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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再讓那小子繼續(xù)把持著內務府的大權,恐怕咱們是沒有什么從長計議的命了?!?/br> 佟佳烏木臉色一黑,“方大人這話莫非是在質疑本官?” 他一掃先前和軟的語氣,態(tài)度變得格外強硬。 方自正剛才出聲質疑佟佳烏木,是在憤怒之下,這會子佟佳烏木態(tài)度一變,他就有些氣弱,到底是久居人下,哪里真的敢和佟佳烏木對著干,“下官不敢?!?/br> 他低下頭,不敢同佟佳烏木對視,“下官只是想讓總管大人盡管扳回一局,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本官心里有數(shù),今日還有事在身,就不多留方大人了。”佟佳烏木捧起茶盞來,語氣不客氣地說道。 方自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還是站起身來,道:“下官叨擾了。” 在方自正走了之后,佟佳烏木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他狠狠地砸了手中的茶盞,面色仿佛籠罩著一層寒霜,他如何不想對付富察傅恒,但富察傅恒這人,就像是一塊美玉一般無暇,他找人調查富察傅恒,竟然找不出富察傅恒半點兒錯處。 富察傅恒這人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君子一般,卯時到內務府點卯,散衙后便回富察府上,日常行為舉止毫無瑕疵,甚至連花樓都不去。 這樣的人,佟佳烏木根本想不出對付他的辦法! 若非他同富察傅恒有仇,這樣的好兒郎,佟佳烏木都想把自家女兒許配給他。畢竟這樣的人,將來前程必定光明,甚至他可以肯定,富察傅恒將來的官位會比他高。 可現(xiàn)實卻是,這樣的人卻是他的仇人,面對這樣的仇人,佟佳烏木只恨得心頭滴血。 “再這樣下去,內務府遲早會落入富察傅恒的手中……”近日來內務府私底下的議論浮現(xiàn)在腦海中,佟佳烏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的腦海里在這個時候卻想起幕僚告訴他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徹底投誠嫻妃娘娘。 富察傅恒受重用,除了他本身有本事,也有皇后的枕邊風的作用。他這邊想扳回一局,便只能求助于嫻妃娘娘。 但他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佟佳烏木擰著眉頭,背在身后的手掌不知覺地攥緊,這回的投誠不同于之前,之前他給嫻妃幫了些忙,但他看來,已經(jīng)足夠抵消嫻妃的恩情了。可這回如果找上門求嫻妃幫忙,便意味著他從今往后便是嫻妃的一條狗,嫻妃要他咬誰,他只能咬誰。 這個抉擇決定的不只是佟佳烏木自己一人,更決定他這邊的勢力的歸屬。 在思索了兩日,眼看局勢越來越糟糕,佟佳烏木終于認輸了,他主動找上門,讓他的一個心腹周公公到長春宮去,代表他投誠于嫻妃娘娘。 “大人聽說娘娘每日都要用燕窩,特地在民間尋到了這兩匣子上好的血燕來孝敬娘娘?!敝芄^面容陰柔,語氣也輕聲輕氣,如若不是穿著一身太監(jiān)服,還真像是個姑娘家。 “本宮無功不受祿,怎好隨便要佟佳大人的東西。”顧倩倩唇角翹起,語氣從容,聽不出喜怒來。 周岸早知此行不易,碰了個軟釘子后也不敢發(fā)怒,面上笑容越發(fā)諂媚,“娘娘說笑了,佟佳大人一向都很崇敬娘娘您,如今孝敬些血燕,也不算什么。佟佳大人還說了,他本來是想親自來見娘娘您,但男女有別,所以才來不得。但他對您的忠心卻是千真萬確的。” 顧倩倩心中冷笑,現(xiàn)在才來道忠心,不過是被富察傅恒打得跟狗一樣,這才想起要投誠她罷了,她懶懶道:“罷了,小竹子,接下來吧。” 小竹子答應一聲,走上前,從周岸手上接過托盤,在拿過托盤的一剎那,小竹子的手晃了晃,他的眼眸中飛快地掠過詫異神色,很快拿穩(wěn)了托盤,走到顧倩倩身旁。 杜鵑上前一步,將那兩個匣子打開,說是放著血燕的匣子里散發(fā)著金燦燦的光芒,里頭堆滿了一個個金元寶,從成色看,是上品的黃金。 顧倩倩掃過一眼,這兩個匣子里少說有五百兩黃金。這一兩黃金八兩銀,從誠意來說,也算是夠意思了。但是,現(xiàn)在可不同之前,以現(xiàn)下佟佳烏木的情況,用這點兒錢來當投名狀,太過把自己當一回事。 顧倩倩慵懶地收回眼神,芙蓉美人面上露出些許揶揄神色,“佟佳大人這是什么情況?這匣子送錯人了吧。周公公快拿回去吧,免得叫佟佳大人擔心?!?/br> 周岸心頭一緊,心里暗道果然,就這點兒錢當真是入不了嫻妃娘娘的眼。也是,現(xiàn)如今嫻妃娘娘在后宮當中榮寵一身,她想要錢,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多得是有人愿意把錢送上來的。 “娘娘別急?!敝馨缎Φ?,他從袖中取出一本賬冊來,趙三七會意,取了送到顧倩倩面前。 賬冊泛著黃色,邊緣卷起,看得出這本賬冊已經(jīng)有些年份了。顧倩倩拿過手后,翻看了幾頁,臉上露出興味神色,秀美的眉頭挑起,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岸,“這本賬冊,是佟佳總管讓你拿來給本宮的?” “沒錯?!敝馨段⑽㈩h首,“總管大人說了,這賬冊就送給娘娘,還望娘娘莫嫌棄這份禮物單薄。” 這份禮物比起五百兩黃金的確是單薄,可論價值卻遠在黃金之上。這本賬冊里頭記載了佟佳烏木幾個手下受賄和貪污的把柄,有這賬冊在,足以弄死佟佳一派一半的中堅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投名狀。拿幾百兩黃金來寒磣誰? 顧倩倩滿意地合上賬冊,道:“佟佳總管真是有心,他送的禮物這么厚重,本宮這邊也要回一粉禮?!?/br> 她朝杜鵑看去,杜鵑會意,取下腰間的荷包,遞給了周岸。 周岸接過手,不動聲色地捏了捏,這荷包單薄得很,里面像是空無一物似的,他心中疑惑,但不敢多問,道:“那奴才就先替總管大人謝過娘娘。” 顧倩倩點了下頭,周岸便識趣地告退,他帶著荷包回到內務府,將荷包呈給了佟佳烏木。 在得知賬冊落到顧倩倩手中后,佟佳烏木的臉色有一瞬間格外難看,他之所以沒讓周岸直接給賬冊,就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念頭,希望用錢財就能打發(fā)了嫻妃?,F(xiàn)在的結果顯然證明,他的這點兒小算計已經(jīng)被嫻妃看破。 揣著怨怒,佟佳烏木一把扯開荷包,在倒出荷包里頭一張紙條,看著上頭的地址后,佟佳烏木眉頭皺起——西南街寶安當鋪。 佟佳烏木看著這地址,臉上露出困惑和思索的神色。 他默默記下這地址,將紙條在燭火上一燒,看著紙條成了灰燼后,他才對周岸說道:“往后同長春宮接洽的事就交給你?!?/br> “奴才記住了?!敝馨痘卮鸬馈?/br> 西南街寶安當鋪,位于京城外城,所在之處乃是三教九流云集之地,但也不失繁華。一大早上,倒夜香的剛把夜香送出城門,街道上便有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