煩地一揮手:“罷了,今天的事朕就當做什么也沒聽見,看見!都散了去吧,大過年的,別給朕堵心!”蕭家皇帝有一條從太/祖?zhèn)鞯浆F(xiàn)在的天賦技能,那就是和稀泥,小皇帝生來就會,無師自通。但跪著的所有人在小皇帝話音落下時肝膽都劇烈一顫,事情已經(jīng)鬧到這個地步,東廠哪里會善罷甘休,一場血雨腥風在所難免。眾人頓時凄風苦雨一片,仿若出了這道宮門就是死到臨頭。和四目慈面善地看著這一幕,心下呵呵呵一串冷笑,讓你們這群干吃飯只會耍嘴皮子的酸翰林搞老子!搞啊!來搞??!你搞我搞大家一起搞,看誰今晚睡不著覺?!看著許竹令被失魂落魄的同僚們攙扶走了,小皇帝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回過頭一看和四身邊的少年頓時又皺起了眉。少年敏感地發(fā)覺到小皇帝不善的目光,身體打了個顫,立時惶然低下頭,往后退了幾步。小皇帝哼了一聲,仰起頭不高興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和四:“廠臣的病好啦?”和四笑吟吟道:“托陛下的福,微臣已無大恙,能來伺候您了?!?/br>“我才不要你伺候?!毙』实垡荒樝訔壍匦÷曕洁欤q豫了下又看向和四,眼中有幾分不確定,“朕,剛剛做得對嗎?”和四彎下腰,鼓勵地按了按小皇帝的肩膀:“陛下做得很對,您作為君主必須要擅長,不光是今日之事,以后您會慢慢發(fā)現(xiàn),小到今日這種無關(guān)痛癢的諫言,大到各部司之間的糾紛矛盾會越來越多。您作為帝王,要學(xué)會妥善地處理這些狀況,衡量輕重,賞罰并行,才得朝堂安穩(wěn)?!?/br>少年聽著他的話,不自覺地抬頭看向和四,眼中有精光掠過。小皇帝皺著臉仔細想了想,半知半解地點點頭:“朕會慢慢學(xué)的,”他噘了噘嘴,不解地嘀咕,“太監(jiān)的內(nèi)學(xué)堂里還教這些嗎?”和四但笑不語,又看向少年:“聽說貴人近日是住在壽春宮里?”少年冷不丁被點名,愣了一下,在小皇帝不善的眼神下喏喏點頭:“是。”“母后說他聰明伶俐,便留在身邊說話了?!毙』实郾持值溃匆膊豢瓷倌?,只對和四道,“依廠臣看,這合規(guī)矩嗎?”你這小王八蛋開口就是不合規(guī)矩想趕人出宮嘍,但這回和四沒有依他,輕輕頷首道:“宮規(guī)是死的,人是活的,太后想要個人伴在身邊,也在情理之中。”小皇帝氣息一滯,不可置信地看向和四,一臉“你居然不幫朕”的天塌地陷。和四重重地按了下小皇帝的肩,意味深長道:“新年頭里,陛下也該讓太后她老人家高興高興了。”小皇帝臉上一滯,隨即慢慢收起滿臉不悅:”行吧,便依廠臣所言罷?!彼笱艿爻倌暌惶掳?,“明晚的宮宴想必太后也與你提起過,你也一同出席吧?!?/br>和四這才放心下來,其實就算小皇帝不開口,太后既然想拿著蕭巡做文章,那這孩子明晚是一定會在諸位藩王面前露臉的。與其到時候讓太后帶出來,不如讓小皇帝開了這個口,一面堵住朝里有心的嘴,一面向藩王們顯示他的容人之度,免得藩王們成天擔心著“削藩”想得有的沒的。因為和四大病初愈的緣故,小皇帝沒讓他在跟前多伺候,即便如此,出宮時天色已然近晚。這個點正是和四想要的時候,他乘著青壁小車悠悠地晃在滿京城的年味里,一面揣著“老子到底要和誰一家團圓”的想法,一面盤算著待會該怎么和云王“好好”地談一談。他正想的入神,沒留意自己這個東廠提督竟然被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劫道”了!※※※※※※※※※※※※※※※※※※※※更新啦!看到大家的瘋狂暗示了!我哭鳥,我也想多寫點的可是每天下班回家,我已經(jīng)是條死狗了,嚶嚶嚶QAQ這幾天放假……我努力多寫點好了。劇情馬上要進入一個大轉(zhuǎn)折!接下來的劇情可有趣啦,嘻嘻嘻嘻。今天的攻出現(xiàn)了嗎?沒有哦,不過下一章就出現(xiàn)啦!給你們的營養(yǎng)液比心心~皇室辛秘對方的行動迅猛無比,和四剛聽見趙精忠警覺地低喝一聲:“什么人?!”小車一晃,簾子刷地被掀開,外頭白茫茫的雪光刺得和四情不自禁瞇起了眼,逆著雪光他只來得及瞧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之后便人事不知了。等和四再度醒來,他眼前是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渾身松軟無力。他動動鼻翼,在寒冷的濕氣里嗅到了一點甜膩的香味。這味道很熟,東廠的人下黑手帶走某某不知名官員時一般會用這種軟筋松骨的迷香。和四萬萬想不到,一直擔任總是扮演“陰狠歹毒”冷酷督主的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栽在了這點不入流的手段上成了被害人。以朝里民間對東廠的仇恨值,和四開始憂心忡忡地揣測,自己究竟是會被扒皮還是砍頭,或者先扒皮后砍頭?和四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豎起耳朵凝神傾聽周圍的動靜。裹著泥腥的冷風從角落里嗖嗖地往他身上直躥,四周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兩聲窸窣聲,像是什么小動物一竄而過,其余再遠點便是鬼哭狼嚎的風聲。他心里有了點底,確定他已經(jīng)不在京城里了,若是此時的京城必定人聲鼎沸,到處都是爆竹聲。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破東廠的重重戒備,將他掠出了京城?和四百思不得其解。“喲,這么快就醒了啊~”一道熟悉的聲音如驚天霹靂當頭將和四劈得外焦里嫩,他從頭到腳狠狠打了個激靈,努力挺直腰桿睜著那雙比瞎好不到哪里去的眼睛,循聲看去:“干,干爹?”“嘖,我說了吧,咱家四兒是最孝順的,怎么會忘了我這個干爹呢?”那道聲音依舊響起在黑暗中的那個角落里,不遠不近的,也沒有上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