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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反常必有妖,這老妖道一反常態(tài)突然作妖,不是大婚那就是他大燕要亡??!“……”名叫二狗的道童怨懟地看了一眼和四,“督主有所不知,今日師父有故友來訪,師父一時高興便張燈結彩,以示歡慶了?!?/br>和四心下頓時一松,不是大婚就好,要不以眼下他的財力,恐怕只有讓忠忠和報國兩人去街頭唱個二人轉才能掙出份隨禮錢了。既是友人來訪,想必今日是不宜拜見了,和四瞅了一眼紅得快趕上喜堂的司天監(jiān),也不多耽擱:“那我明日再來便是了?!?/br>道童連忙道:“督主留步,師父今日雖不便見客,但是命我留了口信給您。他道‘,假鳳不鸞,風雪如晦,東曦尚遲?!?/br>和四懵頭懵腦地聽著這四句似讖非讖的話,特別想好好問了一問二狗:你們師父到底是從哪里覺得我這么有文化,能聽懂你們神棍之間的暗號的???可是當著陸錚鳴的面,他很難拉下臉來表現(xiàn)得像個無知青年,只好一臉高深的點頭:“我明白了,多謝國師。”謝你奶奶個腿,大家都是rou體凡胎,說人話不好嗎???二狗朝他行了個道禮,正邁開小短腿進牌坊,忽然看見陸錚鳴時目光一頓,小臉上掩不住訝然之色,喃喃道:“這是……”和四與陸錚鳴同時看去。他想再說什么,卻聽見茫茫然的夜幕里傳出一聲納音國師的叱喝:“二狗!滾回來吃飯!”二狗:“……”和四與陸錚鳴:“……”二狗嚶嚀一聲,只好掛著一張苦臉,哭唧唧地小跑進了燈紅花嬌的迷陣之中。和四一頭霧水地望著那一片火紅花海,心下揣摩著那四句話,一轉頭卻對上陸錚鳴沉凝的臉色,他不覺問道:“怎了?”陸錚鳴沉吟片刻后緩緩道:“那幾句話,聽上去好像不大吉利。”※※※※※※※※※※※※※※※※※※※※更新啦~~~~看到大家的反饋,古耽呼聲特別高,那就古耽吧!朝朝暮暮和四怔在了那里,仔細品咂了一下納音那老妖道的四句話,漸漸心頭的確升起一種不祥之感。或者說這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直到此時被這四句讖言給直接赤/裸/裸地撥到明面上,簡直像懸在了他項上人頭的一把刀。和四無意識地按了按衣襟,仿佛這樣便能將自己按的心安些。陸錚鳴留意到這似乎是和四一個獨特的小習慣,每當遇上些讓他費解或者發(fā)火的狀況時,他便會茫茫然地壓一壓自己的領口,像是尋求某種心安。這種小習性讓陸錚鳴忍不住想發(fā)笑,可有點心疼。他瞧著那張年輕的臉龐,許多人看到了這張臉的意氣奮發(fā)與趾高氣揚,卻忽視了他的年輕。和臻的歲數(shù)陸錚鳴不太清楚,但看眉宇間偶爾流露出一絲稚氣的煩惱,想不過二十。二十歲的尋常男子,正是成家立業(yè),一生之中最年輕得意時。可眼前的人卻背負著萬千罵名,行走在爭權奪勢的漩渦泥沼之中,手里扶著個半大的皇帝,肩上擔著個偌大的東廠,換成陸錚鳴他自己,未必都能有勇氣走想這一日日不見天光的前路。他如是想著,再看向和四時目光便多了幾分自己尚不知的熱忱和憐愛。和四被他這“慈祥”的眼神看得頭皮發(fā)麻,當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趕緊動用自己淺薄的文庫,搜腸刮肚地琢磨著納音的四句話,心道難道這是暗示我再過不久就要掛了???陸錚鳴前行一步,站得離和四極近,兩人的眼睛幾乎只有咫尺間的距離。和四緊張得呼吸一滯,甚至都忘了要聲色俱厲的訓斥他一番。陸錚鳴動了動嘴唇,可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他背后噗呲噗呲,接連發(fā)出無數(shù)輕響,猶如燈花輕爆。和四的眼睛倏地睜大,仰起臉越過陸錚鳴肩頭看去。陸錚鳴回首,只見原先掛滿花樹的燈籠突然接連起伏地爆成一簇簇雪亮的焰火,焰火燒盡后無數(shù)盞巴掌大小的天燈乘風而起,帶起流星般的光輝升向渺渺夜空,如萬千星子升空,點亮了這個漆黑無光的風雪之夜。這一幕情景委實太過震撼,和四與陸錚鳴兩人站在火樹銀花之下皆是久久無人言語。不遠處的定坤觀內,亦有兩人并肩站在宮觀的最高處俯視升起的汪洋燈海,一人轉頭,嘴角勾著得意洋洋的笑:“特意放給我看的?不容易啊,萬年鐵樹開花,居然還知道玩情趣了?”一臉冷漠的納音將手中的天燈松開,注視著裊裊升空的它,聲音沒有起伏道:“想多了,不是給你的?!?/br>另一人頓時眉頭一皺:“那你給誰的?”納音的視線從天燈落向夜色下的蒼茫山河,許久才淡淡開口道:“超度無主亡魂的?!彼D了頓,挑眉看去,“你也想要?”那人:“……”天燈燃盡,宮觀外牌坊下的兩人也從這壯闊絢爛的一幕里漸行回過神,和四愣愣地望著天際渺茫的一點光輝,原先的滿腹憂愁似乎也隨著升起的天燈煙消云散。對嘛,車到山前必有路,真要是沒路,大不了砸條路出來就是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而已,至于讓他這么如臨大敵,手足無措嗎?別說還沒驗明正身,認祖歸宗,就算是先帝正兒八經(jīng)的皇子又如何呢?這皇城里夭折的皇子皇女還少嗎?再多一個又何妨?和四心道,老子背著個吃人的名頭背了這么久,這回真吃一個,你們一群藩王孫子又能把我怎樣?哼!畢竟他的主子是龍椅上最根正苗紅,出身正統(tǒng)的那一位。和四心下稍安,轉頭警告陸錚鳴:“今晚的話聽過就忘了,可別……”余下的話被陸錚鳴的眼神給嚇了回去。陸錚鳴站在一樹的濃香淡光中,瞳孔里的光比隨風搖曳的燈火還要明亮。“和臻。”他輕聲喚道。和四冷不防被人叫了大名,懵逼了片刻,對著陸錚鳴灼灼如烈陽的目光,艱難地“哎”了一聲。他心想,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好像馬上要發(fā)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陸錚鳴定定地注視著他,忽然無比坦然和輕松地笑了一笑:“我和你說一件事,你不要慌張?!?/br>和臻:臥槽!我現(xiàn)在慌得一批!要不然你還是別說了!陸錚鳴壓根沒顧及他凌亂的心思,低頭抬手替他將衣襟整了一整:“這件事我想了許久,終于想通了。本來不打算這么快說,總覺得時機未到,而現(xiàn)在的我也配不上你,但……”他低低笑了笑,“剛剛我突然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論早說,都已經(jīng)注定了?!彼麎褐退牡囊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