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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是了不得??!” 和親王輕哼:“后繼無人,衰敗從今日而起?!?/br> 腦子里過了一遍謝家“瑾”字輩兒的后生,還真就出息了謝瑾年一個。 趙長史不禁點頭:“就看謝公如何教養(yǎng)他那孫兒了?!?/br> 和親王不知想到了甚么,以折扇輕蹭了下坐下寶馬頸上馬鬃,嗤笑:“他那孫兒,他想是不敢叫他有出息了的?!?/br> 趙長史揚眉:“王爺方才可是聽著了甚么?” 涉及皇室秘辛,且又與大業(yè)無關(guān)。 和親王并未多言,只是道:“那謝瑾年十有八九是真歿了?!?/br> 趙長史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請示:“派出去的死士可要召回來?” 和親王回頭,意味深長地盯了趙長史一眼:“先生近來可是有些糊涂了?!?/br> 趙長史心中一突,不動聲色地道:“想是老夫當(dāng)真是老糊涂了,還請王爺示下?!?/br> 和親王輕哼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懶洋洋地吩咐:“死士不能撤,監(jiān)視謝府的人也不能撤。對于謝瑾年那人,再小心也不為過,免得步了端肅郡王后塵?!?/br> 趙長史立時應(yīng)諾,半句也不敢多言了。 那端肅郡王可不就是自視甚高,大喇喇南下,又是收買謝府丫鬟,又是接受本地官員投誠的,絲毫不把謝瑾年看在眼里,結(jié)果怎么著,可不就是折在了虞州? 身處虞州,再怎么重視謝瑾年也不為過。 即便他已經(jīng)死了。 * 南華大街上。 和親王與趙長史在談?wù)撝x瑾年。 謝府,梧桐院里。 謝瑾年與藺先生亦說起了和親王。 藺先生看過自靈堂里傳來的消息,皺眉思量了片刻,道:“這和親王怕是不止是奉圣命,盡飛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職職責(zé)那般簡單,公子當(dāng)留心些?!?/br> 謝瑾年正歪在羅漢榻上閉目養(yǎng)神。 聞言,輕笑道:“到底也是世宗皇帝的子孫,饒是被出繼給和親王府為嗣,卻也還是皇室宗親。如今儲位空懸,圣上膝下血脈斷絕,和親王心生爭位之心在所難免?!?/br> 藺先生皺眉:“當(dāng)是沒有這般簡單。” “先生睿智,確實沒有這般簡單?!笔碌饺缃?,有些事倒是不必相瞞了。謝瑾年撩起眼皮子,看向藺先生,不緊不慢地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和親王府不臣之心久已,不過是藏得深罷了?!?/br> 藺先生揚眉,暗嘆了一聲謝瑾年城府之深。 指著京城方向,不動聲色地問:“圣上可知曉?” 謝瑾年眼尾眉梢染上快意:“他若是知曉,又怎會把飛羽衛(wèi)交給冀承清?” 藺先生與謝瑾年對視;“公子,可是你……” 謝瑾年頷首,漫不經(jīng)心地道:“嗯,我替和親王府料理干凈了首尾,瞞過了泰老爺?!闭f著,謝瑾年輕笑一聲,“那冀承清倒也未讓我失望,著實幫我省了不少力氣。” 先前總覺得從太子到八皇子,一切進(jìn)展的都太過順利,心中總是有些不踏實。 如今知道是謝瑾年不動聲色地養(yǎng)了和親王這么一只“猛虎”,回頭再看那些事,便成了順理成章了。 謝公子,端的是好手段。 藺先生看著一副謫仙姿態(tài)的謝瑾年,只覺得那一雙含笑的眼里盡是高深莫測,卻又習(xí)慣性地cao心:“公子,當(dāng)心養(yǎng)虎為患?!?/br> 謝瑾年與藺先生對視。 看出藺先生眼底發(fā)自內(nèi)心的擔(dān)心,謝瑾年眼底笑意漸而變得真摯:“先生,且安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藺先生揪著胡子,建議:“公子不妨驅(qū)狼趕虎。” 謝瑾年朗笑:“知我者,先生也!” 藺先生跟著笑道:“公子智計無雙,心中當(dāng)是早有成算,老夫不過是白cao心一回。” 謝瑾年神色一整,扶著藺先生的手臂,真心實意地道:“先生不必妄自菲薄,若無先生,便無瑾年之今日,先生活命之恩,教導(dǎo)之情,輔佐之義,瑾年沒齒難忘?!?/br> 藺先生老眼一紅:“欸,好好的,冷不丁說這些做什么?” 謝瑾年莞爾,笑著道:“說這些自是要籠絡(luò)先生,好將內(nèi)子托付給先生?!?/br> 藺先生聞言揚眉:“公子但有所需,只管吩咐便是。” “先生也知道,泰老爺給我限定了入京之期,我便是拖延也頂多拖延個一兩日?!闭f著,謝瑾年朝著藺先生抱拳,“如此一來,我必然不能攜內(nèi)子一同入京,便只好請先生替我將她護(hù)送進(jìn)京城,畢竟,我最信得過的便是先生了。” 藺先生輕嘆一聲。 饒是他有心隨謝瑾年入京,卻也不能開口了。 顯然,那謝家娘子已然成了謝瑾年的軟肋,替謝瑾年護(hù)好了軟肋,免除他的后顧之憂亦是同樣重要:“公子請放心,老夫必將少夫人全須全尾的護(hù)送至京城?!?/br> 謝瑾年恭恭敬敬作了個揖:“有勞先生?!?/br> 藺先生揪著胡子避到一旁,瞪謝瑾年:“莫折我的壽!” 謝瑾年朗笑。 笑得藺先生眼見要惱了,謝瑾年看了一眼外邊大黑的天色,道:“天黑了,我該去見我家娘子了。” 藺先生擺擺手,連罵色令智昏的心都沒了。 不敢,也是懶得罵了。 * 靈堂里。 靜姝抱著小崽兒,一把一把往火盆子里扔著紙錢。 時不時用帕子抹抹紅腫的眼角,便有兩行淚撲簌簌地往下落,砸在雪白的喪服上,好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謝瑾年隱在陰影里,默默地看了一眼,便覺得心里發(fā)疼,恨不能立時把她擁進(jìn)懷里,好生抱一抱,疼一疼。 耐著性子,待得靈堂里的無干人等退了個干凈。 謝瑾年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靈堂,從身后把抱著小崽兒的靜姝擁進(jìn)懷里,低聲道:“辛苦娘子了?!?/br> 方才看著那些人一波一波地退出去,靜姝心中便有了揣測。 此時被謝瑾年擁進(jìn)懷里,靜姝霎時便松了渾身的勁兒,靠在謝瑾年身上,啞著嗓子哼哼:“讓我靠會兒,累。” 謝瑾年垂眼,不錯眼地看著懷中嬌娘,指腹輕撫靜姝紅腫的眼睛,輕笑:“娘子膽子倒是大?!?/br> 怕? 開什么玩笑,好歹也是大體老師旁邊吃過盒飯的崽兒,還能怕你個裝死的鬼? 靜姝撩起眼皮子,白了謝瑾年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