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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就渣男,誰年輕時沒當(dāng)過幾回人渣呢,和四決定冷酷到底,直接從袖中取出鑰匙開門而入。孰料,鑰匙尚未插進(jìn)落滿灰塵的銅鎖,和四的曳撒被人重重一攥,向下一扯。和四冷漠地低下雙眼,在對上那雙黑如點(diǎn)漆,亮如星辰的眼眸時不自覺地怔愣了一下。那雙眼睛就像和四看見它時第一印象,像一把鋒芒暗藏的刀,而現(xiàn)在那把刀微微亮出了冰冷的寒光,雖是在笑卻極具脅迫性地看著他,微微勾起的嘴一張一合:“提督大人,難道您想吃干抹凈就不認(rèn)賬嗎?當(dāng)初在怡紅院的廂房里時您可不是那么說的。”“……”和四甚至能聽見角落里清晰傳出一聲“哇哦”,他臉上的笑容終于裂開了一條縫,他有些氣急敗壞,腦袋一熱脫口而出,“放屁!男人在床上的說得話能信嗎?!”趙精忠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不是渣男了,而是畜生……和四:“……”不能再和他這么胡攪蠻纏下去,和四有種預(yù)感,再糾纏下去明天就會傳出來“東廠提督與錦衣衛(wèi)私會怡紅院,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驚悚話題。和四果斷地干脆利落一抽腿,曳撒剛撩起半片,還沒離地一尺高,那人卻已一個骨碌滾下了臺階,鮮血迅速染透了淺色的麻布料,在他胸口大片蔓延,觸目驚心。和四:“……”和四和趙精忠對視了一眼,和四抬起手捂住半邊臉,挫敗地?fù)]揮手,有氣無力道:“把他弄進(jìn)來吧?!?/br>……把人弄進(jìn)來后,和四發(fā)現(xiàn)長久無人居住的宅子臟亂得根本沒地兒下腳。好在東廠的人辦事效率極高,不到片刻,便將東廂收拾干凈,將人抬了進(jìn)去好生安置好。領(lǐng)頭抬人的番子是趙精忠手下的得力人,名喚燕春,人和名一樣生得白凈文秀,使得一手好彎刀。和四見過他殺人時的樣子,彎刀如銀月劃過,人還沒發(fā)出慘叫,割下的頭顱便和熟透了的西瓜似的,咕咚滾了下來。燕春將人仔細(xì)安置好,猶豫地看了一眼塌上臉色慘白的人,低頭恭敬地拱手道:“督主,是否要去給他請個大夫來瞧瞧?!?/br>趙精忠搬了個椅子過來,和四懶洋洋地一坐,雙腿一疊,換作旁人這坐姿定然粗俗不堪,奈何他做起來便恁地生出一種慵懶風(fēng)雅的味道來,他擺擺手示意不用,想了想又道:“把廚房打掃干凈,燒點(diǎn)熱水稀粥來?!?/br>人畢竟是他“踹”下去的,干放著等死,和四那點(diǎn)僅存的良心過意不去。燕春聽罷,不該多言,領(lǐng)命而去。東廠的番子們各個技多不壓身,別說燒水煮粥,和四聽說干爹身邊曾有個精通廚藝的掌刑千戶。殺人如砍菜,刀尖落地頭點(diǎn)地;掌勺如繡花,勺起勺落色香俱。此人年年被評為東廠優(yōu)秀干探,可惜在一次緝拿要犯時傷了腿,再也不能成為干爹手中進(jìn)出皆可的利刃,便也漸漸地消失在了東廠中。和四聽到趙精忠提起他時,曾問過此人下落。畢竟殺人的利器易得,掌勺的大廚難尋。干不了殺人放火的活,還可以到宮里當(dāng)御廚嘛,俸祿高風(fēng)險低油水足,簡直是和四的理想職業(yè)!和四望著趙精忠那雙下個面能燒穿鍋底的手,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然而趙精忠說,那人約莫是死了,廢了的刀也是刀,尤其是知道了干爹太多秘密的刀,是不可能存在于世上。和四聽罷,良久,他拍拍趙精忠的肩膀:“放心,忠忠。我不會這么對你的?!?/br>趙精忠黝黑的臉上無動于衷,沒有任何感動之情:“督主,您也放心。一般來說,我們活不到被您卸磨殺驢的時候?!?/br>和四:“……”且看手下的番子們煮粥的煮粥,去別屋打掃庭院的打掃庭院,和四坐在太師椅中盤著一串磨得光亮的碧璽,苦惱地看著床上的人。趙精忠也看了兩眼,覺著那人狀態(tài)不大好,小聲說:“督主,真不給他找個大夫來瞧瞧?”和四嘖了一聲:“他是錦衣衛(wèi)的……”話音未落,趙精忠已拔刀而上。和四:“……你等等!”他一聲叫住趙精忠已經(jīng)架在那人脖子上的刀。趙精忠殺氣騰騰道:“督主!此人居然能找到這處私宅,可見他是處心積慮刻意接近您,必是心懷叵測,圖謀不軌!”說罷,刀又沉下兩分,已壓在那人蒼白到青筋可見的脖子上,一道血痕緩緩露出。那人卻是動也未動,可見仍未醒來。和四鎮(zhèn)靜地說:“既然是居心不軌,那更要留他一條狗命回頭審問。忠忠,我與你說過許多遍了,做事不得魯莽,須三思而后行?!?/br>趙精忠恍然大悟,欽佩又慚愧地看著和四:“督主所言極是?!?/br>和四唯恐他留在這里,一言不合又舉刀砍人,便將他打發(fā)到門外守著。趙精忠本來尚有猶豫,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輕男人,但是見和四執(zhí)意如此,忽然腦殼一亮,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臉“我懂了”的表情,吶吶道:“那我便先在外守著……”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和四,小聲道,“督主,既然想著留下他,那您可輕一些,畢竟……來‘日”方長?!?/br>和四一臉震驚地看著趙精忠迅敏地退出門外,甚至還體貼地關(guān)上房門。他痛心疾首地想,忠忠哇忠忠,到底是誰污染了你,讓你一個比鋼管還直的直男居然懂了什么叫“來日方長”!房中一時安靜如斯,只聽見和四手里的碧璽珠串噠噠地一粒粒滾過指尖,清脆又悅耳。滾過十聲后,和四等沒了耐心,慢悠悠地起身,踱步到榻前。他彎腰仔細(xì)看著那人,皺了皺眉。閉上眼昏迷的男人面上不再帶有那種冰冷桀驁的戾氣,也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輕佻痞氣,反倒透著一種脆弱。那是種和四輕輕一捏就生機(jī)全無的脆弱,和四的虎口卡在他脖頸上徘徊,脈搏跳動在他掌心里。一下一下,節(jié)奏穩(wěn)健。他猛地一使力,那人紋絲不動。和四掌下的力道逐漸加大,淡淡的紅暈從他掐住的地方向上快速蔓延,男人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直到和四預(yù)感不妙,松手的一剎,那人也倏地睜開了雙眼。男人張開口,還未說話先劇烈地干咳了兩聲,咳得胸前的血色暈得更深,更廣。他邊咳邊道:“我原以為督主是打算讓我在這自生自滅,原來是想殺人滅口?!?/br>和四微微偏著頭,日光從他低垂的臉龐滑過,將他的眉眼修飾得無辜而動人:“哎,不要這么說嘛,咱家只是擔(dān)心你一暈就徹底暈了過去,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叫醒你而已。”在這布滿舊色家具的房間里他是唯一的一抹艷色,綺麗卻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