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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sao動著。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就著同一個葫蘆喝著酒。像以往那樣,喝著喝著就肩并肩,頭對頭地躺在了甲板上,喝的有點醺醺然,就連話也不想多說了。明明一個等了這么久,一個找了這么久。都憋了滿腹的話,想著見面了一定要說,當神仙的日子怎么樣,威風不威風。沒了水中鬼幫著,還能打多少魚。不知道鄔鎮(zhèn)有沒有卮酒,還能再找到一個半夜一起喝酒的人嗎。夜半自己打漁喝酒會不會不大習慣。有沒有想起當初陪你喝酒的人。……………………你,有沒有思念我。打的腹稿最后都落到以這個為結尾。于是一人一仙就都不好意思說太多了。也覺得并沒有說那么多的必要,也忘了還要說那么多。總之一人一仙側躺著,月光罩在互相的眉目上,眼睛對眼睛,好像星光也落進對方的眼睛里。然后就忍不住,看著對方,慢慢地笑起來。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一刻了。就算夢境將要結束,馬上將要分離。你是鄔鎮(zhèn)土地神,我是千里之外的一個漁夫。這樣好的回憶,揣在心里放安穩(wěn),以后空了拿出來咂摸咂摸,也就夠好了。作者有話要說:☆、卮酒:5.1暮色四合,朦朧橙光鋪在青磚瓦墻之上,柳梢尖兒托起一彎月牙兒。杜九抱著昏昏欲睡的小狐貍,與許賀站在城門口。許賀又拉了拉肩上背囊,朝杜九擺手:“杜兄快些回去,送我到這里就夠了。你再不回去,城門就關了。”“你昨日才到,怎么今日就走了?”杜九都不免覺得這大半年太過浪費。“六郎已經見了,酒也喝完了。”許賀理所當然的,“我自然也要快些回淄州去。一來大半年,現在已經快入秋了。我回去肯定是趕不上家里收糧食,曬谷子,蓋新屋了?!彼f著說著就露出焦躁的神色,“兩個弟弟也不曉得應不應付得來,家中一年少了我打漁的生計,又不曉得收成,也不曉得過得怎么樣。”杜九張了張嘴,本來還想勸他留下的,就開不了口了。這才是一個本分凡人生活里充斥的東西:家庭生計,父母兄弟,平庸又實在的忙碌和麻煩,日復一日的。遇見一只鬼,與鬼成了朋友,原本就是命里多生的枝椏。命里不該有的東西,沒剪掉,還細心照料。只是一段時日后,終究曉得這只是枝椏,到底只是枝椏,不是樹干,所以生命的養(yǎng)分還是往樹干里涌去。或許連這一年奔波,也是枝椏搶奪了樹干的營養(yǎng)。杜九一下想到這么多,可許賀卻并沒有想這么多,他還有點憧憬:“或許等我有錢點,能雇牛車,來找六郎也就沒那么辛苦了。”杜九怔了怔,露出點笑來。只是因為這多生出的一節(jié)枝椏,這棵大樹,看起來也就不那么光禿禿,乏味得難看了。懷里的小狐貍突然扭了扭屁股,從他懷里坐起來。風從河岸起,柳絮如花,漂在河面打著旋,楊柳被風吹起,細軟柳枝乘著風,撫過許賀的臉,平穩(wěn)地停在他的手心。“折柳作別,是該有的情義。”許賀聽了杜九的話,微微仰起頭,日月相錯,天穹染黃。虛空里似乎隱約現出個人影。杜九在城門守衛(wèi)的催促下,轉身回城。許賀的背影慢慢被合上的城門夾得只剩下一道痕跡。一縷風纏繞著歸人的袍袖,輾轉十里,才散盡。“十里相送,也是該有的情義?!?/br>————生人酒鋪之卮酒:完。作者有話要說:卮酒的故事到此結束了,完結了窩就可以說了(羞澀臉)。其實整篇故事是根據聊齋的一個故事改的,叫王六郎,當時看這個故事把窩萌慘了,兩個男人啊,半夜乘舟喝酒啊,大半年啊,還千里尋友啊。。真是不要太基太感人!☆、小番外后來不知多久,鄔鎮(zhèn)的土地神已很久不來酒鋪要酒喝,杜九看見土地神披著月光進來,就睜大了眼。土地神還是很久前見的那樣,謹正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抿著嘴笑,看得出來十分的高興。唔,反正在杜九所能回憶關于土地神的記憶里,沒有哪次土地神這樣高興過。連不知多久以前他那位至交好友來找他,也不曾這么高興過。土地神坐下來,高興到有些得意,又覺得不大好,想收斂,只是又收斂不?。骸鞍⒕?,你還記得當初來找我的那個好友么?”杜九當然記得:“許賀,怎么了?他又來找你了?”土地神撓了撓頭,笑:“那倒沒有。”杜九仔細想了想,覺得哪里有點奇怪,然后想起來,土地神撓頭這個動作,和他的那位至交好友簡直是分毫不差。“那你高興什么?”“賀兄轉世了。”六郎再也忍不住,大大地咧出笑,“而且,投生到鄔鎮(zhèn)了。”杜九張大了嘴,他所驚訝的倒不是這個,“啊”了一聲,慨嘆道:“原來那處人世,又過了這么多年了啊?!?/br>六郎笑著點頭:“是啊,賀兄命格很好,活到了古稀,生前身后事也都很圓滿?!?/br>杜九挑眉,忍不住調戲這個看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有點呆的土地神:“難道不是你私底下護著你的賀兄?”王六郎果然紅了臉,想搖頭又沒有,最后只是拇指食指壓出一點距離:“一點點一點點,我與淄州的土地神還算談得來……”杜九哈哈一笑:“假公濟私,當心遭天罰?!彼D了頓,看著六郎狐疑道,“說來,許兄投生到鄔鎮(zhèn),不會也是你的作為吧?”六郎這回連連搖頭:“這肯定不行的,我連鬼府都進不去?!?/br>也是,一方地仙,能耐這么大怎么得了。“這倒是巧事一樁。”杜九對著他笑,“不過這就好了,如今你可以護他這一世?!?/br>不必再托別人。你將是他的保護神,從生到死,都將有你的加護。王六郎也忍不住露出笑,彎眉彎眼的,笑得都傻氣了。杜九等土地神走后,推開第三道柴扉,鬼道界門敞開,青藍鬼火和青黑鬼影從門縫中都擠進來。猙獰黑魅的宮殿立在門扉外。“淄州許賀?”“此人福澤深厚,又廣結善緣,若一心修道,幾世輪回后,白日升天是遲早的?!?/br>“不過是投生到確定的地點,這小小的要求并不費事,當然沒有理由不答應?!?/br>杜九又回到生人酒鋪,搬出了卮酒,自己一個人喝,還是覺得難喝。直白的,辛辣的味道。滾下喉嚨后,那種不加掩飾的燒嗓子的灼燒感也不會消失,好像就印在了知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