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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錦衣不帶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指骨纖長骨節(jié)均勻,倒是舞文弄墨的一雙好手。

陸錚鳴想起初見這個人時的樣子,支手撐著下巴歪在書案上兀自發(fā)呆,像是渾然沒發(fā)覺周圍各色眼光

眉目浸著淺淡的日光,指尖閑散轉著一支小羊毫,精致得像畫中人。

可當他著急忙慌地跳起來沖去時,那股子富貴閑人的貴氣一瞬間又沒了,風風火火地和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渾身透著股機靈勁兒。

陸錚鳴當時就覺得,這人怪有意思的,像是鄉(xiāng)野里頭的混小子,也像王府深院里頭的公子哥。

……

和四問了半晌,后面的人沒回應,只覺得那只扣住自己的手越摸越大膽,越摸越露骨,和四的臉噌地紅了,不知是被惱的還是……羞的。

打出生到現(xiàn)在頭一次體會到害羞這兩字含義的和四,還沒搞清楚心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慌張,瞬間炸了:“你,你這只臟爪子往哪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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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很抱歉停了兩天,最近連續(xù)加班到晚上十點,我真的壓力山大快爆炸了。這章給大家發(fā)紅包補償,之后恢復每天三千更新,希望你們繼續(xù)愛我(づ ̄3 ̄)づ╭?~

心思懵懂

陸錚鳴被他一聲吼,吼得一懵,反倒下意識地扣緊了掌下五指。

一簇火從和四的臉燒到了腦門頂,他別扭地轉過半邊身,惡狠狠地盯著不知死活的小錦衣衛(wèi),咬牙道:“放,手!”

陸錚鳴一個激靈,心道自己鬼迷心竅了,還是假戲真做了?在這皇宮大內里公然調戲了東廠提督,他倏地觸電般松了手,想說什么,卻見和四已惱恨地甩開他,大步朝前而去。

避之不及的樣子,和躲瘟神似的。

陸錚鳴被他倉皇跑路的樣子逗樂了,想追上去賠個禮道個歉,起碼把這茬明顯冒犯了他的荒唐舉動給糊弄過去。

才追了兩步,大約是被對方聽見了,年輕的提督倏地站住腳,頭沒回背對著他,語氣陰森森的:“再過來,你從今往后就留在宮里頭做太監(jiān)吧!”為了恐嚇他,他還揚聲叫了那個寸步不離,忠心耿耿的暗衛(wèi)頭子,“趙精忠!聽見了沒!”

神出鬼沒的暗衛(wèi)也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擋在兩人中間,面帶兇光盯著陸錚鳴。

陸錚鳴從沒把這個木頭愣腦的蠢東西放在眼里,但這蠢東西的主子是真惱了,再追下去搞不好真要在宮里動起手,那便不妙了。他才向大燕的權利中心最高處邁出第一步,這一步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兇險萬分,還沒到能輕舉妄動,引人注意的時候。

陸錚鳴不再追了,任由前方的人一陣煙似的消失在了永巷盡頭。

早前還晴朗的天,陸錚鳴出宮時下了雨,陰霾的雨簾和層灰布似的將高高低低的宮閣罩了個嚴實,遮去了平日里的富麗堂皇,落了一層冰冷冷的黯淡。

踏出宮門的時候,陸錚鳴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皇宮,滿眼盡是沒了光彩的高墻金瓦,他不自覺地想到了那道鮮亮的身影。腦海里剛一冒出對方的臉,陸錚鳴身子一僵,暗自琢磨,還真瘋魔了不成?

他想不明白,決定拖著一個人陪自己想明白,或者說一道糾結。

陸錚鳴一騎絕塵殺去了西康坊的一條小巷里,巷子很深,平時住的人少,原因是前幾年有戶人家出了命案,一家三口死了兩,被人割頭割手割腳,還放鹽罐子里給閹成了咸貨,從此以后就流傳出了鬧鬼的傳聞。

時隔多年,鬧鬼的宅子居然又有人住了進去。

陸錚鳴到了宅子門前,門板上的紅漆已掉成了一張斑駁離奇的花臉。陸錚鳴抓起門上銅環(huán),一點猶豫也沒有地就將那張花臉拍得砰砰作響。

門里人像是他嚇到了,先是哎呀了一聲,然后念叨著“魔星魔星來了”,拖拖拉拉地過來將門拉開一條線,瞅見來人一張白凈的書生臉頓時垮成了個愁眉苦臉的老叟。

那書生不是別人,赫然是差點被小皇帝砍了的倒霉太傅。

陸錚鳴和進自個兒家似的,十分瀟灑地雙掌將門一推,推得開門人一個趔趄,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娘的!姓陸的,你下手有點輕重行不行?!老子那么孱弱!”書生罵罵咧咧地扶著門站穩(wěn)了,見陸錚鳴毫無愧意地徑自入了門,連聲道歉都沒有,便又罵了一句粗鄙不堪的國罵,神頭鬼臉地看看門外,刷地將門拉上,他不悅地盯著陸錚鳴,“不是說好了,到了京里頭咱們私下里少見面嗎???這兒廠衛(wèi)的眼線比虱子還多,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陸錚鳴今兒難得沒把他三言兩語沖成個孫子,他繃著一張臉朝著里屋走了兩步,問,“有酒嗎?”

太傅大人黑著臉說:“沒酒!君子慎獨更慎酒,你不是去教那個小王八蛋習武了嗎?”他“咦”了一聲,掐指算算時辰,大為不解,“你居然沒被那小王八蛋給踢出宮去?”

陸錚鳴不理他的疑問,直接進了屋,將桌上的筆墨紙硯一卷扔到了一角,然后又鉆進小廚房里掏了一通,摸出一小壇花雕酒,摘了塞子一聞,露出個勉強滿意的神情,找了兩個破碗回了堂屋,將酒壇往桌上一擱,全然不顧宴太傅的冷臉冷眼,泰然自若地招呼道:“來,坐,哥兩好久沒坐一起喝兩盅了。”

宴太傅板著臉將袍子一裹,坐在了那條短了個腿的歪板凳上:“我說老陸,你今兒到底唱哪一出,你給我整明白了。這年底了風聲緊,我兩才打入敵人內部,可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茬子啊!”

陸錚鳴給他兩分別倒了一碗酒,提碗喝了半碗,才慢悠悠道:“我今天發(fā)現(xiàn)了件事?!?/br>
宴行生揚眉:“什么事?”

陸錚鳴嘬了口酒,舔舔嘴角,皺了眉遲疑了片刻:“我又不想說了?!?/br>
宴行生:“……”

“算了,”陸錚鳴又悠悠喝了口酒,道,“還是說說吧,不說我心里頭難過堵得慌?!彼D了頓,十分認真地問宴行生,“倘若我覺著一個人十分合我眼緣,見了就想找機會多嘮上兩句,這是個什么原……”

宴行生大驚失色打斷他:“哪家姑娘倒了八輩子血霉,被你看上了???你快說,我趕緊給你兩算算八字,能拆了就趕緊拆了,可別禍害了人家?!?/br>
陸錚鳴:“???”

陸錚鳴捏著酒碗,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不是姑娘?!?/br>
他說得特淡定,特不在意,心里頭卻咚咚敲著小鼓,那鼓點密得自己都控制不住。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突然不想聽到宴行生狗嘴里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當即就想撂下碗走人了。

可話說到這份上,走人未免顯得他陸哥太不大氣,扛不住事。

宴行生愣了足足好一大會,和見了鬼一樣盯著陸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