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0
靜姝斂了笑, 含嗔帶怒地瞪謝瑾年。 瞪著瞪著, 便再也繃不住, 又讓笑意占據(jù)了眉梢眼尾。 靜姝拿指尖去戳謝瑾年彎彎的眼尾, 帶著笑警告他——還笑! 謝瑾年攥住點(diǎn)在眼尾的指尖,順勢把小娘子的手?jǐn)n在掌心,抬眼看立冬:“說罷?!?/br> 立冬不動聲色地收回“磕狗糧”的視線, 低眉順眼掩下眼底淺淡的笑意,畢恭畢敬地重新從頭開始回稟:“奴婢核實(shí)過了,那七個確實(shí)都在積善堂當(dāng)差,分別是茶房的李二家的和翠柳,針線房的紅綢、綠緞和翡翠,小廚房的徐婆子,以及負(fù)責(zé)巡夜的蔣婆子。” 謝瑾年垂眼把玩著小娘子春蔥似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頷了下首,未置可否。 指腹被捏來捏去,有些個癢。 靜姝不禁縮了下手,卻是沒能縮回來,視線落在被謝瑾年放到枕邊的馬到成功上,便探手去拿。 想以此來“挽救”她被謝瑾年當(dāng)成“手把件”把玩的那只手。 謝瑾年撩起眼皮子,不動聲色地看了靜姝一瞬,也沒攔著。 墨玉馬到成功,入手沁涼。 于這盛夏里握在掌心,著實(shí)舒服的緊,除了稍微大了一些,一只手有些握不過來,沒別的毛病。 靜姝把烏黑的玉馬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便用馬頭去鉆謝瑾年的掌心。 謝瑾年微不可查地翹起唇角,反手便將玉馬連著柔荑一塊攏進(jìn)掌心里。 指腹掠過馬頭拂過馬鬃,滑到小娘子瑩潤如白玉的手背上,謝瑾年含笑看著靜姝,慢條斯理地輕撫小娘子的手背。 靜姝霎時紅了臉,余光瞥著立冬,往回抽自己的手。 謝瑾年卻是攥著送上門的柔荑不肯松手。 靜姝又掙了兩下,在丫鬟面前到底不敢跟謝瑾年鬧得太過,索性便由著他去了。 謝瑾年又是一聲極為短促的低笑。 卻又在靜姝含著笑瞪向他時,垂下眼瞼,專心致志地把玩被他攏在掌心里的一雙柔荑去了。 謝瑾年和靜姝的這番小動作,立冬盡數(shù)看在眼里,立時在心里給靜姝重新定位,默默地把靜姝在謝瑾年心里的位置,從“挺可心”提升到了“心尖子”那一檔。 畢竟從不離身的馬到成功,比不過少夫人的一雙手。 畢竟從不準(zhǔn)人染指的馬到成功,少夫人想怎么把玩便怎么把玩。 就想問問少爺,可還有什么不會依著少夫人? 欸,真甜! 有生之年竟然都能看見冷情冷性的少爺動春心,還有什么心愿不能實(shí)現(xiàn)! 立冬面無表情地吃狗糧吃到一本滿足,也沒耽擱了她回稟正事兒:“經(jīng)奴婢審問,這些人雖然都在積善堂當(dāng)差,卻基本上背后都另有主子,她們跟來懷瑾院,目的基本上大相徑庭,除了……” 立冬快速瞟了靜姝一眼,繼續(xù)道,“除了翡翠。” 謝瑾年揚(yáng)眉。 這些丫鬟婆子既是壯著膽子追來懷瑾院,無非就是各家派來的探子,還是隨時都有可能被舍棄的那種。 倒是被立冬特意單單提起的翡翠,當(dāng)是有些特別。 謝瑾年視線在靜姝和立冬之間打了個轉(zhuǎn)兒,捏捏靜姝的指腹,問:“先說說這個翡翠是怎么回事?!?/br> 立冬卻是沒有立時回稟,而是先看向了靜姝。 靜姝莞爾:“你回稟你的,甭看我。” 立冬立時收回視線,低垂下眉眼,回稟:“那翡翠乃是老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在針線房里當(dāng)值,是那七個人里唯一一個背后沒有主子指使的人。她來懷瑾院不為探聽消息,而是……” 立冬還是沒忍住,偷瞄了靜姝一眼,見她沒有半分不悅,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道,“翡翠來懷瑾院,一是因?yàn)榇_實(shí)擔(dān)心少爺,二則是想趁機(jī)給少夫人添堵。” 靜姝霎時揚(yáng)眉:“給我添堵?” 饒是立冬那般常年面無表情的人,也不禁嘴角輕顫,一副一言難盡地口吻:“她覺的,讓少夫人知道她對少爺情意深重,便能給少夫人添堵,若是她的情意打動了少爺,入了少爺?shù)难郏簧贍斒兆鲆棠?,便是給少夫人添了大堵?!?/br> 這是什么腦回路? 前額葉里的腦回溝被填平了? 想爬謝瑾年的床,還憋了勁兒的想往死里得罪她…… 靜姝簡直哭笑不得:“她圖個甚么?” 立冬也是被刷新了認(rèn)知,抽搐著嘴角,道:“翡翠知道李嬤嬤一家因?yàn)樯俜蛉吮话l(fā)賣了,便嫉恨上了少夫人,想用這個法子給李嬤嬤報仇?!?/br> 這邏輯能力,去考邏輯學(xué)也是能夠掛科掛到天長地久的料。 靜姝竟是有些無言以對。 謝瑾年與靜姝十指相扣,拇指指腹輕撫靜姝的手背,抬眼看向立冬,冷聲問:“她們一家子因何沒被發(fā)賣了?” 立冬神色一斂,無比恭謹(jǐn)?shù)氐溃骸棒浯涞睦献邮侨蠣數(shù)糜玫墓苁聝?,娘是老夫人院子里管花草的婆子。?dāng)日少爺?shù)拿顐鞯侥嫌?,三老爺覺得少爺是小題大做,與老夫人一合計(jì),便壓下了這事兒?!?/br> 謝瑾年輕哼:“恐怕不止這般簡單?!?/br> 立冬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道:“是。壓下這事兒之后,三老爺轉(zhuǎn)身便又將這事兒與那管事說了,還趁機(jī)恐嚇著那管事上繳給他了七成家財。” 蠢貨! 謝瑾年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怒火,冷聲吩咐:“把翡翠他老子娘也綁起來審一審,審?fù)炅吮惆阉麄円患易舆h(yuǎn)遠(yuǎn)地發(fā)賣了罷?!?/br> 立冬福身應(yīng)諾。 謝瑾年又道:“若是謝萬喜攔著,便讓他來找我說話?!?/br> 立冬再次福身應(yīng)諾。 謝瑾年仿佛被氣著了,用帕子捂著嘴輕咳。 謝瑾年開始演,靜姝立時跟著入戲,扭身給謝瑾年輕撫胸口:“且快消消氣,忘了藺先生怎么說的了?你這身子骨兒得少生氣,少勞累,好生靜心調(diào)養(yǎng)才行!” 謝瑾年適時緩下咳嗽聲:“替父親cao持著家里的產(chǎn)業(yè),哪是說省心便能省心的了的?!?/br> 靜姝垂眼看著謝瑾年眼尾殘余的冷意,勸他:“樹大作根,氣大傷身,至不濟(jì)你也得少生些氣?!?/br> 這一聲勸倒不是演的,而是發(fā)自于真心。 謝瑾年和緩下神色,止住咳嗽:“知道了?!?/br> 靜姝白他一眼:“知道也要做到?!?/br> 謝瑾年輕笑,頷首表示記下了,抬眼看立冬:“旁的幾個都是哪家放到積善